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哥儿姿色平平,没半点出众,也不爱打扮,脸上连个唇脂都没有抹,她想不通:“你是怎么说动白掌柜来咱怡翠楼的?”
楼哥儿挠着头实诚道:“也没怎么说啊,白掌柜方才一见了我,就同我说不想找骂就赶紧走,后头我就同他讲,邹老爷说了,事成后给我六两银子,他要是来,我就给他二两银子,白掌柜就说好好好,他去找个板砖,然后马上过来。”
江娘子:“……”
还能这样吗?
她是目瞪口呆。
白子慕安排好客栈的事,又去后厨拿了四块肉,四斤面,还有两只鸡,便打算回去了。
他是掌柜,年礼自是要比小二们丰厚些,往年赵掌柜也是如此。
但季老先生觉得今年白子慕委实厚得过分。
之前人就有恃无恐,如今沈鸟鸟是东家的哥儿,又喊他一声哥夫,白子慕贪起来就越发的无所畏惧了。
下午回到家,他就发现猪圈里头多了只猪崽子,大概是刚喂过,肚子圆鼓鼓的,应该是刚到地儿还不习惯,正在猪圈里头到处拱,竹围栏都被它拱得摇摇晃晃。
白子慕高兴道:“谁买的?怎么知道我想吃烤乳猪了?”
三个小家伙最喜欢跟他混,白子慕只要回来不忙的时候,他们就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头。
沈鸟鸟闻言仰头看他:“是鸟鸟叫爹爹买的,哥夫,什么是烤乳猪啊?”
“烤乳猪你都不知道?这么孤陋寡闻可怎么是好。”白子慕摸着下巴,一脸猥琐的盯着那猪崽子看,说:
“这烤乳猪啊可好吃了,烤出来那皮脆得很,香喷喷的。”
三个小家伙一听这话,初衷立马抛在脑后,眼睛亮得跟灯泡一样:“哇,哥夫,真那么好吃啊?”
白子慕点点头:“我觉得比卤猪蹄和糖醋排骨好吃。”
“啊?”蒋小二三个小家伙觉得糖醋排骨已经非常的好吃了,这烤乳猪竟然比糖醋排骨还好吃,那……那得安排上啊!
于是三个小家伙马上挨上去抱住白子慕的腿:“哥夫哥夫,我们想吃烤乳猪,你给我们做好不好?”
蒋小一虽然也馋,但是这猪崽子还小,现在杀了未免可惜:“……不是说这猪崽子买回来养的吗?”
三个小家伙猛摇头:“不养了不养了,我们想吃烤乳猪。”
烤乳猪大过天,还养什么猪啊!
白子慕发现这猪崽子挺大的了,当初他和蒋小一买的那头小小个,都花了百来文。
这头怕是更贵,他戳了戳沈鸟鸟的脸蛋儿:“这猪崽子你爹爹花多少银子买的?”
沈鸟鸟说:“三百多呢!”
“啊?这么贵。”白子慕顿时有点不舍得杀了。
买的时候,沈鸟鸟和蒋小二、蒋小三还想同人砍个价,可赵富民说这个价很便宜了,而且银子不是自个掏的,于是沈鸟鸟眨着大眼睛说:
“哥夫,不贵啊!才三百多,很便宜了呢!”
白子慕:“……”
才??
这臭小子说话什么时候口气这么大了?炫富也不能这么炫啊!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蒋小一想了想,觉得这猪是沈鸟鸟买的,那他最具有发言权,他既然不想养了,那:“夫君,你啥时候给我们做烤乳猪啊?”
他笑得很高兴,白子慕刮他鼻子:“明天我休假,又正巧春节,我给你们弄。”
蒋小一眼睛亮如大灯泡:“夫君,你真好,那我明天起来帮你热水,啊!家里的菜刀许久都没磨了,明儿要刮毛,我去给你磨,保管明儿让你刮得溜溜的。”
他迫不及待:“小二。”
蒋小二立马站直了身子:“小二在。”
蒋小一吩咐道:“你带弟弟们拿箩筐去院子外头把那几块石头搬进来,厨房里头窄,在里头热水不方便,明儿我们在院子里杀。”
蒋小二:“嗯,小弟,弟弟,我们赶紧走。”
“好。”
像是等会儿就要杀了一样,蒋小一几人急吼吼的,一副相当卖命的架势。
白子慕:“……”
也不用这么急吧!
