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去了也好。
两个丫鬟东西收拾得很快,在沈老夫人回过神来,想找他算账的时候,赵云澜已经走。
沈老夫人是气得差点背过去。
“这贱人,跑得倒是快,打了人还想走,沈管家,派人去,去把他押回来。”
沈老爷沉着脸,情绪莫测:“够了,你真让人去了,你让亲家咋的想?”
“我管他怎么想。”沈老夫子帕子掩着,哭嚎道:“他爱咋想就咋想,他赵云澜打了当家的汉子,他难道还有理了?你也是,咱儿子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你还有那闲工夫去想旁人咋的想,正阳还是不是你儿子了?”
沈老爷不想同她说话。
妇道人家,就是爱意气用事。
他儿子确实是被打了,可赵云澜就没被打?
见他不说话,沈老夫人又更气了,李柳柳扶住她:“娘,你别生气。”
“我咋的能不气。”沈老夫人抹泪道:“这些年,他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嫁到咱沈家,十来年了,除了个哥儿再无所出,要是换了旁人家,不是被休就是下位,也就我儿念着情,没休了他不说,也依旧让他坐着正妻的位,结果好了,这人就是个白眼狼,不念着恩情也就算,如今竟还把我儿打成了这样,正阳要是有个咋三长两短,我让他整个赵家都跟着赔命。”
李柳柳火上浇油:“大哥往日就对夫君没个好脸色,但妾身总觉得大哥是个晓事理,有分寸的,可没想到,他竟对着夫君下手,可怜夫君,往日最是怕痛了,先头他见我绣衣裳,觉得新奇,还拿着花针把玩了一下,后头不小心被扎着了,夫君当时都都差点没忍住,现在却被大哥打成这个样子,也不晓得他该有多疼。”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又骂得更起劲了,她这儿子‘金枝玉贵’,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啥伤,现在可谓是受苦了,她咬牙切齿,一副想活剐了赵云澜的姿势。
李柳柳见此,还待要说,眼眸一抬,却见沈老爷正面色阴沉的看着他。
那眼神,带着讥讽和不善。
她这点小心思,沈老夫人看不出来,但沈老爷怕是看出来了。
李柳柳心里一紧,立时不敢再言,闭上了嘴。
大夫在里头看诊,沈老爷见着沈正阳没有醒,只得问一旁的沈管家,晓不晓得这夫夫俩,为啥的突然打起来。
沈管家不隐瞒,一五一十说了缘由。
沈老爷一听,也气了:“我就说云澜那性子不是鲁莽的,好端端的咋的打人,这小子,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孩子不见了,人云澜急,他也不晓得体谅着点,云澜没求到他头上,他都应该自个派人去找,毕竟鸟鸟说到底,那也是他的孩子,可云澜求到他头上了,他还干这种混账事儿,被打了真是半点不怨。”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
“那孩子又不是咱正阳弄不见的,他们赵家找不见,那是他们赵家的事,咱正阳不找,还好意思怪起他来了?想让他帮忙找关系,可你当这关系好找?找了傅家为不为难?这人情以后又谁还?”
沈老爷看她,额头突突突直跳:“你看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正阳如今这个样,我看就是跟着你学的。”
傅家为不为难,愿不愿帮,那是傅家的事。
沈正阳愿不愿跑,这便是沈正阳的事儿了。
如果他跑傅家一趟,傅家不愿帮,那也没得法子。
可他连跑都不愿跑。
这便是他的不作为了。
赵云澜看他这态度,能不气?沈鸟鸟又不是只是他赵云澜一人的儿子。
沈老夫人见沈老爷都这节骨眼了,还帮着赵云澜说话,那是气得脸都青。
“哦,是我学的,啥都是跟我学的,你不是他爹?他是我跟石头生的啊你说这种话?再说了,跟我学的又咋了?他哪点不好了?你如今吃的穿的,哪样不是靠他?有本事你让你另外几个儿子养去啊!”
