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水拍了拍他的肩:“楚侠客,跟你说几句正经话,我就是为了这场局而活,那个秘境,我是一定要去的。”
“你想说,你帮我救妹妹,我帮你集四玉?”
谢流水轻笑出声:“可爱的云你也太自信了吧,这么多年来,所有局中人都想一窥秘境风采,但这四玉还真没人集齐过,除非四族联盟,或者……靠绣锦山河画。”
“这画到底什么东西?”
“我跟你说了,它平是地图,凹是地图,凸也是地图,还有一层隐藏图,如果用雪墨磨水,泡一下,那么画中就能显现出四玉合并的秘境图,所以这玩意儿和雪墨,都是宝贝,抢手得很。”
楚行云听着,皱眉道:“可你最开始说,绣锦山河画在展连那,人头窟当夜他就是照这个寻到了雪墨,并因此被顾家盯上,以致失踪,可而今这画分明在慕容……”
“你别急,我那时的推断发自一颗海枯石烂的真心,绝对没骗你。这得跟你提提画的来历,当年四族第二次联盟去秘境时,四玉合并图被一个过目不忘的有心人记了下来,之后用雪墨绘在了画布上,这是绣锦山河画的底子。
之后,薛家入局,开始建造人头窟,它前有血虫,中有红蜥,下有人蛇,这场局里所有关键都一锅炖了。这种窟窿洞他们当年造了不少,并有一份地图记录在册,结果不知被谁窃走,并在那块画布上绣成了黑山红水的绣锦山河画。再后来,各家又在人头窟附近弄了些幺蛾子,于是这幅画在辗转中,又被人以凹凸秘画的形式记录了地下和地上图,这样一幅画,太有用了,每个人都希望它是自己的,所以,在一次争抢中,被撕成了五块。”
楚行云眉梢微动,略有惊疑:“你是说,展连和慕容手里的地图都只是一部分,包括竹青那晚提到的,今年斗花大会的头奖,也仅仅是其中一块?所以……这破玩意也要集的?”
谢流水哈哈一笑:“不然楚侠客以为这破画为何会被撕?要毁掉直接烧了就好,所有要你去集的东西,本质存在的意义就是分权,大家都想集,你一块我一块,谁也别想集齐啦!”
“那拿来有何用?”
“云啊,你要学会变通。四玉很难集齐,五画也很难集齐,可是如果集一部分玉,再集一部分画呢?你看,你入局才多久,已经从那具爬爬尸的肚子里见过了真穷奇玉,现在又得了一块画,该改名叫楚幸运了。我的计划就是,我帮你救妹妹,你帮我集玉画,我不要求你集多少,有遇到就拿,顺带对我和我的尸体好一点,如何?这很合算吧?”
楚行云没说话,谢流水以为他介怀那夜,于是又补道:“我知道我们之间嘛,有点过节,嗯……风流债。你看,灵魂同体虽是权宜之计,但不是长久之计,我要是救回你妹子,烦请楚侠客好好找找灵魂分体的法子,之后有仇报仇,这样可以吧?君子报仇直待三年,小人报仇只在眼前,你这么君子,等一个月不算久吧?你要是实在意难平,你强回来嘛,就在这都可以,来来来,只要你点个头,我就脱光躺好,现在立刻马上,野合,怎么样?”
楚行云嫌弃,埋汰,作生无可恋状,回:“对你,硬不起来。”
谢流水在心中翻白眼,偷偷想:鬼嘞,这么多年,还不是回回想着我自` 慰。
此时慕容包扎好伤口,勉强站起来,看向楚行云手里的绣锦山河画,问:“接下来咱往哪儿走?”
楚行云看向谢流水,只见他伸出小拇指轻轻摸画,随即道:“奇怪,这石门后……怎么是空的。”
空的?
空地?
谢流水又再仔细摸索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论,楚行云无法,只好如实转述给慕容,慕容奇道:“这怎么可能?”他举着灯把子在四周晃荡了一圈,“你瞅瞅,这里不就有个墙儿?”说着,手还拍了拍那堵墙:“嚯!还挺结实,有墙有道,怎会是空地,会不会是地图漏标了?”
楚行云和谢流水无言以对,只是看着慕容身后那堵墙,不知用何材质砌成,好似黑琉璃,其上有一片片闪光,乌溜发亮。
此时慕容的手还放在墙上,只听他又道:“咦?奇怪,这墙怎么在动?”
