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伸手摸了摸时舒脑袋:“原曦问你呢,脑子里想什么?”
时舒猛地仰面看他,双眼兴奋得放光,迫不及待:“梁径!这套真的是原版哎!待会一起玩吗?你带我!你是不是玩过!”
梁径:“......”
原曦:“......”
没一会,方安虞妈妈董芸女士下楼,五只小的一左一右齐齐让路,规矩得不行。
董芸见状好笑:“一起来玩?怎么不上去?——方安虞。”
方安虞出列:“妈。”
董芸看他一眼,眼神犀利,语气却十分温柔:“不许再上顶楼了,知道了吗?”
方安虞忙不迭答应。
原曦说:“我们来和方安虞讨论作业。”
时舒跟着点头,拍了拍背在前面的书包:“作业都带来了,有几个问题我们要讨论下。”他煞有介事地说,眼神真挚,一眨不眨的。本就长得乖又好看,这会态度更乖,很容易就讨得长辈喜欢。
梁径目不转睛看他,眼底全是笑意。
董芸笑,语气好像时舒说什么都能依他:“好,上去吧。要不要吃水果?我让——”
时舒摆手,认真道:“不用不用!学习要紧!吃东西会分心的。”
闻京被弄得一愣一愣的,简直叹为观止。
原曦和方安虞对视一眼,偷偷笑了下。
“这是什么?”董芸注意到闻京带来的两大箱子。
原曦:“是闻京的游——”
“啊!姨!我的!是我的——我的一点......”
闻京一个窜身,上前站住。他看着董芸,董芸看着他。
“一点什么,闻京?”
董芸笑容亲切,语调温柔,很有耐心地等着闻京告诉她箱子里是什么。但就是这样,闻京都不敢和董芸对视,他觉得这世上所有长辈在面对不老实的孩子的时候,是能一眼看穿的。
头顶冷汗就要下来了,闻京目光浮游,呆呆重复:“我的......一点......一点......”
其余四人瞅着他,等他的“一点”出来——
“一点心意......?”
闻京放弃了,他小声说完,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像极了被猫抓到的老鼠,生无可恋。
时舒:“?”
梁径:“?”
原曦:“............”
方安虞:“???”
他们四个目瞪口呆看着他,仿佛他脑子进水了。
时舒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梁径十分无语,也很服气闻京的脑子,他移开视线去看时舒,不由被时舒脸上嫌弃又困惑的表情弄得一笑。
原曦则是一脸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没脑子的毫不意外的冷淡神情。
方安虞简直不理解。这世上还没人能在董芸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果然,董芸严肃皱眉:“闻京,好好说话。和阿姨开什么玩笑。这么冷。”
梁径叹气,看了眼闻京,对董芸说:“是游戏机。闻叔不让他搁家里,想让闻京扔了的。但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我们就想着搁您这里。他从小就怕您,这样也不会分心了。”
闻京红着脸点头。
董芸哭笑不得:“闻京啊,我当是什么呢。行吧,你放着吧。不要再说有的没的了。等你考上大学,就是给姨最大的心意了。”
闻京脸更红。
董芸走后,换闻京垂头丧气,他抱着箱子上楼:“你们别那么看我,换成你们,被那么盯着看,能好好说话?”语气还挺委屈,估计董芸疾言厉色一点,一米八几的闻京就要哭了。
原曦跟在后头,语气凉凉:“是啊。让你说瞎话!让你瞎编!你像梁径那样老实说不行了?!还‘一点心意’,我都要冻死了!你脑子是不是——”
下秒,“嘭”的一声巨响!
闻京把箱子朝上扔在了二楼地板。
方安虞和时舒吓得三步并做两步,赶紧跑上去检查里面的东西坏没坏。梁径看着他俩动作一致、紧张兮兮的背影,有点无语。
“对!你们脑子好!所以你们一个班!就我去了文科三!要不以后都不要一起玩了,反正我脑子不好!配不上你们!你们脑子好的一起玩!”闻京又气又难为情,被原曦毫不留情数落,拉不下面子,干脆自暴自弃。
原曦听得恨不得敲开他的脑子,闻京说完好半晌,她盯着他,一字一顿:“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原曦语气冷冰冰,楼上的时舒和方安虞都有些被吓到。
照理,闻京早就怂了,但也许是之前的气势还在,他盯着原曦,语速飞快:“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从小到大,你哪次不嘲笑我!每次都是你去告状!我做了什么你都要和我爸说!你从来不看我的好的!”
原曦气得深呼吸,和闻京吵架就这点不好,完全没逻辑、没道理。
“那你做点好的啊!我说你又不听!小时候和时舒比赛,害时舒摔掉半颗牙!还有拉梁径去水渠!那么高的水渠,你差点把梁径腿摔断了你知不知道!”
时舒察觉原曦语气不对,转头叫闻京:“不许凶原——”
“对!都是我的错!我总是害你们!”闻京杵在楼梯上,面红耳赤吼她。
原曦根本不怕他,伸手就要去推他,哪想没推动,咬牙:“让开!跟你说不通!”
闻京梗着脖子:“就不!”
梁径简直头大,他上前拍了拍闻京肩膀:“原曦是为你好,你刚才——”
闻京瞪他,很有架势地说:“是哥们就别插手!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别以为你小时候和她过过家家,你俩就是一对了!”
梁径:“......”
原曦:“......”
不远处,时舒抬头:“哇......”
梁径立即转脸:“哇什么。”他语气不是很好,眼神也很严肃。
时舒就把哇了一半的嘴闭上。
梁径依旧看着他,皱着眉,想要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时舒朝他眯眼笑,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低下头继续翻箱子。
方安虞像是看了场好戏,抱着箱子回味:“这他妈也太精彩了......周记写早了,早知道写这个了,这不比吃饭睡觉写作业有意思?”
其余四人:“............”
他们吵架的声音太大,闻京吼起来又太忘我,早就让进来购物的顾客围观了几次。这会,好几个店员站在楼下,笑着瞧这两只小的闹矛盾。
原曦恶狠狠瞅着闻京,已经气得不知道怎么说话,她朝楼上看了看,又去看直挺挺站面前的闻京:“我走了!再和你说话,我就是白痴。”说着,她扭头跑下楼。
闻京像是被吓到:“哎!”一时也顾不上家当,赶着就要去追她,路过梁径,闻京拍了下他肩:“帮我处理下箱子啊!里面游戏随便玩!原大小姐估计又要告状,我得看着她——”
梁径根本不想理他。
时舒啧声:“这回起码冷战一周。”
小时候闻京就总和原曦吵架。
在幼年闻京的世界里,总有两个问题挥之不去:一是,梁径有没有把我当最好的朋友?二是,原曦为什么老是告我的状?第一个问题终结于时舒八岁那年去往澳洲。第二个问题至今无解。
虽说两人总是吵架,但最后求和的只有闻京。因为原曦是他们四个人里最会冷战的。时舒都不敢去惹生气了的原曦。原曦生气起来,说不跟你说话就不跟你说话,就连视线都不会跟你接触,简直一个绝情女子。闹得厉害了,就是闻京杵在原曦面前,原曦也当是空气,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
最长的一次冷战长达一个暑假,也就是那个时候,闻京开始怕原曦的。在他潜意识里,原曦要是放狠话,那就真的是铁板钉钉的狠话,撬都撬不开——性格的反面就是时舒,时舒放狠话,那用不了多久,自己都能忘了,乐呵呵的转头去找梁径或者闻京玩。如果发现对方还在生气,时舒就会再放一次狠话——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把人的脾气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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