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话多,直勾勾的盯着白子慕看,一直拍着他的肩膀,唠唠叨叨的:“你小子,不仅出息,还长得这么俊,真真是个好模样,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村里到处的都在夸你。”
“是吗?”白子慕闻言实在忍不住,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
“其实,帅气只是我不值一提的优点而已,实在算不了什么,大家竟还都夸,还好我是没听见,不然听着了,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怕是都要羞得屁股发红。”
这下周氏真的是直接笑开了,只觉这小子逗得不行,还想再拉着他聊一会,村长拉着白子慕去了后院。
正事儿要紧。
要买的东西多,村长让白子慕赶着牛车去。
白子慕看着那头不停甩着尾巴,嚼着草,嘴边满是白沫的大水牛,哽了一下:“牛车?这玩意儿我不会赶啊!”
村长早就猜到了:“大牛等会跟你一起去。”
“大牛?谁啊?”白子慕看了下村长的脸色,反应过来了,语气闷闷的道:“是蒋小一那个不太爱说人话的堂哥吗?”
什么叫不爱说人话?
村长都噎住了:“是啊!怎么,你不认识啊?上次你们不是都一起吃过饭了?”
是一起吃过饭了,不过那天晚上,几个长辈都喊他阿牛,几个小的喊他大堂哥,白子慕来大周都不足半年,就遇见十几个叫大牛二十来个叫狗子的人了。
这会,谁懂得村长说的是谁。
“是小一他堂哥。”村长无奈的说。
蒋大牛来的时候,牛车已经套好了,他叫白子慕上车,白子慕一见他就来气,朝他哼了一声才爬上牛车。
蒋大牛:“……”
蒋大牛有些纳闷,他觉得白子慕对他闹脾气,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白子慕似乎对他有些意见,可他实在搞不明白,他哪里惹到这个弟夫了。
到了镇上,两人直接去了棺材铺。
这种铺子,里头也不是就单单卖棺材,人是一条龙服务,寻常白事需要用的东西里头都有卖。
白子慕按着纸上登记的,一一照买,最后装了满满一车。
豆腐,猪肉,这些东西也得买,不过要等到出殡前一天再来买,这会儿买回去没地方放不说,留久了怕是也会臭,而且牛车也装不下那么多,今儿就没有买。
行到半路,白子慕看着那用纸扎的半人高的小马儿,蹙起了眉头,总觉得似乎少了啥。
“大堂哥。”
蒋大牛立马回头看他:“怎么了?”
白子慕:“刚这马儿是老板那小徒弟帮着搬上车的吗?”
“是啊!怎么了?”
蒋大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见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马儿是纸扎的,搬上车之前,他仔细看过,并没有破烂的地儿,都好着呢!
白子慕疑惑道:“那有马绳吗?”
“啊?”这下蒋大牛也懵了:“还有马绳吗?我好像没见他装。”
“没有绳子,那怎么骑啊?”白子慕一指:“你看村长家的牛都有呢!”
蒋大牛看着手上的绳子,好像还真是。之前村里办这种事儿,他多是负责帮着搬些桌子,抬抬棺,从没帮着采买过,因此不是很清楚。
但是先不提怎么骑,没有绳子,这马要是搁外头吃草,咋的绑?
不绑不行,他见村长家每次把牛放外头都会绑起来,不然牛会乱走,跑玉米地里乱嚯嚯。
他虽是没有养过马,但在镇上干过活,晓得马吃的和牛差不多。
上次周铁生让他闺女去放牛,那闺女年纪小,没绑稳,结果那闺女离开后,那牛直接跑到林家的玉米地里去,那会玉米苗刚长出来不久,不过小腿长,被吃了大半亩,最后村长挨赔了林家好些银子。
村里到处的都是田,想来下面也差不多是这样。
“那怎么办?”蒋大牛赶忙停下牛车:“我们回去问?”
