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夫郎也高兴,虽是送孙儿的,他没得啥,也就只能跟着吃几块点心,但孙子有的穿了,还这般多,怕是八/九年都不用再扯布料给他们做衣裳了。
如此,家里也能省好几两银子,这叫他如何能不高兴。
而且,上次白子慕让人传话来,说让文娘和桂娘冬日要是闲了,可以去山里挖些笋子。
上次来,白子慕就发现了,七里屯这边竹林多,也靠近村子,冬日去挖,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酸笋一般都是拿苦笋,麻竹笋,毛竹笋,绿竹笋和冬笋来做的,像春笋和鞭笋这种只水管大的,虽说也可以拿来做酸,但小不好切,一般都是劈两半后直接腌制。
鸭脚煲用的酸笋都是切成丝的才好,客栈里头存的酸笋并不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白子慕就让人给大姐二姐捎了话,让她们闲了就去山里挖些笋来,做成酸,到时候他派人过去要。
前儿一个多来月,桂娘和文娘带着自家汉子去山里挖,忙活了许久,腌了整整四大缸,这要是全卖出去,也能赚不少。
平日酸笋这玩意儿少有人买,村里人肚子没什么油水,就不太爱吃这个,因为吃了肚子难受,也就镇上有些人家会买。
以前卖的时候,就是三文钱一斤,蒋家那哥婿若是要,估摸着也是这个价,四大缸,怎么的都得有几百斤,全卖了,能有一两多银子。
只废些功夫就能赚这么些……
今儿蒋家那哥婿有赚钱的活儿,能念着文娘和桂娘,以后定是也能。
所以邵老夫郎高兴,他以前就满意桂娘,虽说平日相处久了,难免的有矛盾,可自己儿子性子跟个姑娘似的,娶个悍一点的,旁人才不敢随意欺负他们家,桂娘性子急,但不软,如今因着白子慕,邵老夫郎越发的满意这个儿媳了。
这事儿传得快,都不过半个时辰村里人就晓得这文娘和桂娘他们那个堂弟又托人给她们送东西来了。
那人还骑着马儿来。
送了啥?
大家都知道,豆哥儿被桂娘抱去黄家的时候,就一身灰色的小破衣裳,手肘上面还打了两补丁。
可再从黄家出来,豆哥儿便是一身鹅黄色的长衫,哎呦,那衣裳好看得哟,豆哥儿穿身上,那就跟猴子穿了衣裳似的。
豆哥儿要是白一些,再胖一些,那真的就像镇上的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了。
那衣裳瞧着不光好看,还很厚实,想来肯定是暖和。
这豆哥儿他们那三舅舅,可真真是疼他们,有点好都念着他们。
有个出息的亲戚,到底是好,前几个月刚送布送蛋还有肉,如今不晓得去哪要的衣裳,也给她们送来了。
要是换他们,可万万舍不得送人的,搁家里头,即使孩子穿不了,那也可以留孙子穿啊!总归是舍不得就这么送出去,毕竟那料子实在是好。
第159章
白子慕和蒋小一去搂了三筐松叶回来,蒋小一肚子没显,但到底是怀着身子,白子慕装了三背篓松叶,愣是没给蒋小一背一个,平日要是自己不在,蒋小一得自个上,那也就罢,可他在,他万万是不可能再让蒋小一背的。
这会后头背着一个,肩膀上搁着一扁担,扁担两头各挂着一个背篓,里头松叶装得满满当当。
一路回来是脸不红,气不喘,还有心思去逗蒋小一。
蒋小一笑得厉害,整个人都要挂在白子慕身上,搭着他的肩,说他胡说八道。
蒋父原是要去村里同人买点笋,看见他们两回来,一个一身背篓,一个就扛着一耙子,还脸红扑扑,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虽是疼蒋小一,可白子慕也是他半个儿子,见着这么一幕,他没忍住,晚上亲自上手,给白子慕炒了满满一桌子菜。
笋丝炒肉、笋片炒肉、笋丁炒肉、笋尖单炒四代同堂。
白子慕:“……”
大概是怕笋子不够吃,炒了四盘也就算,每盘里头还是笋多肉少。
白子慕做熊猫的时候爱吃笋,做人的时候也爱,但整整四大盘,未免也太多了些。
这会儿……
父爱如山,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多吃些。”蒋父慈爱的说:“你进门后一直都是你在炒菜,都大半年了,你也没能尝尝我的手艺,今儿可得多吃一点。”
蒋父手艺其实也没多好,四个菜,三个都是咸的,白子慕:“谢谢父亲。”
蒋父笑得一脸和蔼。
蒋小一默默的扒饭没有说话,这顿饭没有肉,他干起来都不香了。
不过晚上可以再叫夫君弄些肉给他吃。
饭后依旧是还要忙,松叶要铺开来晒,猪粪也得铲。
这猪大了,一泡尿整个猪圈便都能湿了。
白子慕铲完猪圈又得跑鸭圈里头铲。
猪粪猪尿倒没那么臭,但鸭粪真的是熏人。
白子慕被熏得隔夜饭差点从嘴巴里出来,铲了两下,不由想三个孩子了。
要是他们在,哪里用得着他这个老大亲自动手啊!
