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是干重活的,饭量消耗会是平时的三倍以上。
“去南朝买,”萧君泽决定出大招,“我搓几套座钟,弄得华丽些,应该能换到不少粮草。”
他的手作,镶点金银,价值万贯不过份吧?
青蚨点头:“但南朝那边,怕是一时半会,也调不出那么多粮食吧?”
萧君泽微笑道:“若我所料不差,南朝两月之内就能有一笔进账,用来换,正合适。”
没粮有又有什么关系,闲了这么久,需要搞一点事情,才能平息他最近的无聊了。
话说他搞的事情,都是在北方搞的,日子久了,人家也知道他不好惹,连太子元恪都被他元宏压着不敢来找他了。
让他连打点土豪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太无趣了。
南方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他的便宜老家啊!
若他没有记错,南朝萧宝卷,就要开始大开杀戒了,那些被杀的重臣,给了他天降横财,不但阴差阳错地给人家补足了军费,新提拔的官员还没意识到风险,只觉得是有了上位机会,正在努力表现,让第一年时,萧宝卷平定叛乱很是顺利。
趁着南北都无暇大战的机会,这正是他发展最好时间。
物色一下,选哪一位合适呢?
萧君泽陷入了沉思,不是目光太少,而是目标过于多,一时间都选择困难了。
他让青蚨找来南朝的官员名录,这些北朝谍报虽基本的信息,不难找,元英那就有,襄阳做为前线,两边的主政一般都会保持克制。
他先看完六位南朝的辅政大臣,虽然是半年内都会被萧宝卷快刀斩乱麻的存在,但太远了,而且这些人有的多是不动产,收益低,见效慢,排除!
那就要找军中和宗王中找大员了。
他的目光扫过,落在了一个名叫萧颖胄的名字上,
这位是宗室大臣,与他的血缘算是挺近,为人还算宽厚,如今是江夏郡守,主理郢州府州事,位置在江夏,也就是后世的武汉,离襄阳十分地近,水运也方便,一家人嘛,他要是过来,也好照应啊。
不过这位爷行事很苟,素来不愿意出头,萧鸾篡位杀死近宗时,他一声都没有吭。
更有趣味的是,萧宝卷年幼的弟弟也在这里出镇,真是美妙的闭环。
就决定是你了,反正将来你也要死在萧衍的起兵之中,当后世梁武帝的“助力”,那如今提前当我的助力,将来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呢?
到时,说不得你还要谢谢我呢。
他拿笔,在自家亲戚名单上随意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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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一只只驮着粮种的青驴,正岭南山路间艰苦跋涉。
身材高大的许琛面色憔悴,正带着数十名护卫北上。
从去岁听公子的命令,前去交州寻找稻种,他按公子的交待,避开了七八月的风季,从广州出发,坐船前往交州,用身上的药物做本钱,购买了林邑国的稻种。
这一路上,他倒没有遇到多少刁难,交州士族十分仰慕中原文化,本地士族李家、并家,都喜欢听他分析朝廷局势,虽然那都是从公子那听来的。
他身后,是公子需要的稻米种子,也是他这一年辛苦所带来的最大收获,只希望能赶在春播之前,将这些种子送到。
一但公子缺粮,他会为祸一方的——虽然是敌方。
第116章 有道理
当初萧鸾篡位,依靠的是一众心腹快刀斩乱麻,在萧昭业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入中宫,就把这位上位几个月的新君杀掉了。
所以,萧鸾死的时候,也把自己成功秘诀传授给了儿子萧宝卷:“做事不可在人后!”
咱杀人就是要快,只要比别人先出手,把敌人都杀了,这还怎么输?
继位的萧宝卷将这句话牢记于心,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身边对他管东管西的辅政大臣。
但老实说,他第一次动手的对象并没有错,因为那两个姓江的辅政大臣已经和商量着这皇帝实在没水平,应该换一个。
当然,这些事情如今都还没有发生。
萧君泽看重的,就是萧宝卷上位这第一波大清洗。
他立刻去信给萧衍,和他商量大计,内容很简单,问他想要郢州刺史之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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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收到消息,十分惊讶,如今他刚刚上任荆州不久,不可能再去旁边郢州任职,而且这里刺史是萧颖胄,所以,萧昭泽这意思,是要对这位动手?
