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爱与恨都无缘无故,他想不明白,就算去了阴曹地府,也是个糊涂鬼。
无论怎样想,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他给予曲沉舟的信任太多,多出了他可以承担的极限,这信任的后果是他不敢面对的。
这点理智撑着他,没有发疯,也不能发疯,只能按捺着焦灼,一面等着太医出来,一面等着派出去的人带来白石岩的消息。
也不知道姐姐的情况怎样,他觉得已经等了太久,却始终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只能抬头望了望。
可这一望之下,余光瞥处,自己处身街上,旁边铺子的匾额上写着——拈花小铺。
而目光所及之处不是房门,是远处的滚滚浓烟。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早上梦中惊坐起,突然有了个脑洞的梗概,未来末世的!我下本很有可能激情写这个!如果是冲魔尊这个题材收藏预收的,取收也不要紧,如果是冲故事的,咱们下本见当然了,万一下本也不是这个脑洞,就当我啥也没说哈哈哈【狗头保命】反正不管什么背景,新瓶装旧酒,还是蛇仔的味道,看故事嘛,就图个开心,而且那个文案味同嚼蜡,大家肯收,真的是太给我面子了。
【emmm我之前就说过下本还没脑洞,文案随便挂的,因为实在脑洞太少,先占个坑,如果这算是文案欺诈?那我就再新开个预收坑】说远了,先写这本的,我低配大脑,一次只能思考一个故事,预收就那么放着吧,先跟大家提前说一下,拱手谢谢啦。
第144章 恶鬼
“柳重明!”
身边的人奋力地拉过柳重明,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给他们陪葬吗?来不及了!”
“不……”
柳重明知道这是在梦里,也知道应该提醒自己,这些都是虚幻,都是假的,他的家人本该平安地活着,从小长大的家也没有被付之一炬。
可当真看到的时候,他仍是忍不住痛哭哽咽,无法自已,在看不到的地方流着血惨死的,都是他的家人啊。
哪怕是噩梦也没有这么真实,这么可怕,连每一次呼吸都是割在身上的刀子。
“走!快走啊!”
方无恙发疯一样将他推上马,马鞭疾响,城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
“这是梦……这是梦……”
柳重明伏在马背上,茫然惊惶地看着地面在脚下闪过,仿佛没了魂魄的一副皮囊,拼命想睁大眼,强迫自己醒来。
“这不是做梦!”方无恙与他疾驰并行,单手扯着他的缰绳,厉声呵斥:“你给我挺起腰!冤有头债有主,你如果死在这儿,柳家的仇就永远别想着有人能报!”
这一个“仇”字让柳重明赫然惊醒。
“是他救了我!”他如疯癫般突然坐直:“是他救了我!”
他终于想起来,曲沉舟对他说过,“后天辰时前……在拈花铺子那里,等我的消息”。
如果他不是早早在拈花铺子前等着,也许现在那滚滚浓烟中,焚烧的就是他的尸体。
柳重明疯起来一样,脸上的泪痕未干,却放声笑起来:“是他救了我!”
他忽然夺回缰绳,一扯马头,就要回转身,被方无恙拦在面前。
“柳重明!你如果想找死,就趁早滚!枉费我们死了这么多人救你出来!”
“方无恙……可是我要去找他……”
柳重明的全身都抖得厉害,几乎坐不稳马背:“他……他还在宫里,我说过要他等我……他一定还在等我回去……”
“你去找谁?”方无恙对他咆哮:“还有谁比你全家的仇更重要!想想你爹、你娘、你弟弟!你想让他们白死吗!”
柳重明掩面痛哭,他无法将自己从这个身体里剥离出来,也无法清醒地让自己逃离这里。
梦境如此真实,他像是真的失去了所有亲人,自此孑然一身,只有痛和恨,再无暇顾及其他。
眼泪留在嘴里,咸涩苦口,像是在无数次欢爱中,曾经舔尝过的味道。
他忽然将手掌放在口中狠狠一咬,陡然清醒过来,泪还挂在脸上,犹自喘着粗气,身旁的一切已变了模样。
原来果然是噩梦,他醒过来了,脸上冰凉的并不是泪,是高空中纷繁落下的雨。
他从马背上抬起身,远远见白石岩向他打马而来,浑身一松,就要迎上去。
“你干什么去!”拉住他的仍是方无恙:“跑啊!跑!”
他这才悚然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大雨淋湿,白石岩踏着泥泞,杀气腾腾而来。
“柳重明!”方无恙在他身边狂吼:“动手!动手!”
仍然是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噩梦,如今却如此清晰地发生在眼前。
“不要!”
还不等柳重明凄厉惨叫出声,便听身边弓弦声响,三箭齐出。
面前的白石岩只虚虚一拦,在穿胸而过的第三箭中应声落马,滚倒在泥泞中。
他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哀嚎起来:“不要……”
“醒醒,”有人在轻轻摇晃他:“二哥,醒醒。”
柳重明猝然睁眼,看到头顶上的帷幔,急促的呼吸这才慢慢平缓下来,摸一摸脸颊,一手的泪和汗。
他停了片刻,才拥着被子慢慢坐起身,陌生的房间,并不是他的卧房,面前熟悉的,只有白石磊。
“石磊……”他在一环套一环的噩梦中挣扎了太久,开口时,声音都是低哑干涩的:“我刚刚梦见石岩了。”
白石磊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出来大半,打湿了锦被。
“怎么了?”柳重明的目光倏地抬起。
白石磊突然丢开茶杯,半跪在床沿边,将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哽咽。
柳重明心头有种不好的预兆:“石磊,怎么了……难道……”
他看着白石磊的手,那已经是个青年人的手,不是记忆中的少年,忍不住发起抖来——还是梦,还是那个连绵不断的噩梦。
或者,这其实才是他真实生活的世界,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了。
白石磊跪着不起,哭得歇斯底里。
“我也梦见哥哥了,还有我爹我娘!我天天都梦见他们!连梦里都看见他们一身是血,问我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
柳重明如五雷轰顶,半晌才喃喃道:“姑丈和姑姑……”
一切都无法逃脱,他再做不了局外人。
与其说他被陷在这噩梦里无法躲避,倒不如说,那样平和安详的日子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
幻想中的他仍住在别院,仍能时不时回侯府看看,父亲和弟弟一切安好,二叔偶尔来插科打诨,姑姑还生了个弟弟。
在那幻境中,他遇到了令他怦然心动的人,他们为了白柳两家的未来走在一起。
他那么疼爱怜惜那只小狐狸,恨不能天天衔在嘴里,舔舐柔软光滑的毛发。
渐渐地,白石岩、父亲和姑丈都站在了自己身后,再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连凌河、容九安和江行之都被拉了过来。
他的手中沾染了无辜妇人婴孩的鲜血,只为了向锦绣营再走一步。
再后来呢……
柳重明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哑声问:“沉……沉舟呢……”
这个名字彻底刺痛了白石磊,他咋然抬头,咆哮中是无尽的恨意。
“你怎么还叫他的名字!怎么还念着他!他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柳重明的心仿佛被割成一片片,心口那里已没有什么可以跳动——原来现在才是真实,原来他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可能是他……他救了我,他一定有什么难言苦衷,我要去问问他……”
他语无伦次,就要摸索着下床,可脚抖得厉害,连鞋也穿不进去。
“他现在一定很需要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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