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那你是?”
“白小子是上门的,我就是想表个态。”蒋父说。
是这么个理。
白子慕养蒋小二几个,那是他自个疼小舅子,自个乐意,可蒋父若是理所当然,那便是不该。
村长开口道:
“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做是该的,不然久了,白小子怕是要心寒,不过你们同个户籍,你又是他父亲,想把田记到他名下去,你自个去就行了,不用喊他。”
“这样啊!”蒋父点点头:“那周叔,明儿我在福来客栈等你。”
“行。”
这两亩田田契上写的是白子慕的名,便等同是记在了他的名下。
家里多了两亩田,蒋小一高兴,干起活儿来都有劲。
蒋父跟着蒋小一出了好几次摊,没什么客人的时候,蒋小一也会教他煎豆腐。
这会儿农忙,村里人肯定没啥子人去赶集,出摊的话,只能做镇上人的生意,如此倒也不是太忙,这活也不用啥子力气,蒋小一就让蒋父去,他自个则带着三个小家伙去地里忙。
可家里的猪和鸡需要喂,特别是鸡,四十只,还不算得太大,要是大一些,喂起来轻松,菜叶子直接扔里头就完事儿了。
可才十八/九天,还小得很,光是剁菜叶子都得废不少时间,喂完猪和鸡,再认完字和洗完衣裳,也快到晌午了,算下来,能去地里干活儿也就二个多时辰。
蒋小一到底是有些忙不过来,刚开年客栈里也忙,白子慕摸不了鱼,只能蒋小一自个看着来。
赵主君晓得他们忙,暗觉机会来了,于是衣裳一收拾,包袱一背,自个来了蒋家。
第174章
猪菜三个小的可以摘,但他们不会喂猪,也不会喂鸡。
他们还小,蒋小一压根不敢让他们砍猪森*晚*整*理菜,就怕他们真砍了一不留神就要变独臂大侠,而且冬天穿的袄子厚,洗衣裳这活儿他们也干不来,平日和蒋小一去洗,最多就是帮忙踩两脚、搓两下,这些活儿赵主君一来就接手了。
他早些年还没嫁进赵家的时候,日子过的穷苦,为了讨一口吃的,啥活儿都做过,蒋小一晓得他闲不住,也是真心想帮忙,便也没同他客气。
猪菜蒋小二几个摘,用不着他忙,活儿虽是多,但赵主君却是干得高高兴兴,过年那会儿他认得几个老夫郎和妇人,闲时堂奶奶和她们会过来同他坐院子里唠唠,日子过得充实得很。
家里天天做豆腐,豆渣压根就吃不完,拿去做煎饼子,可也吃不了多少,赵主君干脆拿去跟着碎叶一起拌,然后喂鸡吃。
鸡崽子啄得还挺欢快。
它们如今比拳头大,鸡笼子显得有些挤了,蒋小一砍了木材回来把鸡圈修好后,又见天气没先前那么冷,就把鸡崽子搁鸡圈里头养着了。
到了宽敞地,鸡崽子似乎很高兴,到处的跑,不是低头在这里啄一下,就是跑哪头去叫一声,毛茸茸的一团,黄橙橙一片,瞧着都让人高兴,后院都热闹了起来,钱阿叔一家偶尔得空了,都忍不住站篱笆旁边看一看,羡慕得紧。
外头不再落雪,村道干了,堂奶奶经常出来走动,今儿过来,看见赵主君正在后院喂鸡,也站旁边看了一会。
鸡圈里头都是鸡崽子,喂鸡用的槽子是蒋父砍了竹子做的,竹子空心,劈开后,可以拿来装鸡食,蒋小一拿了两石头顶在竹子左右两边,竹槽子立得稳稳当当,就是鸡崽子站里头,那竹槽子都不会倒。
鸡崽子欢快的啄着鸡食,有些挤不进去吃不着,在一旁急得叽叽叫。
堂奶奶看得高兴。
这些家禽对农家人来讲,既是银子也是吃食。
虽不是自家的,但看着都忍不住欢喜。
“这些鸡崽子长得真好,只养了大半个月就这么大了。”
“可不是。”赵主君往一旁的破盆里倒了两瓢水,说:“再过个把月,应该就能吃了。”
“怕是都吃不赢哦。”堂奶奶笑着说:“我瞧着这批鸡崽子母的还挺多,到时让小一留些下蛋,养个五六只,要是勤抱窝,天天十来个蛋,以后家里的鸡蛋就不用买了,能省不少银子。”
赵主君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旁边的鸭圈空了,拿来养母鸡刚刚好。”
