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口袋空空的时候,即使讲的话再有道理,大家也会当你是在放屁。
这穷了,就是容易被人看不起。
白子慕挠挠头,咬了一口鸡蛋灌饼:“这老妖婆这么恶毒的吗?那等下我过去,好好恐吓恐吓她。”
蒋父和二伯立马扭头看他:“你也去?”
白子慕纳闷道:“小一叫我送大姐二姐回去,我不去怎么送啊?”
要是搁往常,二伯娘和二伯定是不敢麻烦他,毕竟白子慕也忙。蒋父想到的,他们未必想不到,但没有法子,可白子慕若是能跟着去……
白子慕是招上门的,以后便也是蒋人的人了,也算文娘小舅子,要是黄氏晓得她有这么个小舅子,后头还敢作妖?
那定是不能啊!
白子慕去村长家借了‘车’,回来给马儿套上,又往车上装东西。
鸡蛋,猪肉,豆腐,布匹,糖果……
这些东西,个顶个的贵,寻常走亲戚,送个一两样的,那都是极好的礼了,这会儿……
桂娘几人见了,眼皮都一个劲儿的跳,她们是来吃喜酒的,可不是来打劫的啊!
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银子了?这怎么能要啊!
文娘都心惊肉跳:“弟夫,别装了,别装了。”
大伯娘和二伯娘也跟着劝。
这孩子回娘家,走的时候带的礼越多,回了婆家脸上难免的有光,可这礼不是他们大房送的,二房送这么多,实在是破费。
蒋小一这会儿已经起了:“拿着吧,又没啥东西,大姐二姐难得回来一趟。”
他把布匹包好了放车:“这些东西,都是昨儿唐老板和裘老板他们送的,我们也用不着这么多,前阵子我们刚添了好些新衣裳,这会不缺穿,这料子裘老板送的厚,回去了大姐二姐给我那四个小外甥都做身厚衣裳。”
这村里人走亲戚,那多是穿好的去。
这次豆哥儿几个孩子来,穿的衣裳虽是干净,可又薄又旧,桂娘家的两个孩子还好一些。
文娘家的大黄和糖哥儿穿的应该是黄大有家两个娃子换下来的衣裳,昨晚给孩子脱衣裳睡觉时,蒋小一就发现了,糖哥儿和大黄里头的小衣裳,松松垮垮,那是烂得厉害,破洞了还不算,有些地方那料子都起了毛边,磨得不成样子,裤子上头还有好多补丁。
蒋小一看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他之前过得苦,见他们大冬天的就穿那么点衣裳,不用想就晓得他们定是冷了。
他太知道受冷受饿有多难熬。
方才睡得迷迷糊糊,猛然想起这事儿,又赶忙爬了起来,扯了点布,想着送给两个堂姐。
裘老板送的布子好,软和得很。
他虽是有些不舍,但如今家里有活计了,只要多干点活,多赚点钱,以后缺了,可以再去买。
干活,苦点累点,他不怕,反正他都习惯了。
他怕的,是苦了累了,却还赚不到银子。
文娘几人拗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装。
“夫君,我装了鸡蛋,你路上赶慢些,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白子慕尴尬道:“我会骑马,但不会赶马车。”这就像许多人会踩单车,但不会开电车一样。
他看向二伯:“二伯,你会吗?”
二伯摇摇头。
蒋小一:“……”
那东西不是白搬了?
