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去庙里求子那事,等秦夏回来我同他说。”
他想了想,这也应当算是个试探心意的法子。
但凡秦夏对求子一事上心,起码说明他是真心想和自己生孩子的。
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罢了。
这晚曹阿双到最后也没能在帕子上绣几针,她又开解了虞九阙几句,才提着针线筐,带着捞出锅的卤货离开。
临走时大福还扇着翅膀让她抱抱,搞得虞九阙关上门领它回屋时,笑嗔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小夏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路口处,柳豆子推着板车,转身朝秦夏喊道。
旁边的方蓉也挥了挥手,“回去路上小心着些!”
今晚秦夏和柳豆子两个人出摊,少了一个收钱打包的人,方蓉主动提出过来帮忙。
“你让九哥儿在家歇歇也是对的,人还吃着药呢,哪里能天天站这里喝风,我是一辈子劳碌命了,你让我待家里我还不舒坦呢,过来还能见识见识这板桥街的热闹。”
她这么说了,秦夏也就请她留下,和先前一样,卖了两个时辰多一点就结束了。
因方蓉在的缘故,也没有出现预想中手忙脚乱的情况。
“干娘,豆子,你们路上也小心!”
秦夏说罢,目送柳家母子二人离开后,弯腰再度推起自家的板车。
一晚上又是小二两银子进兜,沉甸甸的,教人觉得心里格外踏实。
他不由加快步子,盼着赶紧回家和虞九阙一起数铜板。
顺便把自己买的另一样物件给出去,小哥儿见了定然欢喜。
一路上唇角就没压下来过,到了家门口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叩了叩门环,月色之下,几个时辰没见的人就站在眼前。
“总算回来了,我烧了水,一会儿你泡个澡解解乏。”
虞九阙在秦夏身后把门闩挂好,上前一道从板车上往下搬东西。
“这是都卖完了。”
食材空了,盛放食材的家伙事也就轻快了,虞九阙一样样往下拿,面上带笑。
“都卖完了,这还有来晚了没抢上的。”
家里有人就是好,一回家什么都是现成的,东西往盆里一扔,倒上草木灰就不用管了,秦夏回屋脱了衣服,再转身时虞九阙已经提了一大桶热水进来,预备倒进早就搬进屋中的木桶。
旁边地上一个炭盆,“毕剥毕剥”地燃着炭火。
木桶本就不轻,加满了水更沉,何况那水还冒着热气。
虽说虞九阙倒水的手很稳,秦夏还是看得心跳突突跳。
“怎么不喊我过去,当心烫着手。”
虞九阙把桶里最后几滴水控干净,重新提在手上,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还一桶水都提不动了。”
说话间又顺手拿了秦夏脱下来的衣服,秦夏爱干净,不乐意第二天还穿带油烟味的衣服出门。
可这料子本就穿旧了,确实耐不住每天浣洗,那样的话怕是洗不了机会就要破。
所以现下晚上就把衣服挂在外面吹一吹,第二天味道就能散得七七八八。
“你先沐浴,我灶上还煎了药,对了,双姐儿来了一趟,我让她将韦大哥那份的鸭货都拿走了,余下的还在锅里,你可要尝尝?”
秦夏正在弯腰试水温,听了这话回头道:“你没先尝尝?”
虞九阙哪里能说自己一晚上都挂着心事呢,压根没想到吃卤鸭货的事。
“一直在拆被面,没顾上。”
秦夏遂笑道:“那就尝尝吧,一样捞上一点儿,睡前解个馋。”
那些鸭货香着呢,虞九阙少吃一点就不怕积食肚子痛。
“对了,你且先别走,我有东西要给你。”
秦夏擦了擦手,叫住抱着衣服往外走的虞九阙,从一旁的桌上拿过一个布的小包袱。
“给你买的,打开瞧瞧。”
“好端端的,又给我花什么钱。”
虞九阙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是接过了东西,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解开包袱布,里面裹的原是个巴掌大的铜制小手炉。
虞九阙惊喜难言,一下子抬起头。
“怎么想起买这个了?这都是精铜的,怕是贵着呢。”
秦夏道:“早说想给你买,这样白日里出摊你揣在手里也不冷,都说贵,我想着就这么大的东西,贵能贵多少?恰好有个货郎路过,我瞧见他车子上挂了几个,就叫停问了两句。说来还要多亏了干娘,那货郎要价七钱,干娘愣是讲到五钱,说是他们货摊上卖的,比起店里那些个都是带瑕的,倒是不耽误用。”
虞九阙把手炉举到眼前看了看,掀开盖子,里面就能点上炭火,讲究的人还会掺一些熏香。
“五钱银子也不少了。”
秦夏见他果然喜欢,就直到这东西买对了。
“和汤婆子一样,都是冬日里少不了的,能从冬月用到出正月,又是用不坏的,怎么算也值了。赶明儿起,你就随身带着。”
虞九阙已期待起来,把手炉爱惜地放回包袱布里。
前脚虞九阙刚出门,后脚秦夏就脱了中衣与亵裤,进了木桶。
整个人泡进热水里的一刻,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就是浴桶看着大,一个成年汉子进去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他想着等回头有了钱,一定要去找木匠定做一个大号的浴盆。
最好还能在家里修一个浴室,直接砌上火墙,这样一年四季洗澡就都不怕冷了。
屋外,虞九阙晾好衣服,来到灶房。
先把自己的药倒出来放到一旁,然后掀开锅盖,用筷子往外捞鸭货。
拿了两根鸭脖,一对鸭翅,还有一点鸭心、鸭胗、鸭肠并一个鸭头,零零碎碎凑了一盘子。
鸭肉进锅前还是干干净净、白里透红的颜色,如今已经被卤汁浸泡成漂亮的红棕。
把药碗和菜盘一起端回屋,放在桌子上,虞九阙坐下来继续摆弄那个手炉,顺便等秦夏沐浴结束。
过了半晌汤药凉下来,他捏着鼻子直接喝干净,又往嘴里塞了根桃条。
一来二去,秦夏还没好。
难不成又睡着了?
沐浴时打瞌睡可是要着凉的,虞九阙想了一会儿还是站起了身,往门内走去。
“嘎吱——”
屋门轻响,秦夏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猛地回神。
捏了捏眉心,方意识到自己差点睡着。
此刻一丝凉风从侧方吹来,有些混沌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
“阿九?!”
秦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扯过搭在木桶边缘的毛巾,快速往下半身一盖。
虞九阙也随之愣住了。
“我听你屋里半天没动静,担心你睡着了会着凉。”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不可控地自秦夏上半身略过。
这还是他头回见秦夏没穿衣服的样子,这副身躯比想象中的更加宽厚、结实。
原来汉子的衣下是这副光景……
惹得他的心好似都因此跳得快了几拍。
曹阿双说过的话还在脑中回荡。
虞九阙缓缓呼出一口气,生出一股子决心。
他本该向后退出屋子去,实际上却是向前了一步,思绪飞转,迅速搬出一句话来。
“相公,要不要我帮你擦擦背?”
……
方寸之地,水汽氤氲。
秦夏很想拒绝,但找不到理由。
不肯圆房可以推给徐老郎中的医嘱,但总不能说把人娶进门了,连碰一下都不让人伸手。
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好,那就麻烦你了。”
他强装镇定,看起来模样云淡风轻。
结果更尴尬的事发生了。
屋里只有一条布巾,还被秦夏情急之下丢进了水里。
虞九阙余光瞥见秦夏遮挡的部位,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些想笑,又飞快忍住,匆匆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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