“你这话,没有我,他沈正阳能有今天?他吃我的,喝我的,吃了几十年,我呢?我就吃了他几年?而且你也别忘了,没有老子,能有他的今天?还有你,当初不也是老子养的你?”
沈老爷气道:“当初老子就是因为要跟着他住,家业才分了大头给他,你想让我去和老二他们住,行,把我那份家业给我,我立马的去,你看看如今,他那后院是乌烟瘴气的,你当我乐意住这儿不成。”
沈老夫人噎了一下,到底是不服气:“那小贱人给你吃了啥迷药了?你要这么护着他?”
“瞧你这话说的,实事求是,咋的就是吃迷药了?”
两人是吵得不可开交。
而赵云澜回到赵家,赵家没闹。
赵富民见了赵云澜那样,是老泪纵横,除了一句‘是父亲对不住你’外,是啥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他通人介绍,认识了沈老爷子,森*晚*整*理瞧着这人好,就想着有父如此,其子恐是不差,又见沈正阳仪表堂堂,虽是商家子弟,但谈吐有礼,温顺谦卑。
他还想着,他家哥儿嫁过去,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可后头沈正阳往后院一个接一个的抬人时,他心头虽是不舒坦,但也晓得,这事儿说出去不占理。
这年头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
他一个岳丈,哪里能拦女婿纳妾。
赵云澜,那就更不能了,拦了便是犯七出,加上赵云澜一直未有孩子,沈正阳抬人,那是啥子错都没有。
先头他是这么想,也一直以为赵云澜无所出,那是他身子有问题。
毕竟哥儿确实是不易有孕,可后头才晓得,他身子是有些微问题,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沈正眼不咋的歇他屋里头。
赵主君之前还劝赵云澜,让他想些法子,把沈正阳留住。
可赵云澜自个也不愿。毕竟沈正阳在房事上,从不顾及他,总想着折辱他,赵云澜到底是要面子。
他不晓得外头人夫夫房里该是如何,但他晓得,应当不会像着沈正阳这般。
赵富民这会儿晓得沈正阳干的事,也是气。但就像沈正阳说的,孩子是他弄丢的,他哪里还有那个脸去沈家闹?可不闹,他孩子岂不是白白遭一顿打?
赵云澜躺在床上,任由丫鬟给他包扎伤口:“父亲,算了。”
“澜哥儿……”
赵云澜垂下眼,不去看任何人,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算了,我现在只想我的孩子能够回来,别的,就算了吧!都算了。”
第109章
初冬十六。
赵富民报了三次官,到处托关系,又塞了几千来两票子,府衙终于受理了。
但派出的衙役很少,只六人,而且他们只在管辖范围内寻找。
换而言之,便只在府城内搜寻。
因为下头各县,地区上都有县令、衙役,这种事儿,其实也讲规矩。
——就是互不‘侵犯’,哪怕他们是府衙的人,可若是想进到下头各镇上去寻人,那么都得拿了文书去给本镇县令过目了才。
州同知显然不想兴师动众,只不过是因为赵富民求了又求,银子塞了又塞,就想做个样子给他看罢了。
可哪怕只在府城里找,赵富民也高兴。毕竟沈鸟鸟不知是在哪里丢的,也许是未出府城就不见了,也可能是在半道上,或是平安镇,又也许是在平阳镇。
只要府衙的人愿意帮着找,那么他们就有点希望。
可这点希望,最后还是破灭了。
赵云澜不死心,依旧派人去找,在赵主君意识清醒,身子也好了些后,赵云澜想跟着下头人一起去寻,可出发前天,沈管家秘密找了过来。
沈正死了。
那帮子土匪不是吃素的,派了沈家的家奴回来,说想要货、要人,那就乖乖的,把银子送过去。
知道沈家行商,家中富足,便狮子大开口,说要六万两。
这六万两虽不足以让沈家伤筋痛骨,但也不是小数目。
沈正阳是气得不行。
沈正能顶事后,一直帮着他在外头进货,这些年没少走南闯北,丘虎山有匪他难道会不晓得?怎么还往丘虎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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