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顿都是好,要是换了我,我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这黑心黑肝的老货。”
林婶子听了这话不高兴,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之前是不敢说,可这会儿不一样了:
“呸,你们懂啥,这陆家的汉子是爱打人,可这咋了,要是换了旁人肯定不成,可蒋小一一把子力气,我不过就想着,陆家汉子年纪也大了,身子不像得以前,蒋小一要是嫁过去,陆家汉子若是想打他,估计也讨不了好,这才想着上门撮合撮合,不然就蒋小一那条件,还能找个啥样?”
她笑了声:“陆家汉子不比现在这个强?起码人干得了活,家里还有好几亩地不是,现在找这么个病秧子,以后肯定要后悔,不信你们记着我这话。”
大家这么一听,好像有点道理。
蒋小一干活厉害,也有力气,以前帮人拉犁犁地,那拉得比牛都要猛,要是真跟陆家那汉子打起来,谁挨揍还真不好说。
“切,说得好听。”有人冷哼一声:“你什么德性当大家伙不知道?要真像你讲的那般,那咋的不介绍给你家胖丫?”
林婶子家还有个闺女,年十八,胖胖的,还没嫁出去。
那妇人说:“你家胖丫不咋的干活,力气定是没有蒋哥儿大,但也不打紧啊!陆家汉子瘦瘦小小的,要是敢打她,你家胖丫一个翻身往他身上压,陆家估计就能吃席了,如此,你家胖丫嫁过去,定是不怕打。”
“说到这,林家的,我就得说说你了,你说这么好的事,你怎么就不想想自个闺女呢?你还是不是她亲娘?”
周边安静了一瞬,然后有人噗嗤笑出声来。
林婶子是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周边又有人道:“你们当她怎么那么好心,估计是拿了陆家的礼了。”
“放你娘的狗屁。”林婶子大声骂她。
这边又闹了起来。
有人觉得林婶子这事做得不地道。
也有人觉得陆家汉子虽是打人,可林婶子说的也没错,那陆家汉子都四十好几了,还能有啥子能耐,肯定是比不得以前了。
不管咋样,有房有田,即使瘸了条腿,可人还能下地啊!
再不济,人还有快十亩地儿,怎么的都能有口饭吃,真是怎么想,都比现在这个强。
蒋家哥儿到底是不懂事,估计是看人长得俊俏,旁的就都不想了。
等以后吃了苦头,家里没了粮,缸里没了油,挨了饿,他就晓得后悔了。
蒋小一和李家汉子轮流把白子慕背到家的时候,蒋小二和蒋小三正在院子里玩,见到白子慕被背着回来,小脸顿时白了。
隔壁钱家的爷爷,去年就是去地里干活,然后被人背了回来,之后不过几天,就被抬去山上埋了。
之后蒋小二和蒋小三再没见着人,钱家的爷爷是个好人,经常炒了黄豆给他们吃,也最爱摸他们的脑瓜子。
不见人了,他们还问蒋小一,爷爷去山里了,怎么也不回来。
蒋小一才说,钱爷爷死了,埋土里了,不回再回来了。
这会见白子慕也被人背回来,蒋小三眼睛泪汪汪,急急忙忙的跟在蒋小一身后,见白子慕被放到床上,脸白白的,他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扑到白子慕胸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大哥,哥夫怎么了?哥夫这是死了吗?啊……哥夫啊,哥夫哎……”
白子慕:“……”
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嚎?
这要是让隔壁钱氏听了去,等下村里估计就该传他已经挂了。
蒋小一本就着急,这会听他这么一囔,语气疲惫道:“别哭了,你哥夫没事,去,帮你哥夫端点水来。”
蒋小三不信,拉着白子慕的手不肯走,李阿叔笑了,有些没想到这哥婿刚来几天,这蒋小三便这么喜欢他:
“你哥夫真没事,就是累晕了,你乖,去给他拿点水,你哥夫喝了就没事了。”
蒋小三鼻涕流得老长:“真的吗?”
