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肉包子好吃,大哥喜不喜欢吃呀?”
蒋小一好些年都没吃过肉包了,以前黄秀莲没闹合离的时候,家里条件还算得好,一年也能吃上两三回肉包子,白面包子又香又软,里头的肉馅虽是小,但放了些了葱花,很香,他也是馋的。
“好吃啊。”他说。
蒋小二看着他,严肃着一张小脸,握着小拳头,软乎乎的保证:“那以后小二长大了,买多多给大哥吃,还有父亲。”
想起刚才扎针时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蒋小三和帮他抹眼泪的白子慕,他又大声补充道:“还有小弟,还有熊熊,都给。”
“好。”蒋小一笑起来,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蒋小二的话让他比吃了白面包子还要开心,他弯下腰给蒋小二穿好鞋,又把他抱下床:
“大哥等着,我们先回家。”
这会儿都大中午了,蒋小二每次扎针都得去两个多时辰,外头阳光正热,街上行人也都散了大半,这会儿街边只零散几个小贩子东西没卖完,还在等客。
两个包子根本就不顶饿,只能解馋,蒋小一忙了一早,肚子里空落落,他把白子慕放进他的背篓,抱着蒋小二,牵着蒋小三到外头交了银钱,又同姜大夫说了两句便要道别。
姜大夫看外头实在是热,要是往常倒也罢,蒋小一抱着蒋小二走得快,可这会儿还带了蒋小三。
蒋小三虽说是比较壮实,但那也是相对蒋小二来说,同旁的五岁孩子比,蒋小三也是个矮的,能走多快?他开口:“要不你们在后院歇着,等下午凉快些再回去。”
蒋小一摇头谢绝了。
家里还有一大推的活儿要忙呢!豆子还没得种,地也还没锄完,他哪里敢歇。
姜大夫也不强求,看着他们三兄弟顶着烈日离去,摇着头悠悠叹了口气。
“哎……”
秋老虎实在是厉害,一出医馆那热气便汹涌的迎面扑来,白子慕都热得受不了,箩筐里还有几把菜,他拿着盖在头顶上,整个人都晒焉了,趴着箩筐,眯着眼数蒋小一脸颊旁流下的汗。
他大概是又热又累,那汗一滴滴的,出个不停。露在衣服外头的脸和脖子全都晒得通红,不过常年被遮掩的地方,却异常白皙。
白子慕盯着他脖颈看了半响,蒋小一似有所感,侧过头朝它笑了一下。
白子慕:“……”
有种偷瞄美女被抓包的既视感,白子慕倏然移开眼,蹲回背篓里,感觉热得连脸都烫了。
到了大街上,蒋小一正要领着蒋小三往城门走,前头突然传来震天的脚步声,而后一大队官兵迎面跑来。
他们穿着铠甲,腰带配剑,面色潇肃,行进时整齐划一。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不是衙门里的官兵。
平阳镇上虽是比村里富裕,但相对于北边那边来说,平阳镇算是贫瘠之地。
小地方官府里的官兵并非正统,他们不是在前线打了两三年战退役下来的小兵,便是有门路的百姓花钱买的职。
因此虽都穿着铠甲,可他们跑街上,就跟豆芽菜遛弯儿一样,和接受过专门训练的正统兵比,到底是有所差距,一瞧就能瞧出区别来。
蒋小一赶忙拉着蒋小三让到一旁。
周边好些个百姓纳闷。
“这是咋的了?出啥事儿了吗?”
“不知道啊!”有人说:“瞧着是往衙门那边去了,我们过去看看。”
蒋小一也是个爱凑热闹的,衙门离得也不远,便牵着蒋小三过去了。
他到的时候衙门外头已经围了一圈人,蒋小一挤进去,只见墙上贴着一张通缉告示。
白子慕瞥了一眼,瞬间整个人就无语了。
告示上左边画着一个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右边列着一行字……
通缉豪哥。
还豪哥?
