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回家”两个字取悦了梁径,梁径动了动嘴唇:“哦。”
时舒笑,再次叮嘱:“记得给小乖吃饭!”
梁径慢慢敲着键盘,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饿不死。”
明明出门前就照料好了,这会就是不正面和时舒说。
时舒觉得梁径再不济也不会和一只猫过不去。他不再执着,想了想说:“那......带书包哦。”
其实上一秒就可以挂电话了——不挂就会这样:表面爱答不理,实则黏黏糊糊没完没了。
梁径喝了口咖啡。
提神醒脑的液体进入嘴里,喉结滚动,胃部连着神经都冷静不少。
梁径放下杯子,说:“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耳边,不同以往的温煦平和。刚喝过咖啡,声线清冽,字字清晰。但这句话不一般。好像冰块落在身上,寒意被包裹,一点点融化,赤.裸的肌肤留下缕缕湿润痕迹。
几乎是立刻,时舒耳朵连着半边脸就红了,他小声:“啊......”
半小时前的聊天记录还在耳边,但打字和说出口是两码事。
时舒埋下头,想糊弄糊弄。
任何一个从梁径身旁走过的人只会认为他在开会。因为他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手上也有条不紊,就连嗓音,也万分沉静。
梁径不作声。
不知为何,这几秒的安静带来一点压迫的意味。
时舒闭上眼,嗫嚅:“老公。”
梁径抬头,阒黑眼眸牢牢盯着窗外车水马龙,心情却逐渐放松。
这一天的情绪波动,好像这一刻才稍稍被抚慰。但还不够。梁径想,如果人在身边就好了。可转念,又想,幸好人不在身边,不然又要哭到崩溃。
时其峰会议结束出来的时候,就见他的宝贝儿子抱着手机缩在沙发里支支吾吾。
不用看就知道在干什么。
他大声:“不睡觉啊!?”
猝不及防,时舒吓得手机都掉地上。
时其峰见状冷哼:“做贼?”
做贼心虚,时舒想,他这是被迫偷情。
和梁径挂了电话后,时舒朝他爹清了清嗓子:“我有话和你说。”
时其峰正和秘书小项商量事情,闻言乐了,头也不回:“请说。”
时舒:“......”
说就说。
时舒大声:“反正我明天就要回家!”
时其峰觉得自己大概率生了个可爱鬼。
他笑得不行:“行啊!我让小项给你订机票。不过你妈应该不在家里,出去拍戏了。”
时舒顿住,过了会又说:“我是说我明天要和梁——”
“好了。”
时其峰朝小项摆摆手,让他先回去,顺便又道:“明天你先过去看看......合同等我回来再看......”小项领命离去。过了会,时其峰转头对时舒说:“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明天就给你转学。”
时舒嘟囔:“你说先不转的......”
这一天折腾,连着又是高密度的会议,时其峰站在客厅,瞧着有些疲惫。不过他刚从会议场上下来,一身老总气质还是很能唬人的。
“知道就好。”他指了指最大一间卧房,“现在,给我去睡觉。”
时舒慢吞吞不动,盯着好像准备出门的时其峰:“你呢?”说着眯眼:“你不会出去乱搞吧?!乱搞会得病的!”
时其峰就知道,这一天,一头一尾准要气自己两回,他瞪着时舒大吼:“老子赶飞机!”
时舒:“哦。”
忽然,他动了动脑筋,他问时其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其峰嗤笑,一眼看穿:“梁径进不来。我打过招呼了。”
他这话隐含的意思是,你也休想乱跑。
时舒被激怒了,一下站起来,在沙发上蹦着:“我是囚犯吗?!”
时其峰没理他,掏出一个小药盒,拿起桌上一瓶管家布置的矿泉水就连水吞了药。
“有人接送,回来也有人做饭,给我老实待着。”
时其峰用空了的矿泉水瓶子指着时舒,一边说:“你俩都冷静冷静。你老子我没有梁家那个老狐狸‘深谋远虑’。给我消停些!”
时舒站在沙发上,没吭声,半晌问:“你到底什么病啊?”
时其峰拿上车钥匙,走到玄关:“胰腺出了点问题,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疼起来要命。”
十八岁那年暑假,时其峰突然不强求他去澳洲,后来舒茗又出现在澳洲机场,前前后后联系起来,估计都是因为这病。而且肯定不像时其峰嘴里说得那么轻松。
时舒:“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有话要和你说!”
时其峰拍拍裤脚,利落道:“免谈。老实点!”
话音刚落,门就关上了。
时舒气得锤空气。
第二天,时舒体验了一把从超大超豪华床上醒来的感觉。不得不说,这张床,上下左右来回翻几个身都摸不着边。
早上给梁径发信息,梁径还是没理他。
司机载他去学校,半路天又开始阴晴不定。到学校干脆飘起毛毛雨,气温也降了不少。
约好图书馆见,时舒一路直奔图书馆。他特意让管家做了一份早餐带着,准备见到就给梁径。
但是到了昨天坐的位置,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天气不好,窗外草坪上凄风苦雨。走廊边上都是行色匆匆的学生。
抱着餐盒坐下来,时舒掏出手机给梁径发信息:“我到了。给你带了早餐......”手上这么点着,就感觉身边气压猛低。
时舒抬头。
梁径沉着脸站他身旁,手上拎着他的书包。
他不作声把书包递时舒面前。公事公办的样子。
时舒伸手接,唯唯诺诺的。
刚接住,梁径冷酷收手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时舒突然带着椅子往前一挪,抱着书包一把搂住梁径手臂,左瞧右瞧,仰面小声:“老公......”
梁径的车停在树下。
大雨里,视野模糊,车身一下一下地很有频率地震动,瞧着并不明显。
不知道过去多久,雨越下越大,时舒感觉有点冷。他被梁径抱起来坐在身上。地毯湿了一大片。时舒垂眼看了看,眼皮子困得直往下。膝盖红得发青,是进车里弄的。他嘴唇也红得过分,是一开始被梁径抵在书架上咬着嘴唇亲成这样的。
车窗玻璃上的水纹好像雨水倒灌。外面狂风乱作,沸腾喧嚣的风雨声里依稀能听到教堂悠远静谧的钟声。
梁径扭开矿泉水瓶,凑时舒唇边。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张着,瞧着有气无力。不怪他,吃太久了,之后进来都撞了他好久。时舒勉强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宽敞干净的地方好好睡一觉。不过转念一想,回哪边都比较麻烦,还是待在梁径身边吧。
眼看快要睡着,梁径亲了亲他还在发汗的额头,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一点点喂给他。
第117章
车厢狭窄, 时舒睡得不是很熟。
加上一场暴雨,气温降了太多,他靠在梁径怀里, 冷得不动都不想动。
过了会, 梁径拣起搭在前座的衣服给他一件件穿上。
潮湿空气里,有干燥柔软的衣料气息。
衣角往下拉的时候, 时舒感觉到一丝摩擦带来的疼痛。他伸手挡了挡, 低头看自己胸前。梁径抱着他转过身。凸起的圆润尖尖红肿着,一侧有明显齿印,连着皮肤就破了点皮,露出很脆弱的鲜红。梁径注视片刻,没什么特别神情,“我去拿创口贴。”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别的, 好像他只是想要处理这个伤口。
“你以前从来不咬这里的。都是吸。顶多就肿。”时舒看着梁径起身去翻前座的置物柜, 想了想, 又说:“如果不是在车里,你是不是又要把我绑起来了?”
梁径背朝他, 没说话。在他拿着创口贴坐回来的时候, 时舒伸手拒绝, 赌气:“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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