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舒不大想理自己,梁径往前靠了靠,枕上时舒大腿,盯了会时舒下巴和修长的脖颈,又往里蹭了蹭,伸手抱住时舒腰腹。
时舒:“......”
“这不是家里。小梁总。”时舒无语。
梁径被他一板一眼的语气逗笑,还有那个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他恶心的称呼,这个时候,只剩好笑、好玩。
“叫我什么?”搂在他后腰的手开始往里探。
夏天本就穿得少,他的指尖带着凉意,五指和掌心肆无忌惮地触碰时舒细腻温热的肌肤。
被他这么心猿意马地摸,时舒都有点怕他乱来,腰腹忍不住往前挨,这下更是和梁径贴得紧。
“我今天看到原曦男朋友了。”时舒往后去拉梁径的手,强制岔开话题。
“嗯......”
鼻音埋在衣料里,紧贴时舒。那一点很疲惫的成熟声线,被熏染得慵懒许多,带着欲望的喑哑。梁径感觉自己脑子不是很清醒——当然,他也不是很想清醒。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他感受到时舒腰腹温暖的气息。
梁径深吸口气,又很重地呼吸,酒精引人入醉,他想一口吞了他。
炙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那一块地方。只是场合实在不对。时舒被他弄得不是很好受,慢慢吐出一口气,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烫,他低头去捏梁径耳朵,小声:“热死了......”
梁径不动。过了会,哑声:“我也好热。”
“那你起来啊。”时舒揪他耳朵,头又低了低,凑近:“梁径!”
“嗯。”梁径一动不动。
他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领口贴在他突出的喉结下方,严丝合缝。目前为止,领带还打得十分周正。只是现在这个行为,幼稚死了。
时舒:“......”
又过了会,梁径突然说:“我们回去吧。”
嗓音一下清晰许多。看来脑子里要吃人的念头膨胀到不可控制了——他就是这样,越忍不住,越冷静从容。
时舒也很想摆脱眼前这个热燥状态。
梁径叫了代驾。
车上两人分坐两边,扭头看着各自的窗外,瞧着是蛮正经的。只是搭在座位上的手,指尖时不时触碰,触碰到了,十指交缠,再松开,隔几秒,又缠一起。
下车闹了一路。
梁径逮着空就亲他。
时舒想起没吃到的冰激凌,有点不依不饶。梁径怀里搂着人,扣着时舒下巴迫使时舒仰头,这样一边亲一边走,气息越来越不稳,最后嗓音都哑了:“跑什么跑。还没找你算账。一点都不乖——”
电梯前,舒茗和她的经纪人在等电梯。
这会,两人齐齐转头看向梁径和时舒。
时舒满脸通红,缩着肩膀从梁径怀里飞快窜出,然后立在一边,两手贴着裤缝,规矩得很。梁径和舒茗对视一眼,不大自然地握拳抵唇咳了声。在时舒一声“妈”后,他张嘴也想叫人,但不知为何,清了几下嗓子才叫出一声:“阿姨。”
舒茗一袭蓝色连衣裙,衬得她肤如凝脂。衣裙质地微褶,很有设计感。乌黑的鬓边挽了松松的发髻,垂下的几缕发丝妖娆地拂在裸露的肩头,脸上妆容明艳,看样子应该刚结束某场品牌活动。
见状,她的经纪人憋笑了会,对他俩打了声招呼,接着又去她耳边轻声说话。
舒茗一边听,一边偏头,眼角余光觑着梁径伸手去捉时舒手的小动作,玫瑰色的唇线始终微微勾着,似笑非笑。
梁径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时舒和他说过时其峰和舒茗目前的态度。
“上午去看梁叔了,刚和原曦他们吃完饭......”
回过神,时舒开始汇报。身体也不像之前那么条件反射似的紧张了。
舒茗伸手摸了摸时舒脸颊,眼神温柔。
她全程没说任何话,电梯来了,直接带着经纪人进去,也没让小情侣一起进来,似乎知道他俩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于是十分贴心地先离开,让他们缓缓。
昨晚到的江州,因为今天一大早要去医院看梁坤,两个人昨晚就没回家住,住的医院旁的酒店。
“还上去吗......”时舒看着梁径:“要不直接去你家?”
