梅洲君浑身的骨头都快被撞碎了,腰骨更是被捏得吱嘎作响,他刚刚射过一次,肠子里敏感得经不得触碰,疲惫感像刀子一样戳刺着他的铃口,更不要说这么粗暴的抽插了。
他越忍越难受,射精过后,尿意强烈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整个人都一阵阵打起了尿颤。
“别弄了,陆雪衾!”他哑声叫道,“不行,我要尿了,啊......”
陆雪衾果然一手握住了他的性器,拿拇指堵住了他的铃口,更用力地捣进他的身体深处,仿佛要把他魂魄里的热度都榨取出来。那个熟樱桃红的洞口被插得翻开了,半透明的前液淌了满股,他们那档子狼藉不堪的爱欲纠缠,就如胶漆般不断从结合处挤压出来,牵着丝流到沙发罩面上,晕开了一大片。
这一次交合的时间长得可怕。
他的乳头是红的,浑身都在发抖,脖子以下都是狼藉的咬痕,同性的性器侵犯到了他身体最深处,无法射精的痛楚让他的肠道敏感得像个久旱的荡妇,情热到连他都为之汗颜的地步。
梅洲君在这性别倒错般的恍惚快感中,含着对方塞到口中的三根手指,止不住地干呕,他已经在昏死的边缘越陷越深了,黑暗捧着他的面孔,以一种夸张到变形的温柔吞没了他,只有下身还是火烫的,被人掰着腿,肏得直发抖。
发烫的阴茎突突跳动着,陆雪衾长长喟叹了一声,掐着他的腰,撞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处,两个沉甸甸的卵囊猛然收紧。
梅洲君在半昏迷之中,被烫得挺了一下腰,皱着眉毛哀叫了一声,西装裤又被腥臊味浸透了。
“我放你回来,不是让你来当大少爷的,而是让你来当——”陆雪衾缓缓道,“我一个人的婊子。”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16章
梅洲君醒来的时候,浑身疼得要命。以至于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陆雪衾这牲口肯把他弄回家,就已是仁至义尽了,压根就没想到要给他换衣服,只在外头另裹了件大衣。这会儿解开来一看,西装马甲还勒在小腹上,缎面上都是大片大片宝相花团似的浊液,因此那股子腥气压根无从掩饰。
梅洲君的洁癖又犯了,抓着床头柜干呕了一会儿,一手扯开背心,泄愤似的往地上一掷。这还不够,连被沾湿的褥子都推到地上了,这才觉得浑身清净了些。
“寿芝!现在几点钟了?”
这一开口,嗓子眼里活像是含了碎玻璃,嘶哑得连他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他贴身服侍的小厮跟他一个德行,昼伏夜出惯了,半晌才趿拉着鞋过来,隔着门道:“日上三竿了,大少爷,您这就醒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能赖床不醒么?”梅洲君清了清嗓子,皱眉道,“茶呢?”
“就在桌上,还拿火炉烫着呢。还烧了热水,知道您要沐浴更衣,小的都备好了。”寿芝道,又一个哈欠把瞌睡虫打尽了,这才精神抖擞起来,“大少爷,还好您昨夜没出去跳舞,老爷正烦心着呢。法租界那儿出了大事,听说巡捕把整个凡尔登花园都围起来了,还拿着名单挨个儿找人呢。二小姐为这事都病了,大半夜发的烧,鸡飞狗跳地闹腾,这可真是......”
“芳甸生病了?”梅洲君道,“我想她也该吓着了,医生来看过没有?”