最后还是叫蒋大牛跟着一起去。
出发前,豆哥儿几个小家伙那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舅舅呜呜呜,舅舅,娘,我舍不得舅舅。”
“豆哥儿,糖哥儿,舅舅也舍不得你们咧!”沈鸟鸟哭得小鼻子都红了,他可太喜欢这四个小外甥了。
蒋小三鼻子还冒了泡:“小外甥怎么走那么快啊!大哥,小外甥们不能留我们家吗?小三是大人,小三会照顾他们了。”
蒋小二也很难过。
说是外甥,可他们处的像朋友。
昨天明明还在一起滑板车,还一起吃炸鸡,还一起捉迷藏,晚上还一起睡觉觉了,怎么今天就要走了??这叫他怎么舍得哟。
看着孩子们抱成一团,死了爹娘一样,嗷呜嗷呜的,文娘几人又想笑,又想叹气。
孩子团结,友爱,不生疏,他们欣慰,可家不能不回。
第91章
七里屯在平阳镇右方,而小山村在平阳镇左方。
两个村子一左一右。
要回七里屯,那要经过镇上。
这次除了二伯娘、二伯,蒋大牛,大伯娘也跟着去了。
满满一车人。
既然是要去给文娘撑场子,那去得少了,不得行。
气场这一块,还是得有。
人是一种惯会趋利避害的动物,人们之所以会对陌生人客气,那是因为还不熟悉对方是狼还是狗。
一旦完成试探,本性就会暴露。
对方若是狼,他们会客客气气,不敢招惹半分。
对方若是狗,他们立马放肆,对着人指手画脚,吆五喝六。
老虎不发威,别人一定是拿你当病猫。
所以同人相交,不管是不是亲戚,该和气就和气,该霸气就霸气,时不时亮一下獠牙,不然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狗。
蒋家人太过和善,黄氏便是当蒋家人是狗了。
世界上没有将心比心,一味的付出,只会惯得有些人得寸进尺。
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吃苦头不长记性,黄氏既然势利,那么这个逼,怎么的也得装到位。
一道镇上,白子慕让蒋大牛停两下,他要去摇些人。
大家都不晓得他要去干啥,只见白子慕进了赌馆,过了一壶茶的功夫,再出来时,后头跟着六个人。
赌馆老大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虎背熊腰,但国字脸,瞧着有些正气凛然,看着面相,应当是个好人,可惜人偏偏是混道上的。
这会儿同着白子慕勾肩搭背:“六个就够了?要不要再带点人。”
白子慕无所谓的摆摆手:“够了够了,吓唬一老婆子,我带六个那都是给她面子,带多了,把她吓出个什么好歹来,我还得赔银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赌馆老大想想:“也是,这老人家,都不经吓!我给他们安排辆马车。”
白子慕:“……”
安排个屁。
小弟开法拉利,老大开拖拉机,那还像话吗?
白子慕拍了他一下:“你这人,你给他们安排马车?我坐牛车?那到底谁是老大谁是小弟啊?这样我出场可就不霸气了。”
赌馆老大像是很为难:“那咋整?我这里也没牛车啊!”
“看你这富炫的……”白子慕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没信他的话。
赌馆老大笑起来。
大房一家见那赌馆的人,赶着牛车跟在他们后头,还愣了愣,问白子慕,才晓得都是帮手。
黄大力偷偷抹了把冷汗。
吓死人了,还以为是去拆他家的,原来只是去吓他老娘。
那吓就吓吧!
也不是多大的事。
他那老娘就该吓一下。
几个孩子看见那六个打手,高高大大,有些怕,可见人对着白子慕唯命是从,再看白子慕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豆哥儿吃了两顿炸肉,一点都不怕白子慕,这会儿还挤到他怀里去:“舅父,你好腻害咯。”
白子慕把他抱到腿上,捏着他的小脸儿,小哥儿身子比小汉子软,豆二哥又才两岁大,更是软得不像话,白子慕抱他都不太敢用力:
“你这孩子,真是怪老实的,舅父最喜欢你这种老实的孩子了。”
一车人笑起来。
七里屯比小山村大一些,快上百户人家,也隶属平阳镇,不过七里屯离平阳镇比较远,可离扶阳镇近,寻常大家多是去那边赶集。
两镇物价多少有些差距,像扶阳镇上的布庄,规模没裘老板开的大。这小商铺,为节约成本,自是不会大老远的跑外州去进货。
上次文娘听得村里人说裘老板那儿进了一批江中的货儿,花样很是漂亮,这才跑平阳镇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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