蒋小一喂完鸡崽子,又蹲旁边挨个儿看,大房那边晓得他们买了四十只鸡崽子,昨儿还过来看了一下。
二伯娘说鸡笼子小,里头垫了茅草,外头又盖了旧衣裳,鸡崽子挤一起倒是不怕冷着,但也不能大意,得仔细看着些,要是哪只鸡崽子不吃东西了,还爱呆呆站着不动,八成是受寒了,这种得拿出来单独养着,不然留鸡笼里头,旁的鸡崽子就要被传染了。
村里人没点技术,不敢养太多鸡,怕的就是碰上这种情况。
先头村长家的老大想养鸡卖,同人买了一批鸡苗回来,后头养了两个多来月,长到一斤多快两斤后,不知咋的,竟全都病倒了,死了一大批。
鸡苗买的时候要去银子,后头又养了那么久,米糠啥的也去了,鸡儿死了,村长家赔了好些银子。
老一辈的都知道这种事儿,没点能耐,大家都不会养太多,不然一闹瘟,只能眼睁睁看着,然后亏得倾家荡产。
蒋小一不敢大意,每次喂了都要挨个看,要是见哪只站着不动,他还要伸手戳一戳。
不过到底是精细养着,过了这么些天,鸡崽子依旧是只只好。
两人在后院忙完,蒋父熬完牛油,又洗了锅热了满满一锅水。
蒋小一洗完了就钻屋里去,白子慕铲完鸭粪后嫌臭,先他一步洗,这会儿早把被窝暖和好了。
“你快进来。”
蒋小一猴一样动作飞快的蹿了进去,躺好后不由叹道:“还是被窝里暖和。”
白子慕看他美得很,不由捏了捏他的脸,而后轻轻揉搓起来,蒋小一双眼里蒙上了点水雾,猫儿似的蹭了蹭了他。
到底是个年轻人,又七/八天都没深入交流过了,容易干柴烈火,白子慕有点意动,微微俯下/身,嗓音略沉的问他:“有没有想我?”
蒋小一口不对心:“不想。”
白子慕嗯了一声,撑起身,微眯着眼睛看他:“真的还是假的?”
蒋小一一脸真诚:“真真的。”
白子慕笑了一下,靠到他耳边,说:“那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蒋小一环着他的腰轻轻点头。
“…… pusher,pusher,pusher ey……”
低沉且浑厚的气音充斥在耳边,氛围感瞬间被拉满,让人瞬间感觉刺激炸了。
蒋小一一句都听不懂,感觉像是在听鸟叫,这歌很奇怪,叽里呱啦的,听到后头,只记得‘哎……’这个暧昧的像是能蛊惑人的音,一直刺激着他的感官。
白子慕气音格外的好听,刚那几句低音炮诱惑力十足,蒋小一只听着声,就心脏、头皮皆在发麻,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整个人都有些沦陷。
这音色实在是太撩人了。
白子慕伸手轻轻‘碰’了他一下,蒋小一身子穆然一抖,呼吸变重了一瞬,:“夫君,你……你摸它干什么呀?”
白子慕低低笑了两声,嘴角挂着一丝戏谑说:“不是说不想我吗?那这是怎么回事儿?是冻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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