白子慕想了想:“还是回去问一下吧!不然小叔在下面骑不了马,光找我们要是小,叫我们送过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蒋大牛:“……”
白子慕催促道:“快点快点,我们回去问一下。”
两人又急吼吼的往镇上赶,到了棺材铺一问,老板说没有绳子,这纸马儿,哪里会有绳子,大家都是这么买的。
白子慕不管:“大家怎么买的不关我的事,今天你必须给我做一条,不然我小叔找我们要,你负责得起吗?”
那老板都哑了。
这都死了,还能来找吗?要真的来找,那估计是真得见鬼了。
白子慕又催他:“快点的快点的。”
老板看他们买得多,白子慕又像不是好惹的,这会一副你不给我们就不走了的架势,牛车一直停在门口也不像话,只好用白纸给他们搓了一条出来。
半米来长,挺敷衍的。
这能绑个啥子玩意儿?绑耗子都嫌寒碜。
白子慕只一眼就气不打一处来:“老板,我好好跟你说话,你竟想着糊弄我,怎么的,当我傻啊?”
他一拳砸在柜台上,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微眯着眼睛,盯着那老板看。
老板:“……”
那柜台上先头头放着块木板,垫高用的,这会儿竟是直接裂开了。
老板和旁边的徒弟都打了个寒颤。
我的天。
还好的是锤柜台,这要是锤他们脑袋上,这会儿估计已经躺地上了。
“后生,别激动,刚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马上给你弄,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啊。”老板最后给他搓了一条六米来长的。
白子慕这才肯走了。
东西买好了,蜡烛、白纸这些多少钱,白子慕都记在纸上,清清楚楚。
叔公只扫了一眼,就喊他进屋去吃饭。
村里人多,旁的事儿自是不用他再忙了,今儿人能帮着去采买,叔公一家都已经很高兴了。
毕竟一月好几两,那一天就得差不多一百多文,大家不晓得福来客栈咋的算工钱,但都知道,干活了才有银子拿,今儿白子慕不上工,那自是没有工钱了。
这是看重蒋小一,才过来帮这个忙呢!
隔天白子慕没再来,出殡那天,才又歇了一天,带着三个小家伙去吃席。
前院客人多,桌子都摆到了外头的路边上,厨房里更是手忙脚乱。
这年头没有高压锅、电饭煲,煮饭都是用的大铁锅。
没点经验的,煮得多了,水该放多少拿捏不准,很容易煮不熟。
这会在厨房里帮忙的都是年轻的妇人、夫郎,和一些还没出嫁的。
“哎,这锅饭谁煮的?煮了多久了?熟了吗?”一妇人在门口问。
有个夫郎笑起来:“应该是熟了吧,我刚都看见小一他夫君进来打了两次了。”
大家都笑起来,也没觉得有啥,毕竟白子慕年轻,十来岁的样,不晓得事儿也正常。
蒋小一听着脸都热,这来吃席的,多是只吃一碗,吃多了不像话,毕竟都是亲戚——怎么亲戚走了,你还有胃口吃那么多?不应该是伤心欲绝,吃啥都吃不下吗?吃那么多是不是没心没肺?
白子慕竟然还打了第二次??
蒋小一菜都洗不下去了,想去外头叮嘱一下,生怕白子慕再进来打第三碗。
结果到外头一看,白子慕和三个小家伙,只四个人就占了一桌,也不嫌菜简陋,吃的那个贼拉香。
“……夫君。”蒋小一在他旁边坐下来。
白子慕见了他就高兴:“哎,你怎么来了?厨房不忙了?”
“忙的。”蒋小一小声提醒他,白子慕才不背这个锅。
他是没吃过席,可刚见好些个汉子吃了一碗就走,他就晓得这其中怕是有些门道,不然那么大的个,一碗怕是都不够塞牙缝。
“哪里是我吃。”他指着正猛扒饭的蒋小三和沈鸟鸟:“是他们了。”
“大哥。”三个小家伙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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