“叔叔不骗你。”
“那小三去给哥夫端水。”蒋小三哒哒的往厨房跑。
蒋小一同人道谢,李家汉子摆摆手说没事:“之前你叔么打了你,你别跟他计较,他就是脾气冲,生起气来就不管不顾,但人不坏,他回来后其实挺自责的。”
这事儿蒋小一都懂,李夫郎心眼确实不坏:“我知道,我没怨叔么。”
“叔就晓得你懂事。”李家汉子看他神色担忧,安慰道:“你家这个没事儿的,醒了就好了,我先回去,以后有事就喊叔。”
“嗯!谢谢叔。”
李家汉子前脚刚出门,后脚白子慕就起了。
蒋小一还想着去给他找大夫,见他从床上坐起来,还愣了一下。
“哥夫?”蒋小二抹了把眼泪,都被吓了一跳,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白子慕。
“人走了?”白子慕把他抱到床上,才往外头看。
蒋小一“嗯”了一声。
白子慕松了口气,只觉得今儿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还以为自个恢复了些,没想到只走这么一遭,竟都晕了。
蒋小二和蒋小三吓坏了,白子慕哄了他们好一会,又给他们每人一根棒棒糖,两个小家伙才又笑起来。
“哥夫,这个糖糖是红色的,好漂亮啊!”蒋小三看着手里的糖,高兴的说。
白子慕敲他头:“你好好看,这是什么色,这明明是粉色,红你个屁股。”
蒋小三被敲了也不生气,还嘎嘎直笑。
蒋小二舔着糖,眯着眼睛:“这糖真好吃,有果果的味道,大哥,你尝尝是不是啊?”
蒋小一也被塞了一根,不过他没吃,只默默坐在一旁,没说话,等着两个小家伙被打发走了,白子慕才戳了戳他的手臂:“怎么了?一副死了男人的样。”
蒋小一捶了他一拳:“你还乱说。”他第一次对白子慕发了脾气:“我叫你好好休息,不要去不要去,你偏要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两天晓得白子慕身子虚,他想留家里照顾他,白子慕也没让,见他还做了饭,蒋小一怕他伤着,说等他回来了再做,让他躺床上就行,可白子慕还是没有听。
白子慕还是熊仔子的时候,就很赖,都不怎么爱动,如今勤快起来,蒋小一也晓得,对方只是想着帮他分担些,不让他那么累,想到这,刚生起来的火气,嗖的一下又散了,这会只觉难受。
刚白子慕毫无预兆的就晕了,他当时就像被谁扼住喉咙一样,整个人几乎都窒息了。
回来的路上,也止不住的心慌,腿脚直发软。
他抹着眼泪,鼻尖通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帮你找大夫?”
白子慕静静看着他,忽而一把拦过他的脑袋,朝他嘴上重重的亲了过去。
那股想要拥抱他,把他狠狠的揉进怀里,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的情绪来得特别汹涌。
他都忘不了,他倒下去的时候,蒋小一那慌乱又害怕的表情,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他吻的很温柔,带着些安抚的意味,两人都不知道,唇舌交缠,鼻息相交,竟能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抵抗的快乐和刺激。
蒋小一被亲得整个人晕乎乎的,直接找不着北了。
“对不起。”白子慕在蒋小一颈边轻嗅喘息,轻轻说:“下次我都听你的,别哭了,行不行?你这样,让我觉感觉有些怕。”
蒋小一唇瓣通红,嘴巴微微张着,挠痒痒一样又锤了白子慕一拳:“你咬我舌头干什么?”他腾的站起来:“我去给你买肉,你好好休息,我回来之前不准下床了。”
白子慕松了口气。
果然,没有什么事,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
这小哥儿,还挺好哄的。
蒋小一赶着去镇上买了一斤肉,晚上也不让白子慕煮菜,硬要自己来。
村里人平日肚里没什么油,就稀罕那大肥肉,蒋小一切了一块块,每块拳头那么大,跟着白菜一起炖,一上桌,蒋小一就给他夹,蒋小二和蒋小三馋肉,但夹了没往自己碗里放,而是趴着桌子,使劲的伸手,放到了白子慕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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