梁径笑了下,重新按下电梯:“还是先去你家吧。我这么直接拐你上楼,你妈妈指不定怎么想我。”
电梯很快下行又打开。
时舒笑:“怎么想你?”
梁径就不说话了,亲了亲时舒嘴唇,搂着人进去。
“啊?”见他这样卖关子,时舒笑着催他:“快说——我妈会怎么想你。”
梁径和他对视半晌,眼底有笑意,开口煞有介事道:“穷凶极恶。”
时舒:“............”
到家,舒茗正一边卸妆一边和坐沙发上、拿着好几大叠剧本的经纪人交谈。
空气里有淡淡的玫瑰香气。
“......这个角色我不是演过一模一样的?推了吧——时舒?梁径?”听见玄关动静,舒茗扬声:“我叫了外卖,待会一起吃一点。当夜宵。”
晚上八点多,时间并不算晚。舒茗之前一直空腹穿礼服,她经纪人也知道,就没阻拦。
时舒:“好。”
“梁径有特别想吃的吗?”隔了几秒,舒茗问。
梁径异常乖巧道:“没有,阿姨,我都可以。”
他的语调实在懂事。如果还是十八岁,这个语调不会很违和。只是他现在经历了一些事,言行举止都有了些微变化,配上这种语调,其实有些滑稽。
时舒跟在他身边,顿时笑出声,又学他说话:“没有......阿姨.......我都——唔。”
梁径罕见不自然,忍了忍,忍不住,一下捂住时舒嘴巴,压低声音,语气带笑地威胁:“时舒。”
客厅摆了两个大纸箱子。
淡淡的玫瑰香气就是从里面散出。
舒茗已经换了一身宽松居家服,瞥见从玄关出来的两人。
梁径拉着时舒朝他的卧室径直走去——舒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笑了下,拦下若无其事、仿佛进卧室是去写作业的两小伙,面不改色地说:“要没什么要紧事,帮妈妈把箱子里的衣服挂到衣帽间好不好?”
时舒不疑有他,点点头,调转方向走过去抱纸箱。梁径牢牢跟着,也抱起一箱。
两人走后,经纪人乐得不行,对舒茗说:“赶紧放人吧。没见都黏一起了。”
舒茗看了眼衣帽间方向,喜忧参半:“这小子把我家吃得太死......你是没看到,电梯口,那眼神,跟要生吞似的。”
“时舒哪里吃得消......”舒茗语气都有些气愤。
芬芳馥郁的衣帽间。
被梁径怼到衣柜深处的时舒,被亲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第139章
玫瑰的香气铺天盖地, 让人晕眩。
闻久了,仿佛能闻到一丝丝蜂蜜柑橘的清甜,清晨的花瓣娇艳欲滴, 落下的不是露水, 是金黄的蜂蜜。
一边风情万种,一边甜蜜诱人。
舒茗代言的这款香水, 说实话, 过分浓郁了。
不过胜在用料高级,丝毫没有脂粉的漂浮感。
开场就有种大杀四方的气势,好像一片玫瑰海,汹涌馥郁。中间浪头渐缓,蜂蜜的粘稠和绵长如余韵般缓缓释出,最后船只返航, 浸透了玫瑰香气的木质肌理, 温婉又宁和。而柑橘的味道时不时溜出, 给人一种轻松愉悦的感受。
高中的时候,家里还用着同款香氛沐浴露、洗发水。
每次洗完澡, 时舒闻着自己, 都觉得自己是一粒长脚的玫瑰种子。走哪哪开玫瑰。要不是留香时间不算太久, 他是坚决要换掉的。不然被窝里捂一晚上,早上都不用和梁径打招呼,人大老远就能闻到了。
两人没在一起的时候, 梁径对此就表达过一点感受。
有一回,体育馆和闻京打完球, 两个人更衣柜前准备换球衣回家。
忽然, 就听身侧传来一声轻笑。憋不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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