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君也是乐得不行。三个小家伙没了吃的也不闹腾,蒋父见蒋小一吃得正香,便起身去厨房打了盆热水出来,三个小家伙乖乖伸手让他拿皂荚搓,毕竟实在是油,光拿热水洗洗不掉。
洗好手,蒋父又拿了条小布巾挨个给他们擦脸。
赵主君收回视线,暗想这汉子倒是贴心,难怪小外孙爱他。
洗干净了,蒋小二三个小家伙便拿玩具在一旁玩,然后时不时的瞄一下桌上的肉。
烤乳猪和叫花鸡真是太好吃了,肉嫩嫩的,还香得厉害,希望大哥他们不要吃完,这样剩了明天他们还能吃一点。
可是人多,哪里会剩,三个小家伙看着猪肉鸡肉一点点变少,那是心痛如绞,眼不见为净,他们干脆不看了,踩着滑板车到处溜。
大家从来没这么吃过,吃完肉,又一边烫菜,一边唠嗑,满院子人,瞧着就热热闹闹。
蒋小一都感觉有些饱了,可他肉吃得多,菜都没吃多少,白子慕硬是叫他再吃点菜才肯放他走。
一顿饭,大家吃吃聊聊,说说笑笑,硬是吃到了晚上。
村里人平日都睡得快,一是早上要急着起来干活,夜里自是要歇快些,另外也是为着省点油灯,晚上戌时家家户户基本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到底是过年了,今儿又要守夜,这会儿村里还热闹着呢!亲戚好友聚一起吃饭,喝酒唠嗑,哪能那么快结束,不晓得谁家的打了孩子,正哭得哇哇响。
家家户户都生了火,火光照到院子外头,虽不算得亮堂,但有些家屋檐下还挂着红灯笼,瞧着处处都是生气。
隔壁钱家也正在堂屋里头唠闲。
白子慕洗了手,拿了前儿买的爆竹给孩子们玩。
大房家的四个带着他们三个在外头道上烧,一会儿就砰的一声响,没一会儿又是砰的一声响。
大周炮竹也就那么几个花样,要么是一长串,要么就是一小个儿,或是一长条,烧的时候不响,但会喷出火花,还有圆圆的一种,这种烧了会在地上旋转。
这种响声不大,也没什么危险性,寻常都是给孩子们玩的。
七个小家伙在外头玩得厉害,炮烧多了,浓烟滚滚,瞧过去是乌烟瘴气,也不知道烧个炮有什么好玩的,一直在嘎嘎笑。
白子慕看了会儿,直接烧了一个扔到蒋小三脚下去,蒋小三直接跳起来,嘴上嗷嗷叫。
“哥夫……哎呦喂啊!泥土都飞小三嘴里了,哥夫讨厌。”
蒋小一和赵云澜在一旁都看乐了。
往年过了节,天气就转暖了,大家就得忙起来了。
该锄草的锄草,该耕地的耕地,村里就村长家有牛,牛犁地就快了,一天能犁好几亩,要是没有牛,只能靠人一锄头一锄头的翻,一天不停歇忙下来,也翻不了一亩地,因此得早早忙活起来,才能赶在二月底前播种。
大家坐院子里说着农活,大伯娘拨了拨火堆说:
“今年红薯得多种些,家里的猪吃得多,今年存的猪草都差点不够喂,我瞧着就还剩两袋,也不晓得能不能熬到开春。”
“今年不是种了四亩了?去年也是种这么多,不是正好够?”二伯问。
“是种了四亩,但南山坳那边那地儿今年被野猪啃去了大半。”二伯娘道:“这事儿我不是跟你提过一嘴?”
二伯一拍脑袋:“瞧我,刚都忘了。”
二房地少,堂奶奶看向蒋父,说家里生意做起来了,要是存了银子,要不要去寻村长买点地?