他倒不是缺银子,也不是稀罕那么几个蛋,而是自己养的,能有所‘收成’,总归是让人高兴。
家里有他帮衬,蒋小一活儿都少了许多,不用顾着家里,他便专心的拾整起地里来。
地里立着干枯的草杆,蒋小一拿着柴刀砍掉,将其推成一堆,想着过两天再来烧了。
村里不管是地还是田,都是相连的,隔壁的地是钱家的,这家人懒,还没来锄,要是锄了,草杆砍了就不用抱着推一堆,直接铺地里头,这样烧了,不仅能把藏地里的虫卵和一些野草种烧死,草木灰还能肥地。
可钱家没锄,蒋小一不敢这么做,就怕一个不慎大火烧到隔壁钱家的地后,直接蔓延到旁边的山头上。
他小时候,林家的汉子就是来地里烧草的时候没注意,让那火烧到了山上,他一个人扑不了,急得哇哇叫,跑回来喊人时,裤衩都要跑掉了,还好及时下了场雨,不然周边几座大山怕是都要遭殃。
野草除干净,就该翻土了。
蒋小一在前头翻,蒋小二三个小的跟在后头捡草根。
连着忙了五天,蒋小一才把旱地全给翻完了。但还不能歇,旱地翻完了,水田还没翻。
水田最是难弄。
原先家里那九分地有些旱,属中等田,往年要秋收时,他都会去把水田里的水排干净,割的时候田里干,干起来容易,而且后头翻土的时候,也方便。
旱地头,一锄头下去,那土成块的被翻过来,再用锄背一敲,那土块就散了。
可同陆家买的那两亩田是良田,田里头下面会渗水,所以那里头常年有些湿,这种田很难翻,那泥就像面团一样,拿锄背敲它也不会被打散,反而还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锄背上。
因此水田翻过后,还得用犁耙在田里来来回回反复的犁,直到把大泥块全弄散,使田里头的泥像豆浆一样,才算是弄好。
没有牛,只能用耙子干。
所谓插秧插秧,那便是要插,不把泥块全整散,那咋的插得下去。
庄稼根不用特意刨出来,冬日阴,那庄稼根风吹日晒几个月,已经烂了大半,这会儿可以直接锄碎了留地里,然后让其烂了肥田。
蒋小一先头接连干了几天,已经累得够呛。
怀着身子,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么拼命,这会儿旁边唐家媳妇也还大着肚子在干活。
她已经七个月了,肚子鼓得很明显,人身子那么重了都干得,他没显怀,这会儿就跟没怀的人一样,而且最近丹药吃得多了,肚子没再痛过,蒋小一更不愿呆家里歇息了,不过他还是小心着,不敢伤到身子,于是到了地里,是做一下,又歇一下。
其实家里有生意,能赚银子了,不种庄稼了也行,毕竟种地种庄稼也赚不了什么,可地道的农户,哪里肯眼睁睁的看着地荒着。
他们是有田了才觉得踏实,种地了心里才觉有盼头。
蒋小一村里长大的,也免不了俗。
再且出摊大多时候中午就能收摊回来了,他可以下午再来干,也不怕耽搁生意,因小失大。
昨儿认完大字后他才来,干了没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今儿一大早的,吃完朝食,他拿了背篓,装了半箩筐的东西,才带着蒋小二他们出门。
刚到半道,就见着陆家两老坐唐家田埂边上,脸黑漆漆的看着他,目光仇视。
昨儿蒋小一来翻田,不少人都看见了,唐家媳妇还纳闷,以为他认错田了,刚想开口,可话都到了喉咙,转念一想,又觉不可能,蒋小一又不是个糊涂的,哪能连自个家的田都不认得。
听说这田已经被村长买了,难道是村长忙不过来,租给蒋家种?
那也不可能。
若是忙不过来,何苦要买?
她问了一嘴,这事儿没啥好瞒的,蒋小一笑道:“这田我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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