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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92)

作者: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9 09:46:4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成长 美强惨 救赎

  来过高阳山许多次,谢樽对这里并不陌生,即使穿梭林间,不循着修好的小道长阶行进也不会迷失。

  一路避开人群,行至山顶又穿过一片低矮的林木,便可看到狭窄的小道旁立着一块石碑,上刻涛澜二字,再往前去,视野便豁然开朗。

  这是高阳山的西峰,从这里向下俯瞰,可览群山绵延,草木如涛。

  怀王对亭子有所偏爱,这涛澜峰巅,又静静立着一座精巧的小亭。这座涛澜亭景致开阔,又鲜有人至,除了风大一些没什么不好,谢樽平日里最喜欢来这呆着。

  但这一次这里有了别的访客。

  谢樽刚一踏上石阶便看见了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站在亭中,手中厚厚的一沓书稿正被一页一页地往下抛去。

  山风卷乱,那书页翻飞,乘着风向远方。

  看来又是个失意人。

  谢樽在心底暗道一句,虽然有些想换个地方,但还是起了些兴趣,想看看这人手中拿的是些什么东西,毕竟能拿着那么厚一沓书稿参加集会的,还当真不多见。

  直到走近,谢樽才发现他这人身蓝衫洗的发白,边角僵硬的翘起,在山风中木板一般的起落。

  谢樽的到来将沈庆庭吓的一个踉跄,差点把手中剩下的书稿一齐抖落下去。

  等他抱稳滑落的书稿转过身来时,见道谢樽一身华贵,立刻狼狈的用袖子擦了擦脸,扯着嘴角僵硬地问道:“小公子有什么事吗?”

  “在下对这书稿有些兴趣,可否借予一观?”谢樽看着他蜡黄的脸色轻声问道。

  涛澜亭中,谢樽一页页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文稿,这文稿名为蜀中志,现下已经不见了大半,想必都已经不知道挂在高阳山上的哪个枝头了。

  其实刚一见这沓文稿又是地方志,他便已经失去了大半兴趣。

  如今文坛地方志正流行,大多歌颂虞朝盛景,赞千里江山物华天宝,言之无物,令人读来顿觉“繁采寡情,味之必厌”一句所言非虚。

  若是究起原因,则是在于两年前皇帝下旨,命翰林院筹备重修大虞国志。

  而这国志多少需从地方志当中取材,若能在其中留下几行文字,也算得上名留青史。因此众多文人墨客忽地齐齐提笔,数不清的地方志自五湖四海飞入长安,翰林院都快要堆不下了。

  按理说沈庆庭这文章不应当无人问津才对,但很可惜,沈庆庭出身太差,在长安只会无立锥之地。

  谢樽看着文章的同时,还在听沈庆庭继续说自己的故事。

  故事并无什么新意,简单老套。

  这种边远村镇出身的穷苦读书人怀才不遇、蹉跎半生的故事,天下不知凡几。

  但看着手中这沓文辞晓畅的书稿,听闻此志已然耗费十二余年时,又觉得沈庆庭或许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至少这蜀中志并非为应和所作。

  书中盛赞之词不多,写尽了蜀中的山川物产,风俗人情,少有功利,在谢樽看来算是佳作。

  若如沈庆庭所说,他之前已经在清溪边转了几圈了,但看这纸张上的痕迹,想来没被几个人翻看过。

  当今文坛本就厚古薄今,重名轻实,加上沈庆庭这般落魄的身世,无人赏读也是自然。

  出身低微,怀才不遇……

  谢樽把文稿整理好递了回去,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你可曾去过定国公府?”

  “未曾。”沈庆庭苦笑一声,拜谒高门需投名帖,他从前尝试过几家小有门庭的人家,但都石沉大海,至于定国公府……他想都不敢想。

  到后来,他便只敢来参加这些不设限制的集会了。

  “我与定国公世子谢淳有交,若你愿意,我可将此书稿收下亲手交予他赏看,如何?”