“三更半夜的,哪好让洋医生登堂入室,老爷说用土方子压一压,团着被子发一阵汗就缓过去了。”
“行,热水留下,你下去吧。”
梅洲君最清楚他爹那个德行,因而洗漱之后,就派人去附近的诊所请大夫。
芳甸那头还烧得直说胡话,几缕细刘海都被汗沾湿了,银钩子似的挽着一张通红的小脸。四姨太抓着她的手,在床头求佛拜菩萨,眼泪掉得比自家害病的姑娘还凶,他隔窗看了几眼,就知道不便进去,就只是嘱咐了佣人几句看护的事宜。
“大少爷,您可放一万个心吧。”四姨太身边的老嬷子姓袁,常被叫做袁妈的,这会儿把两只手往老棉布围裙上一擦,陪着笑道,“二小姐小时候连尿布都是我一手换的,还喝过老婆子我几口奶,这都是涓涓滴滴的情分,我能不着紧她?再说了,我们这些做久了的老人,都是顶细心的,大少爷,你们男子有正经事,不必来操心这档子事。”
梅洲君不冷不热道:“细心?倒也不见得有你方才嗑瓜子那么细心。”
他今个儿心情奇差,张嘴时格外不容情,眼光往袁妈围裙兜里一扫,湛湛如水银,也不见得如何锐利,袁妈偏就手一抖,兜里跟米袋漏米似的,窸窸窣窣淌出两注五香葵花籽来,绕着她的布鞋积了两洼。
梅洲君把头点了一点,道:“涓涓滴滴,原来是这么个说法。”
袁妈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捡也不是,丢也不是,只能拼命夹紧了两条胳膊,好不让瓜子漏空了。她老婆子嘴刁,总想犟上几句,那不大服气的眼光刚落在梅洲君面上,就忍不住大打折扣,以至于什么挑剔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了。
正这时,她只听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兼有丁零当啷的首饰声,异常繁复,像是贴地滚来了一面缀着金玉的小鼓,紧接着,口袋里就是一沉,一只小手毫不客气地扎进去,奋力剜了一圈,直到握了满满一拳头的瓜子,这才舍得抽出来。
袁妈被扯得一晃,险些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心慌意乱,也顾不得摔跤,忙张着两只手臂母鸡护雏似的把这小孩儿一揽:“三少爷,可当心莫要摔着了,嬷嬷这里有的是瓜子,啊,慢慢吃。”
这小孩儿于是老实不客气,把手里的瓜子一丢,揪着她的围裙兜叫道:“我要吃盐津梅子!”
这小孩儿是三姨太所出,过了年刚满八岁,光看相貌颇得老爷真传,腮颌饱满,两颊红圆,无处不堆脂腻肥,好在肤色雪白,勉强称得上一颗揭了壳的龙眼。
梅家这一代香火飘零,梅老爷前后五六个儿子,或溺死或痨死,大多没能长成,好端端一棵参天大树,被世间种种不幸剪刈得枝叶稀疏。梅洲君不肖其父,三姨太又一门心思吃斋拜佛,梅老爷满腹的指盼混合着难得的溺爱,都流到小儿子那身一脉相传的膘肉里去了。
连名字都起得格外金贵些——梅玉盐。
小孩儿惯会看人下菜碟,在佣人面前难免骄纵些,才几句话工夫,已经嘟着嘴,脸上有发怒之色了。
“嬷嬷回房里去给三少爷拿。”
“你把裙子解下来,我自己翻。”
“嗳呀,那可什么都没有,再说了,这围裙是女人家的东西,小少爷可不要碰。”
梅玉盐道:“什么围裙?都是我的东西,你藏什么?拿过来!”
这梅家的少爷,却是个顶个的难伺候。
袁妈暗中咋舌,也不敢触这混世魔王的霉头,赶紧去解围裙,只是刚这么一翻,就漏出铜板大小的两块油渍来。
“脏死了!”梅玉盐捡了几颗瓜子丢她脸上,嫌恶道,“算了,我不要你的东西了,我要……”
他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就落到了梅洲君身上。
梅大少难得作旧式打扮,穿了身烟青色的杭罗长衫,外罩一袭黑缎氅衣,长身玉立,却比闺阁小姐裹得还严实,连手指尖都不舍得露出来。
这料子已经极尽柔滑之能事了,他却依旧被浑身上下难以启齿的隐痛喂了一肚子火气,因此任由梅玉盐瞪大了眼睛,他自岿然不动。
梅玉盐偏要来触他霉头:“大哥,我要你身上的衣裳!”
梅洲君唇边终于露出个笑影。
“你可要想好了,”他慢吞吞道,“大哥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梅玉盐拣了个良辰吉日托生在梅家,刚满周岁,梅洲君就远渡重洋留学去了,是以没见着过他大哥最飞扬跋扈的时候,也没吃过这混世魔王的苦头。
要知道梅洲君当年可谓事事掐尖,比他稍大一点儿的时候,就日日奔着回力球场和弹子房去,一群纨绔前呼后拥捧着他,譬如鲜花着锦,人人为之侧目。到了赛马场上,要有谁家的马不长眼敢同他比肩,不消他开口,立刻就有人跳出来赏个一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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