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耽美

与君同(245)

作者: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9 09:46:4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成长 美强惨 救赎

  若要说风险……自然是有的,只是那风险不止出于陆擎洲的死,还出于一个不知何时便会暴露的秘密。

 

 

第173章 

  陆景昭的事终究只是小事, 众人听完了便也暂时抛诸脑后。对于这中正殿上的一些人来说,此刻“保住皇帝的命”才是大事。

  先帝戎马数十年尚且死无全尸,当今陛下不谙刀兵率性而为又会是怎样的结局?于是他们忍不住继续喋喋不休, 也顾不上四周的氛围愈加沉默。

  有鬓发斑白的谏官以皇室凋零为由以死相谏,老泪纵横地求陆景渊南下迁都, 不要以身犯险,重蹈先帝覆辙,但却在触柱之前被卫兵架着胳膊请下去赋闲静养了。

  玉笏落地碎成两半, 中正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众人知晓此事已然无可转圜, 便都不再说话,只沉默着听着旨意拟定,忍不住思考日后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些话朕半月前就听过一遍,今日是第二遍。”陆景渊等哭喊声消失后才再次开口, 沉冷的目光格外关照了那几个平日里总是拿腔作调的老臣。

  “朕尊贤育才,亦顾念诸位的良苦用心, 却也最恨有人陈词滥调以死相逼。这中正殿见过的血太多, 朕绝不会为此侧目半分。”

  朝堂之上有人主战激进有人主和保守本为常理,但在此之外却还有一群人两边不占, 虚伪至极。不论上面坐着的是他还是陆擎洲,战局是好是坏, 这群人的说辞就无一日改变。

  他们从不提如何御敌备战, 亦不关心生民流离,风云一动便仓皇如溷鼠,口中只有南下南下南下, 为此可以找出千般借口万般理由,实际却只是贪生怕死, 谋求私利。

  “庙堂如此,天下人如何自处?若是脊梁撑不住那顶乌纱帽,自可辞官归隐,含饴弄孙,朕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但我大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有人再胆敢提及西逃南迁,祸乱人心……不论何人,即刻问斩!”

  “都听明白了吗?”陆景渊俯视着几个垂头丧气,讷讷不敢言的朝臣,将手中的折子砸了出去,平日里总是不喜不怒的声音也染上了怒火。

  “陛下圣明!”众臣顿时被吓得又跪了一地,先前义正言辞的几人匆匆擦去眼角的泪珠,头都恨不得埋到地砖里不要见人。

  不过这殿上并非所有人都像这般畏缩不前。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更多的人如王锦玉一般奉行君子死国,若家国沦丧,与皇都共葬便是他们最好的的归宿。

  因为十万禁军早已北上,陆景渊此去无军随行,自然没多少可准备的,因此当亲征的旨意还未传遍天下时,长安城北的城门便已打开。

  长安城一阵静默,满目希冀地目送新帝北上,好像在看着长夜中最后一抹辉光,即使他们并不知晓结局几何。当陆擎洲战死,冀州失陷时,整片北地有许多人拖家带口南下逃难,可更多的人却难以割舍故乡,选择留在此处等待宣判。

  “我恐怕没几年可活了。”陆景昭坐在轮椅上,呼啸的北风将她的额发吹乱,却迷不了那双冷锐的双眼,但若是仔细看,却能看到那双眼眸深处涌动的泪光,“不想漂泊无依,更不想客死他乡。”

  “皇兄自诩善为天下,但因祸为福,转败为功并非易事,”

  陆景渊垂眸望着眼前尚且稚嫩的少女,目光深处亦有光芒闪动,但他却仍没有作出任何承诺,而当他转身离开时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道被风卷得模糊不清的声音:

  “可是我从未怀疑过皇兄……可以为这天下带来一个太平盛世。”

  即使世间星移斗转,他们已经横亘了太多恩怨情仇,即使她恨命运不公,此生注定如流星转瞬即逝。

  但陆景渊的脚步却也只停顿了一瞬而已,他翻身上马没有回头,随风鼓动的玄色衣袍在阳光下闪耀着浅金色的流光。

  长安离弘化至多不过两三日的路程,自出城开始,越往北走视野便越是开阔,隐见凋敝的草地绵延铺展,覆盖在起伏和缓的山丘之上,当月光照撒落又有微风拂过时,草原浪涌如同波涛。

