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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韶华(80)

作者:薄荷酒 时间:2022-09-28 09:55:13 标签:年下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宫斗

  她说道:“宜妃娘娘不是闲得没事,非赶着做这个媒不可,宫里的话说得明明白白,若大小姐不愿意,只当没这回事。我这当主母的好话劝了一箩筐,也是尽到责任了。要我说,此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到谁家姑娘自个儿拿主意的?郡主娘娘过世后,侯爷也是太骄纵了些。大小姐是娇客,我也不好多说,罢了,便拼了被责怪,告诉侯爷一声,婚事慢慢计议,府中穷是穷,总挤得出你一口饭吃。”

  “不用再说了。”姚芊儿竭力控制着自己,但还是被挤兑得脸色发青,庆恩伯与安王府有些交情,在东宫也是有面子的,父亲结成了这门姻亲,就算正式投到了太子门下,再想谋个好差事就容易多了,与宗室的关系也会有所改善。因此,即使自己不点头,这桩亲事也是势在必得,叫罗氏来一次次问她,不过是怕她在府中闹出事来,传出去引得宫里娘娘不快罢了。

  她站起身说道,“夫人,不劳你再费尽口舌,不妨告诉父亲,一切凭他做主便是,我一个为人女的能说什么。你们既看中庆恩伯豪富,算我对得起侯府,到这份上也够了,我把话放在前头,三媒六聘,若有半分礼数不周,别怪到时大家脸上下不来!”言毕,也不理会罗氏的反应,转身就出了厅堂。

  她心里满是恨意,这满府为了聘礼和日后好处卖了她的家人,嘲笑冷遇她的那些三亲四戚,三姑六婆,还有所谓的手帕交,怂恿她铸成错误的杏芬、宜妃和韩贵妃;但她最恨的,乃是宁王洛凭渊,在她将一生命运赌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五皇子没有伸出手,没有来救她,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份侮辱。

 

第四十三章 简在帝心

  是年七月二十一,宁王入户部,着手核查禹周朝近年赋税钱粮、人丁田亩。年轻的五皇子身怀高强武功,统领靖羽卫时间不长便连连立功,这些已是有目共睹,但处理政务是否同样能做出成绩,还是落得个灰头土脸?期待他做出实绩的固然有之,利益攸关者等着看他出丑的,也着实不少。

  洛凭渊本人却是不动声色,巡视皇庄归来的安王请他过府饮酒,他推说事忙,只派人给太子和三皇兄各送了些豫州土产。

  众人只见他带了护卫随从和一班账房文书来到户部,有条不紊地占据了刚清出来的一排值房和签押房,而后户部所有账册文书便被靖羽卫的军士看守起来,未经初到任的钟侍郎签批,一概不准翻动。

  户部尚书当日托病未至,宁王在户部大堂中与数百位大小官吏主事朝相,只淡淡说了几句场面话,大意是部官各安职司即可,待有需要时,自会召唤相询。户部近月来受挫不小,一部分官员已成惊弓之鸟,另有一部分私下通好了声气,想要给没经验的宁王来一个下马威,本预备在召见时诉苦推诿一番,岂料五皇子自行其是,根本没给说话的机会,面对这般不软不硬的态度,也唯有悬着心去忙自家的公务了。

  钟霖任工科给事中数年,官职虽不大,对一应民政却十分熟稔,从下级吏员中挑选抽调了十余人,加上宁王带来的账房,由三个同样刚到任的户部主事领着,作为核查的班底,便开始清点国库库银和各地仓粮。靖羽卫派出人手,带着行文前往各地州府粮仓封仓查点,查明实数后再行回报。

  在旁人眼中,宁王自进驻户部之后,明显比从前忙碌了许多,日常除却早朝,先去靖羽卫所处置宗卷事务,而后便坐镇于户部,一连七八日皆是如此。夏秋之际田亩岁赋也即将征缴,看阵势,清查要持续相当一段时日了。

  近午时分,太子下了早朝,按照惯例去向天宜帝问安,然而才坐上舆车,就有内侍来传话,天宜帝召了辅政薛松年、翰林院长史顾宏声、通政司参知李辅仁到静安殿议事,同时召去的还有太傅宋方熙,让他不必过去了。

  洛文箫心下明白,薛松年为文臣之首,李辅仁亦被封为凌烟阁大学士,加上另外两位臣子,天宜帝在眼下时节同时召见,应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秋闱定下主考人选了。