  “当真?!”沈庆庭眼中一片希冀,他如今也算得上是穷途末路了,去年他入长安时尚是盛夏,而今长安已是春风满怀,他耗不下去了。

  所谓暗室逢灯,即使面前的仅仅是个小童,他也愿意一搏。

  “当真。”

  在听着沈庆庭激动地解释着书稿内容时,谢樽忽然闻见自山下卷来的风中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酒香。

  酒香清冽沁人心脾,但在这四下开阔的高阳山巅却显得分外怪异。

  但当谢樽怀疑周围还有别人,打算定神嗅闻时,那缕酒香却如电逝一般再也找不到踪迹,就好像刚才的感知只是错觉一般。

 

 

第66章 

  等谢樽回到清溪畔时, 众人已然列坐,有酒杯沿着溪岸晃晃悠悠地飘荡着。

  谢淳显然已经习惯了谢樽这种时不时溜走的作风,此刻见他猫着腰窜了回来也只是瞥了他一眼, 没有多管。

  当谢樽笑了笑正准备说上点什么时,溪中的酒杯就已经晃晃悠悠地停在了谢淳面前。

  还未等谢淳将酒杯拿起, 便有人先一步开了口。

  “世子殿下怀霜临云,文质芳润清壮,不知今日可能得见?”

  “谬赞……”

  酒杯时机来来得颇巧, 见谢淳的注意力被移开, 谢樽呼了口气, 觉着对方一时半会是管不了自己了,便往后坐了坐,拿起茶筅在后头百无聊赖地点起了茶。

  随着杯中雪沫点点浮起,不远处的琴台上也传来了袅袅琴音。

  谢樽手上的动作不停, 眼神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来客。

  席上其实少有什么声名显赫之辈,多是些世家出身、还未在朝堂之上崭露头角的年轻公子。

  毕竟以怀王的脸面权势, 这等集会也不会有什么德高望重的前辈前来。

  其实就连谢淳, 也多是看在与怀王私交甚笃的份上上,才会从不缺席他筹办的集会。

  左不过仍是那点原因。

  怀王母亲出身低微, 生下他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甚至在宫中连位份都没有。没有母族支持, 本人也不受重视, 即使及冠后封了王也没有封地,不掌实权,只能在这长安城中碌碌余生。

  不过在谢樽看来, 像这般身边少有纷争,或许也不算件坏事。

  当谢樽的目光无意间转到了陆景凌身上时, 却发现对方衣襟微敞,一派风流之姿,正执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谢樽手下动作一顿,悄悄收回了目光。

  若他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的话,他跟这位怀王殿下也不过点头之交而已吧,所以……对方没事为何要盯着他看?

  百思不得其解,谢樽又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次,陆景凌已然执杯与身旁的人交谈了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谢樽这边。

  “……”谢樽打量着他,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漫上心头。

  等到集会结束回到府中,洗漱一番后谢樽就将沈庆庭的蜀中志交给了谢淳。

  至于之后的事,那便不需要他去操心了,若谢淳看得上这篇文章,自然有的是办法联系上沈庆庭。

  第二天清早,天色尚是一片清透的雾蓝色时,谢樽院中就传来了一阵枪棍挥舞的破空声。

  当年大虞开国时,赵家玄焰铁骑一杆银枪横扫千军,守国门,灭七国,为陆氏皇族打下了半壁江山。

  谢樽跟着赵泽风习武,学的自然也是枪法。

  不过银枪暴戾,容易伤人,平日里若只是在院中练习,谢樽和赵泽风使用的便都是长棍。

  棍乃百兵之长,又与枪有诸多相似,赵泽风用起来也颇为顺手。

  院中的打斗声并未持续多久,赵泽风枪法娴熟,又在四十招之内把谢樽给打趴下了。

  谢樽仰面躺在在地上气喘吁吁,腰背附近的衣服湿了大片,不过躺了没一会他便又翻身爬了起来,眼中火光烈烈:“再来。”

  “行。”赵泽风也并未拒绝,

  而这一次,仅仅不到二十招谢樽手中的长棍就被挑落,然后自己也被赵泽风掀翻在地。

  赵泽风切磋可是从不留手,只是不会往要害处打而已,其他地方手上有几分力便下几分力。

  此时谢樽便感觉自己身上的几处伤口火辣辣地疼,那种痛感蔓延全身,就连指甲盖都像被火灼烧着一般。

  “喂,还来吗?”赵泽风抱着手站在旁边俯视着谢樽,眉眼间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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