  营地上方的坡地高处,“铿”的数声脆响过后,如霜的刀光闪过,一柄长刀被挑落在地。

  “距我上次见你已经过了九年,九年时间,你的刀法居然就这点进步,与毫无进益有何区别!”陆印脸色黑如锅底,不耐地将手中的长刀插在了地上,嘴上仍是说个不停。

  “把陆家子孙养得骨头都软了,全是他重文轻武干出来的好事!”虽然陆印没有点明,但他显然是在骂自家已故多年的皇兄。

  虽然磋磨至今,陆印早就对陆家没多少好感了,但他终究姓陆,自然看不得自家门庭破落。

  “短短几十年,宗室破落至此,现在还有几个人还记得这大虞的天下是陆家人打来的?赵家算什么东西?要是他们真有那么大能耐,当年这天下怎么不是姓赵的来坐?”

  “皇叔慎言,赵家血战至今,满门忠烈,并非高居庙堂的闲人可以诋毁。”陆景渊神色不变,接过薛寒递来的长刀,抚着冰凉的刀刃又继续道,

  “皇叔切莫误会,皇叔不慕庙堂,逍遥人世数十年,让朕颇为羡慕。”

  陆印闻言脸色更黑,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夹枪带棒,这不就是在骂他还不如中正殿上那些只会摇唇鼓舌的废物吗?

  “私下如何朕从不计较。”陆景渊收刀入鞘,又淡声道,“但若在人前,还请皇叔谨言慎行,别说了不该说的话。”

  “夜深露重,皇叔早些回去休息。”陆景渊说罢便将长刀递给薛寒,转身拂袖而去。

  远山凝如浓墨,陆景渊踩着酥软的草地一路往营帐走去,耳边是薛寒一刻不停的禀告。

  许是看着陆景渊兴致不高,薛寒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顿了半晌后灵机一动,挑了些没那么沉重的事情来说:“侯爷先前交代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保准陛下到时候威风八面。”

  “……”陆景渊脚步顿了一下,立刻从记忆中把这事给翻了出来。

  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当时谢樽回到武威后听说北境天降神迹,又给乌兰图雅长了好大脸面,于是顿时福至心灵,觉得自家也断然不能落于人后,遂修书一封送回长安,让薛寒等人精心准备,打算在合适的时机给陆景渊也弄个震撼天下的神迹。

  至于那神迹究竟是个怎样的安排……陆景渊还真不知道。

  当时送到他案前的书信里只有一两页简单地告知了此事,有关计划的部分被另外封存,还写了一排大字说不准他看,他便也眉梢一挑直接把信交给了薛寒,还好薛寒久经沙场,对此他们二人的奇怪行为已然见怪不怪。

  “你倒是他说什么便干什么。”陆景渊哭笑不得道,说实话他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这不是陛下交代的嘛,臣怎敢不从?”薛寒立刻嘿嘿一笑,见陆景渊眉眼舒展开来,自己也不由地跟着开心了不少,

  “侯爷很是用心。说来这种事臣竟还不是第一次做呢,还记得当年禾囿秋狩,陛下和侯爷不知为何要找什么神兔,那兔子也是臣连夜去捉,盯着一只一只在眉心点了红呢。”

  薛寒望着远处的明月,神色柔软了许多。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往事了,不知何时,那个初入东宫的玉雪孩童已然在他记忆中淡出,几乎寻不到半点踪迹。

  “那时陛下尚且年幼呢,也不知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那么重要的事他又怎会忘记?那是他年幼时最快乐的记忆。

  天边明月高悬如洗玉,一如孩提时,陆景渊手下意识地向腰间拂去,却并未听见熟悉的玉鸣声,只触碰到了一片微凉的衣摆。

  是啊,他已经许久没佩过那个兔子玉坠了。年幼时正好窝在他掌心的白玉小兔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常伴身侧,只能安静地躺在锦盒之中,渐渐成为回忆的一环。但也无妨,如今的他已然不需要它代为陪伴了。

  “又是数月过去。”陆景渊伸手盛起如水的月光,仿佛在透过它凝望着什么一般。

推荐文章

走狗自烹

从鱼

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摄政王只想篡位

小君后

从军行

千岁

皇太弟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与君同

上一篇:走狗自烹

下一篇:逐皇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