这名取得比他还欠扁。
当初他想自个取名,叫熊爷,他觉得这名儿高端大气有档次,可他师傅和师兄不乐意,非说他那名俗气,听着像个脑残,出门容易被人打,劝了他三天,最后硬是不顾他的死活,给他取名叫白子慕。
如今来了这,白子慕发现,这里的人,比他还不会取名。
就像蒋小二和蒋小三,一个像客栈里头跑堂的,一个像狐狸精,一听就是被打的命。
而现在这个更嚣张,直接豪哥……
想当年他大师兄,宗门里的头号精英,炼丹、耍帅,泡妞样样精通,可也没敢这么嚣张,都得乖乖叫白子豪,这人什么来头,竟叫豪哥。
“这上头写了什么?”有人不认得字。
“我看看,哦,是朝廷要缉拿这个豪哥,我的娘哎,若是看见举报,赏银一千两。”
“啥,真的假的?”
“这上头白纸黑字写着呢!”
“这人犯啥事儿了?赏金这般多?”
白子慕仔细看了两眼,觉得这告示有些怪,说是通缉,此人携罪出逃,特派御林军全面搜铺,若有知情者,上报皆赏,瞒于不报,当行抄家之罪刑,还特别强调,不得伤其性命,告示上头左脚处还盖着国印,那么便是皇上直颁的通缉令,并非出自各地府衙。
而且,上头还说,这豪哥是名太监。
白子慕看到这儿都无语了。
太监去了根还能胡子拉碴???
逗他玩儿?
而且一个太监,干啥了,值得全国通缉?阵仗搞得这么大,骗皇上银子了?
应当是不能,皇上富可敌国,那得被骗多少才能气成这样?
都出动御林军抓人了,估计是犯的事儿还不小,那当场‘击毙’岂不快哉?
难道是偷摸了皇上的屁股?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龙的屁股怕是更不得了。
白子慕胡思乱想,但怎么都没到事情果真如他所想那般,这会他盯着那画像看,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这大汉一双桃花眼甚是好看,颇是像他师兄。
这想法刚一闪过脑海,白子慕一怔。
难道是师兄?
这个认知让他无端兴奋起来,可也只一刹那,便又觉得不可能。
他师兄早成死鬼了,而且还是人那会儿虽是没比他好看,但也帅得掉渣,一副斯文败类温文儒雅的样,最是龟毛瞎讲究,头发都没一根是翘的,绝不可能胡子拉碴。
周边人议论纷纷,一下猜此人犯了啥错,一下痴心妄想想要那一千两银子,一下又吹说自己曾经见过皇上。
说这话的是个老头,此言一出,旁边几个小汉子就切了一声,让他别吹。
平阳镇离京甚远,一南一北,光是坐马车都得两个多来月。
有些地方,流民山匪肆虐,除了商户、官衙之人,大多百姓即使兜里有两个钱,一般也不会瞎往外跑,特别是京城那般远的地儿。
“曹老头可没吹。”有个中年汉子说:“十二年前,皇上曾随先皇出征,班师回朝路过咱平阳镇,那会老汉我也见过呢!”
“真的假的!可别是吹。”
“保真,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爹,你爹你爷他们就晓得了。”
“那皇上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八来岁吧?”中年汉子回忆片刻:“毕竟当年那会儿,我瞧他模样,也就十来岁。”
这皇上应该是很急,不知下达了什么命令,御林军刚涌入平阳镇不久,官府立即派出人,协同御林军浩浩荡荡开始挨家挨户的搜。
蒋小一听了会儿,见着不是什么征兵增税的告示,便打算走了。
“蒋小哥儿?”
临出城门,有人喊了蒋小一一声。
蒋小一认出来人。
是刘虎子。
以前他同黄秀莲回柳江村,在村口同刘虎子见过几面,还有点印象。
几年不见,刘虎子没怎么变,中等个子,颧骨很高,嘴唇略厚,不算英俊,单看五官,甚至是中等偏下的长相,以前呆在村里,稍微黑些,这几年可能是在客栈里头跑堂晒不着,肤色白了许多。
但一白遮百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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