谢流水猛地一抖,捏了片杏花就冲上去,与此同时,楚行云也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去,看见一盏硕大的金黄灯笼,高悬在头顶。
灯笼的中央,有一个竖瞳。
楚行云和它对视,瞬间浑身发冷。
蛇……
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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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指路标:竹青提到斗花大会的头奖是绣锦山河画→第十四回 见思惑3
第56章 第十九回 共生蛊1
入蟒腹虿盆舞尸,
捉鬼孩魔窟偷宝。
谢流水冲上去一个大力将慕容扔离“墙”边,慕容摔趴在地,忽然发现周身的墙在迅速扭动,接着,他眼睁睁地看见足有一俩马车大的蛇头,高昂而起——
四周一片静默,巨蟒睁开金黄的蛇瞳,扫视蝼蚁般的人。
操……
……操他娘的快跑啊!
慕容想一溜烟地从地上蹿起来,然而想归想,他和楚行云谁也没动,目光和蛇瞳对视,楚行云只觉得心尖被冰冷的蛇信舔过,霎时冻死了人的那口`活血,四肢不受控制地僵冷下去……
突然,慕容手一抖,手里的灯把子掉在地上,这一下猛地敲碎死寂,发出刺耳的“咣当——”
完了。
一阵腥风起,蛇身一缩,蛇头俯冲而下,慕容两眼一闭,认命了,然而耳边疾风过,蛇身从他身侧弹飞而过……
是冲着楚行云去的!
谢流水一头撞进楚行云怀里,将他撞到一边去,抓住云脸就是一阵揉捏:“清醒点!不要去和蛇对视……”
话还没讲完,蛇尾一摆,一个巨力打来,刹那天摇地动,碎石似暴雨,倾盆而落。楚行云被砸得回了神,这巨蟒足有一层楼高那么粗,其长更是不可计,盘旋而绕,堵得四下里都是“墙”,他们简直就是在巨蟒的缠绕圈里东躲细跳,放眼一扫,休说有什么生路,连一点洞窟的石壁都看不到,满眼全是密密麻麻的细黑鳞,看得楚行云头皮发麻,突然,他发现左右两边的“墙”在不断缩紧,谢流水骂了一声,这是要把他俩活生生碾碎,他提着楚行云往下跃去——
瞬间,蛇瞳金灯笼就亮在脚下,紧接着,血盆大口立时张在楚行云眼前,此时避无可避,楚行云径直落入蛇口,抽剑出鞘,插了一把封喉剑,死死顶住要咬合的牙关。
巨蟒疼得剧烈扭动起来,楚行云几乎要被它颠下去,幸而谢流水搂住他,两人站在血盆大口里,忽然觉出了不对,这蛇嘴里,没有信子,没有毒牙,更奇的是,也没有黏液和异味,一剑刺立在上下颚,竟也无血,谢流水放开楚行云,走进蛇喉口,楚行云咬死了牙关,右手伤重,只能凭着一只左手硬撑着巨蟒牙关,撑了一会,只听谢流水在里边飘出一句话:
“这蛇……是死的。”
楚行云还没消化出这到底什么意思,巨蟒已将整个身体蜷起,蛇头疯了一般往钢筋铁甲般的蛇身上撞,这一下将楚行云撞飞出去,谢流水从蛇口飞出来抱住他,却不带他逃,转而又冲了回来,楚行云条件反射要拿剑去撑快闭合的蛇嘴,却被谢流水重重一推,直接跌进食道!
楚行云骂了一声,幸好多年练武的底子没丢干净,他眼疾手快将剑一横,亘在食道之间,双手吊杠子似的吊在那,才没落个葬身蛇腹的下场,正想慢慢爬出去,突然,慕容举着个灯把子“啊——”地迎面撞来,把楚行云撞歪了身,霎时,手一脱力,封喉剑一松动,两人坐滑滑梯似地溜进了蛇腹里。
慕容一下子摔进一浅潭,呛了一口水,倒在一边咳嗽,楚行云被谢流水凌空拎起,幸免于难。他忽然想起谢流水说过的话,这蛇,已经死了。地图上石门后是空的,而当时四下里全是蛇身,无路可走。假设一定会存在一条生路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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