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目不斜视:“嗯。”
梁径还是没下文。
时舒鼻子里重重一声:“嗯?”
梁径小声:“方安虞不会影响你吧?”
时舒莫名其妙:“嗯?”
梁径:“你俩小时候就形影不离。”
这个成语用得还是蛮贴切的。
因为这,梁径有一阵还特别嫉妒方安虞。
“影响什么?”时舒终于不“嗯”了。
梁径:“不知道。”
时舒:“......”
这下,不光是小乖,他觉得梁径也有点吃饱了撑的。
顿了顿,就听梁径试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倒也不必如此绝情。”
“是吧?”
时舒放下手机,还是疑惑他的没头没尾:“是什么?”
梁径不是很想继续说了,他移开视线,“没什么。”
时舒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有——”
他看着梁径,忽然明白,没说完,脸上笑容一下更大。
梁径知道他想到了,伸手捂住时舒嘴:“好了老婆,不关我们事。”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时舒拉下梁径手腕,逗他:“真的吗?”
梁径佯沉下脸:“闭嘴。”
时舒瞪他:“居然叫老婆闭嘴。”
梁径:“......”
——时舒差点被亲晕。
梁径还是有点心眼在身上的。
他问晕头晕脑的时舒:“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时舒捂着自己嘴,简直怕他了:“保证什么?”
“保证我们永远在一起。”
听着像某个童话故事里的台词。
但时舒只觉得这个男人脑子有问题,“怎么保证啊。”
梁径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答应我。”
时舒真的想不到其他,翻了个白眼:“哦。答应你——”
“要不要签字啊?手指头给你按指印?”
“真是的......”
时舒嘀嘀咕咕。
梁径却恨不得亲死他。
第151章
原以为赫尔辛基遭遇的那场暴雪已是极限。
但在罗瓦涅米一站, 道路两旁的积雪几乎到了齐腰深的程度,气温更是直下十二三度,一脚踩下去都落不到实处。
下午三点不到, 暮色在深蓝的云雾后挂起, 四野苍茫,光线也一下变得昏暗。
酒店有工作人员专门对接行李。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木屋。
冰天雪地, 放眼望去, 圆融融、白皑皑的雪顶下,小簇火光透过窗玻璃摇曳闪烁,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场景,宁静又温馨。
——如果忽略时舒、方安虞、闻京下车开始就打得没完没了的雪仗的话。
“......黑得也太早了,五点吃饭感觉像夜宵,我们要不要晚点——啊!”
仰头打量了会天色, 原曦一个人话没说完, 后脑勺猛地被雪球袭了个正着。
她刚上台阶, 伸手就要推门,如果不是戴着帽子, 这会, 冰冰凉的雪就溜进她脖子了。
“是谁——”原曦气得扭头。
几步外, 还冒着热气的车子旁,时舒一边躲躲闪闪掩护自己,一边动作迅速地把身后足有半人高的雪堆往怀里扒。
他抬头朝原曦心虚地笑, 张嘴雾蒙蒙的:“对不起啊,没注——噗——闻京!”
偷袭时间有限, 迎面而来的大雪球没攥紧实, 半途散了不少, 但杀伤力还是有的——时舒被砸得眉毛都白了。
闻京乐得不行, 下秒就掏出手机拍。
他半身杵雪堆里,火速拍完继续就地取雪,一边头也不抬对原曦得意道:“原曦,报仇了啊。”
原曦:“......”
时舒也顾不得,抱着没扒拉玩的松散雪块就往原曦右侧方奔,大声招呼后方勤勤恳恳捏雪球的方安虞:“给我直接扔!全部!”
方安虞明显原地准备好了,拍着手胸有成竹站起来:“等着!”
原曦:“......”
身后的门拉开,梁径协调好行李,从屋里出来。
原曦扭头拍了拍满是雪的帽子,无语:“下车就没见他们眼里有别的......”
梁径笑,看着右侧近距离混战的两人,扬起的雪都挥出残影了。不远处,方安虞有条不紊地长距离辅助作战——只是目前看来,一个都没瞄准。
天色暗得很快,体感气温又降了不少。
路灯下气势汹汹的三人,每个人脑壳顶都在冒热气。
瞧着瞧着,梁径忽然叹气:“老王确实不容易。”
突然出现高中班主任名字,原曦听得一愣,几秒反应过来,笑得差点蹲地上。
江州入冬的第一场雪都会在学校操场引起不小的轰动。
从附小开始,梁径基本就摁不住。况且,这里的雪比起江州,简直不是一个概念。虽然对时舒来说,发挥的空间大差不差,但梁径还是摁不住。
下车就跟疯了似的,拉着方安虞挨个往半人高的雪墙里扑。
这里的雪又厚又干净,直挺挺扑下去就跟摔棉花堆里似的。
爬起来还得意洋洋地指着一个个雪坑小人叫他:“梁径!你看!这个,还有这个!你看——”
“像不像?”
“你觉得哪个像?”
梁径:“......”
——很无聊。很幼稚。
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关键方安虞还真的和他比较起哪个雪坑小人更像自己。
两个人站一排雪坑前“品头论足”,十分像回事。
弄得文科三出身的闻京都不禁被理科一浓厚的学习氛围感染,上前也想“指点”一番。
——于是,雪仗就这么打起来了。
原曦进屋后,梁径站门边插兜看了会。
其实和十八岁时打的雪仗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硬要说不同,那大概只体现在闻京身上。
闻京不愧是打了两年正规比赛的人,脑子里的战术意识比起单纯打雪仗的时舒和方安虞,高级了不知道多少。
率先占据的雪堆抢尽地利,时舒即使挨到近前,也始终处于偏下的位置,被砸一脑袋不说,闻京力气又大,揪住他、往他脖子里灌雪也成功好几次。
只是他面对的是时舒,不是方安虞。
这种碾压式的、单纯和闻京的对决,方安虞受不了会跑,时舒只会:“来啊!要死一起死!不死也得死!”
最后还是梁径看不下去——
就像高中那会打扫小花坛引发的扫帚大战。
如果梁径不介入,那受伤的只会是扫帚。闻京和时舒之间不存在“谁受伤、谁无恙”,只存在“你死我活”。
最后几下,时舒也不管了,反正闻京身后全是厚厚的雪——他招呼方安虞一起扑闻京。只是方安虞实在带不动,雪太厚,跑过来的几步,自己先摔进去了。
闻京乐得不行,赶紧掏手机——他这个人就是容易关键时候掉链子。
时舒抱起身旁的雪块就朝他扔。
这个雪块比之前的都结实,大概积了好久——也可能从古至今来这里玩的游客,只有他们仨是真的要打雪仗,其他人都意思意思,抓几把、扔几下,不会像他们这样动手就是一整块雪。
一整块抱起来,时舒脑袋都看不见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无穷无尽的力气。
朝闻京砸过去的时候,梁径觉得这家伙今天晚上铁定又是昏睡。
闻京不愧是职业的,转身迅速避开,可下秒,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后仰摔了下去。
不过这里的雪实在厚。
即使闻京这样的大高个、又十分壮实的身材倒下去,坑也只比时舒和方安虞的深一点。往下,还是摸不到底的厚厚的雪。十分干净。
时舒得意了。
他转身艰难抬腿,准备去拉方安虞。
上一篇:失忆后我狂撩前男友
下一篇:误上恋综后爆了的真白月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