  他一阵闷闷不乐,距离三年一度的秋闱只剩不到一月之期,太学、书院乃至客栈中,已经住进了各地前来赶考的举子,洛城的街道上也时时可见头戴方巾、身着儒袍的书生,一些举子四处投名帖,拜谒京中文官与大儒,更多的则是闭门读书,只待八月末入贡院应考。国之伦才大典,却没有自己这个太子什么事。天宜帝一早就驳了他提出的主考人选,而现在,连问安时听一听都直接免了,摆明了要将他隔绝在外。

  想到此处,他顿感灰心,每日勤勤恳恳地处理批阅六部官员递上来的折子,从早忙到晚,安王可以吃喝玩乐,享人间富贵,他却一直只能循规蹈矩,谨慎自持,这般努力付出又能得到什么回报?只有日益的疏远和猜忌。

  他犹豫了一下,怏怏地命令舆车改变方向,到后宫去看韩贵妃。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见了母妃有什么话说。七月十五过后,他忍了两天才去后宫,谁能料到宫内宫外几番精心筹划全都落了空,非但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还险些露了自身形迹。

  紧跟着,就听到靖羽卫会同江湖同道于裕门关外大败品武堂的消息。当着庄世经的面,他只是冷笑:“父皇还真把他当暗星了!”

  面上虽在嘲讽,他心底却凉得厉害,没曾想,经过这许多事,皇帝居然还会想到借重琅環。他们用了近十年时间去抹杀,只以为琅環已然风流云散,然而,纵然皇后身败名裂,她所统御过的琅環十二令昔年对帝业的扶持却仍然留在皇帝心中,并未真正消弭。而闭门静居的洛湮华居然真的还能召集动用琅環的力量。

  当日韩贵妃闻听了此事,一反常态地什么也没说,可见所受震动非小。无论宫中、朝野还是江湖,他们空自有许多眼线,事前却全未察觉。天宜帝更是不曾对妃嫔太子提起过半字,知情最多的,反而是初掌靖羽卫的宁王。

  令人震惊的消息接踵而至,如果粮队传来的捷报只是令他心惊,那么宁王被派入户部的旨意便可说切身相关了。他没想到皇帝会借着钱崇益被揭发,直接派了洛凭渊插手户部,半点没给自己留情面。他在东宫内殿对着一向礼敬的庄世经也烦躁地发了脾气。

  庄世经不为他阴郁的神色所动,依旧态度沉稳,不急不慌:“殿下遭此挫折,乃是命中注定,还望稍安勿躁。”

  他捻着三缕胡须,清癯的脸上带着叹息之色,见洛文箫渐渐回过颜色,恢复了常态,才慢慢说道:“殿下须知,天下最难坐的位置就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殿下是禹周储君,如今陛下春秋正盛,见你位重东宫,每日六部事务都从手中过,若是做得好了,难免相疑,无事也要生出事来,若是做得不好,更是难当。其余几位殿下,但凡存着点心思,要对付的也是你,哪里会把父子兄弟的情分放在眼中。此中为难,实是难以言述,如今殿下受册封五年,羽翼初丰,故在下说陛下之举乃是题中之义,却是不必乱了方寸。”

  一番话句句说在洛文箫心坎上,神色立时缓和不少,他对天宜帝确是满怀怨怼,又不能出口,不禁叹道:“先生之言,实乃一针见血,国事纷繁,我做也是错,不做更是错。群臣以我马首是瞻,求到门下,难道置之不理?若说官员贪腐,更是亘古至今朝朝有之,又岂是因我而起?这些年,无一日不是闻鸡而起,兢兢业业,如今却落得这般不尴不尬,该如何自处,请先生教我。”

  他话意中避重就轻,对自身种种作为隐去不提,庄世经自然听得出来,也不说破,只沉吟着道:“观目下情势,圣旨中既然说的是让五殿下清查账目,便由他去查,年轻气盛,又未处理过政务,任由他雷厉风行,待惹出了乱摊子,陛下还不是须靠太子殿下来收拾。”他慢悠悠说道,“东宫依然照旧理政,一动不如一静,只将诸事处理得周全些,多多呈报启奏,不留话柄于人即可。而今当务之急,仍是去了圣上的疑心,在下曾谏言殿下韬光养晦,如今仍做如是想。”

  太子闻言先是点头,复又沉吟,他在户部中涉入颇深,有些事连庄世经也未告知,若是让洛凭渊翻了出来,却不好办。他迟疑着说道:“近年户部许多事都是我在管,五皇弟若是清查的动作大了,寻出些错处,父皇岂非见责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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