这事儿蒋父先头倒是同白子慕和蒋小一商量过,蒋小一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对土地很得看重,庄稼人就靠土地吃饭,土地越多自是越好。
先头家里迫于无奈,卖了好几亩出去,他可惜了好几年,那阵子做梦都想把地再买回来。
蒋父提这事儿的时候,白子慕倒是想买几亩,但是买了谁来照料?要是留着不种,衙门登记在册,收税时就是按的亩数来,不种这税也得交,那不得亏死。
蒋小二和蒋小三一年年的大起来,可一个是病秧子,指望不上,蒋小三倒是能干,但白子慕宠他,哪里舍得让他一个人去干,但土地是根本,买些留着确实是安心些。
白子慕便说买六亩,要是种不了就租出去。
上月银子存够了,但一直忙,蒋父都还没能去寻村长。
堂奶奶晓得他有这个打算就放心了,毕竟在他看来,这做生意总归是有些风险,就像卖菜一样,也许今儿好卖,可明儿来,却也有可能一颗都卖不出去。
有地,不管咋样,都饿不着。
“我上回听唐家的说,陆家想卖两亩田,就在河岸那边,也不晓得真假。”大伯娘说。
蒋大牛挠挠头:“好好的,陆家卖地干啥子?”
大伯倒是门清:“还能为啥,陆家两老年纪大了,种不过来了,那陆汉子又没讨着媳妇儿,一个人又能干得了多少,不卖种不了,又年年的交税,不划算。”
堂奶奶想了想:“要是真卖,倒是可以买下来,他家那块地大,又平,离河边又近,平日灌溉啥的都容易。”
赵主君听了半响,他虽是没在村里住过,但也不是啥事儿都不懂,早上来那会儿,太过高兴,一路撩着车帘东张西望,就想看看他小外孙呆了几个月的小山村啥个样,见过了,自是懂什么情况,他微微拧着眉头说:
“离河边太近了怕是也不好,要是哪年下大雨,河水涨了怕是会淹到地里。”
蒋父点点头:“这话倒是在理,不过陆家在河岸那边有好几块地,也不晓得他们想卖那块,要是是卖挨着唐家那块,那倒能买,那里离河边远。”
往年夏季下大雨的时候,河道会上涨些,但寻常不会淹到地里来,不过也有那么几年雨实在是多,河水都淹到了旁边的地里。
不过陆家那汉子先头想讨蒋小一做夫郎,后头没成,照理说,亲家当不成,但到底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都不至于结怨。
但自这事儿后,有好几次蒋父在外头碰上陆家那两老,要是搁以前,他们先见着蒋父,还会主动打声招呼。
可如今别说招呼了,有时路上碰着,那两老看他的眼神阴森森的,让人极为不舒服,似乎是怨他不把蒋小一嫁过去,让着他们陆家绝了后。
有好几次蒋父都被看得心慌慌,不过这两老得厉害,他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被瞅两眼,他又不会掉块肉。
而且这陆家,都是窝里横的,若是同外头人结怨,他们也就敢瞪个眼,在多的就不敢做了,陆家那汉子大体是像他父母,被人惹了,也只敢把气撒媳妇身上。
因此蒋父也不怕他们做啥子。
但两家关系不好,要是想同他们买,陆家晓得了,怕是不会卖给他们。
不过这事儿可以让村长或是旁人帮着买,买好了再过户就行。
蒋父打算过完年了,就去找村长问问,要是陆家真的卖,他早点买,没准的还能干得上春耕。
大家说着家常,倒也不觉无聊。
外头几个小家伙嘻嘻笑。
“哥夫,你来打我呀,你来打我呀~”
声音欠得要命。
蒋父听见了,默默起身回屋拿了张帕子出来,赵富民问他拿帕子干啥,他说等会给三个娃子擦眼泪。
赵富民静了片刻,想说孩子正笑得欢呢,哪里会哭:“你……”
啪啪啪三声巨响传来。
那巴掌声十分响亮,毫不夸张的说,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第166章
赵富民和赵主君扭头一看,三个小家伙捂着屁股,哭汪汪的,正仰着头跟蒋小一和赵云澜告状,但这两人没理会,于是他们又捂着屁股进来找蒋父。
蒋父拿出早准备好的帕子给他们擦眼泪,蒋小二泪汪汪:“父亲,哥夫又打人了。”
蒋小三和沈鸟鸟猛点头,还脱了裤子撅着屁股给赵主君看。
赵主君就见他们两屁股上头明晃晃一个大巴掌印。
三个孩子觉得屁股疼死了,希望赵主君见了,能可怜可怜他们,给他们做个主,讨伐一下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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