萧衍只思考了数息,便果断回信,他想要兄长萧懿来当这个刺史,但如今他没有太多能帮上公子忙的地方,所以,还请公子明示。
萧君泽的回信也快,说不需要他帮其它忙,只需要这郢州之位空出来时,你们萧家兄弟抓住机会便可,唯一的小小条件,就是带郢州的粮草,你得分我一份。
萧衍收到信时,一时只觉得荒谬,你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流亡皇子,冒头就要死,居然敢指挥朝廷的封疆大吏之位更替,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但做为一位聪明人,他没有去争辩对错,只是表示了感谢,回信表示如果这位子真空出来,必然是我家兄弟的,请您放心。
……
萧衍收信回信的同时,谢川淼也在江东也收到了公子的来信。
谢公子这一年来,已经江东风头无两的“名士”,饮茶之道在南朝并不罕见,但能把茶艺玩得如此高雅、如此奥妙,还能玩“斗茶”这种装逼和打发时间都非常棒的手艺,那就是能人了。
他还时常能弄出新的茶叶请江东士族品鉴,谢家门第不低,邀请世家大族也不会降了他们的身份,因此时常有高官大族前去参加茶会,鉴不鉴定这都是小事,关键是很多门第低一点的世家和庶族,都已经开始把这茶会当做晋升之阶,各种贴子主动上去,成为南国最受观注的盛会。
四月,南齐都城外的秀美庄园之中,正邀请着南朝最有权势的六贵之一,太后的弟弟,六辅政之一的刘暄。
这位四十余岁的俊雅中年正高居上位,微笑着与周围的几名同僚闲谈,只是眉宇之间,颇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忧愁。
会上的各位王孙公子们皆使尽浑身解数,想要逗他开心。
谢川淼想着公子给他的消息,再看看这位儒雅宽宏,贵气无比的中年人,不由在心中感慨人不貌相。
公子说,因着萧宝卷桀骜,不听六贵教导,则常有怨怼之意,担心皇帝掌权后清算,如今六贵一起商量着废帝重立,但这位刘暄明明都同意了,却又担心立了新帝后,自己不再是国舅,所以一直下不了决定,不愿意支持。
在谢川淼看来,这种犹豫不定的人,在权势斗争中,必然是活不长久的。
但同时,也是最好攻破的。
按公子的说法,他需要去接触刘暄,在拉拢后主动献计。
但,谢川淼有自己的想法,这种事情,他才不需要去自己出马,只需要让自家族兄谢朓前去,这位族兄一心光复谢家的荣光,却又胆小如鼠,先前因为告密一事,恶了自家岳父王敬则,如今,让他出来拉拢刘暄,献上殷勤,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谢眺在这种以茶会友的文会上,如鱼得水,不但妙语连珠,引得众人钦佩,还写诗一首,让与会者争相传抄。
谢川淼在一边含笑旁观,思考着怎么做到殿下的要求,殿下的要求不高,萧颖胄拉下水去。
但一个萧颖胄怎么够呢?
当年扶萧鸾上位的宗室,都是一荣俱荣,如今也当一损俱损,岂有独善其身之理?
萧瑶光、萧坦之,这些人都是当年杀死高帝子孙,害殿下流亡他国的帮凶,如今既然已经有一人有了反心,那便该多些才是,殿下到底是年幼,过于心善了,如今既然一人已经有了反心,那便合该将他们几家也送下去。
至于栽赃嫁祸之事,他们谢家可就做得不太好了,应该换个目标。
皇帝身边的茹法珍、梅虫儿两人才是大才,他要拉拢的不该是刘暄,而是这两位。
想到这,他又想起了殿下送来一座莲花观音报时金钟,其上有工匠以金银丝错成的莲花,以珍珠为莲子,白玉为花瓣,莲台观音端坐,神情怜悯,平日莲花收敛,只在一日之晨,随报时而莲开,绝对是稀世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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