赵云澜见他们几人从后院出来,就有些不对劲,脸红扑扑的,眼睛又亮晶晶,似乎很激动,又见蒋小一去磨刀,几个小家伙哼哧哼哧的搬石头,他拿了个小凳子,坐到蒋小一旁边,问他这是要干什么?家里又买猪头了?
蒋小一两手推着刀不停磨动:“没有,今儿买了猪蹄和五花,猪头倒是没有买,在叔公家买的那个都还没吃呢。”
赵云澜不解道:“那这是?”
“明儿杀猪。”蒋小一高兴的说。
赵云澜刚在厨房烤火,见着碗柜旁边的大缸里都装满了肉,几个猪蹄都装不下,就放箩筐里。
怕老鼠啃,那几个猪蹄最后被蒋父拿竹条穿过去挂到了房梁上,家里这么多肉了,还要杀?
“过了年怕是就要暖起来了,那猪太大了,杀了吃不完可就要臭了,前几天回来,我见着村里人就开始杀猪了,想来想买肉的也都买过了,家里人不多,厨房里头那一缸应该是够吃了。”赵云澜说。
蒋小一抬头看他,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是杀赵叔你买的那只。”
“啊?”赵云澜一顿,问道:“不养了?不赚钱了”
“不养了,先宰了吃先。”蒋小一说。
他现在只有眼前的烤乳猪,哪里还有什么诗和远方。
这猪崽子如今也就二十来斤,想养大了卖,没有五六个月哪里行,赚钱那么遥远的事,以后再说吧。
赵云澜:“……”
他不反对,便也没再说。
可蒋父看蒋小一那兴冲冲的样,活像昏了头,便有些迟疑,不太愿,毕竟这会儿杀了亏。
蒋小一进了厨房认真劝他:“父亲,杀了就杀了吧!经过我这一下午的观察,我觉得这猪留不得。”
他说的很严肃,又很认真。
不像是开玩笑的。
蒋父纳闷道:“咋的留不得?”
蒋小一把菜刀放案板上,信誓旦旦说:“今儿晌午我喂了它半桶猪食,结果它就拉了一泡尿,一看身子就不太好,而且我辛辛苦苦的喂它,它也不晓得跟我说声谢,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蒋父:“……”
赵云澜:“……”
白子慕:“……”
他夫郎可真幽默。
蒋小一用肩膀轻轻的撞了白子慕一下。
白子慕扭头朝他看去。
亲密的恋人之间,大多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视线一对上,白子慕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这是想叫他帮忙。
夫郎的忙不能不帮。
白子慕沉默了片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道:
“父亲,他们想吃就杀了吧!其实我方才也仔细看了一下,这猪崽子一身的毛,一看就不像是个正经猪,而且它还到处的拱,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这种留不得啊!”
蒋父:“……”
赵云澜:“……”
蒋小一:“……”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沉默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不停蔓延着。
蒋父和赵云澜那表情简直是难以言喻,一时间都哑了。
哪只猪不是一身的毛?要是没有毛光嘟嘟,那才是不正经呢。
蒋小一呐呐的瞥了白子慕一眼,暗想夫君竟然比他还能吹。
蒋父看着他两,是噎得半死,要不是有屋顶拦着,他这会儿估摸要气上天了。
可猪不是他买的,沈鸟鸟既然也愿,他就不说了,方才也只是怕孩子脑子一热做‘糊涂’事儿,吃完了又后悔,就想提醒两句。
这会儿他万万不敢再说了,不然这两孩子怕是又得瞎扯。
真真是当他傻的。
这猪崽子中午牵回来那会儿,他瞧着,就觉得它熬不过这个年,没成想,他还真想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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