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不大好意思,抬眼瞅了瞅,又去看小伙伴,没什么底气:“这回演技还可以吧?”
天知道,原曦闻京方安虞三人心思根本就不在电视剧上,闻言像是刚醒神,齐齐抬头去看电视剧,嘴里说着:“啊......我看看......”“女明星负责好看就行啦!”“舒茗阿姨有进步的!”
时舒:“......”
梁径垂眼笑,过会撑着一侧太阳穴偏头看剧。
时舒叹气,拨弄啃了几口的鸡翅:“我觉得我妈不能说没有天赋,但......但她真的很努力。”
原曦笑出声:“我们都知道。小时候去你家玩,舒茗阿姨还让我扮她女儿,抱着我就问:‘囡囡啊,要不要跟妈妈回家啊?’吓得我赶紧回头找我妈,还以为她把我送人了。”
闻京乐不可支,笑得肩颤:“我知道!我知道!你哭得太厉害了。舒茗阿姨觉得入戏就应该这样,还问你妈要不要让你跟她去演戏。笑死我了!”
当年舒茗提议让原曦去演戏,确实让原曦妈妈心动了那么几天。只是原曦太小,又实在抗拒脱离现实的表演,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话题转换,气氛暂时恢复。
汽水罐头接二连三打开,易拉环噗嗤噗嗤,滋滋气泡在刚下过雨的夜里清新舒畅。风扇鼓荡着店里空凋的冷气一下一下吹来,烤架下面的木炭火星扑簌作响,不一会爆开一粒火籽,在风里跳跃,但很快熄融在冷气和冰镇汽水的包裹下。
虽然这件事给他们三人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但目前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
时间本就不早,电视剧一会就播完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间隙里,原曦闻京和方安虞渐渐走神,一个默默吃个不停,一个左顾右盼,一个隔一会挠头。三人表情说不上讳莫如深,但和平常总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梁径放下手里的易拉罐,直截了当问对面三人。
原曦只低头吃,当问的不是自己。
闻京转回目光,恍然大悟的样子:“啊?”
方安虞手还放在头顶,这会缩回来:“没、没怎么啊......”
时舒看了看梁径,凑近去瞧防线最弱的方安虞:“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俩?”
三人心底异口同声炸了:到底谁有事瞒着啊啊啊啊啊啊!
但除了脑门冒汗的方安虞,原曦和闻京面上依旧淡定。
梁径也转头去攻克方安虞:“方——安——虞。”
方安虞快哭了,他偏头瞧原曦和闻京,两人跟神仙似的该干嘛干嘛。方安虞就又转回去看时舒和梁径,心想,我总不能说我们看到你俩抱在一起这样那样吧???
周围依旧闹哄哄,冷气吹到脑门前,方安虞灵机一动,快速道:“那个,我在想,想那个......你们知道......就是——就是乔一销咋回事?!没人觉得他奇怪吗?!”他说话声很大,纯属虚张声势,但好在提及的人也算关键,于是成功转移注意力。
梁径和时舒对视一眼,结合最近乔一销的举动,都皱了皱眉。
在时舒梁径看不到的桌底下,闻京朝方安虞竖拇指。
原曦:“确实......上个月还坐在一起喝酒呢,你们有印象吗?虽然这人一直不大好说话,但我没做什么啊,他干嘛老是针对我。”
闻京:“喝酒?成人礼那天?你们班后来不是去玩剧本杀了吗?”
上上个月高二成人礼,放学理科一班出去聚会,大伙喝酒玩游戏,三个半小时剧本杀,玩得很过瘾。
方安虞点头:“嗯,他这人挺没劲的,只知道念剧本。”
时舒想了想,说:“我觉得他在针对我。不是原曦。”
原曦抬头:“你?你怎么惹他了?”
时舒摇头:“不知道。”
方安虞:“哎,别管他了。我还觉得他看我不顺眼呢。剧本杀的时候他和我私聊,没顺几句线索就问我,你不是凶手吧?你别坑我......烦死了。后来又自己一个人出去看剧本,搞得好像我要陷害他似的......”
闻京:“你和他组队?”
方安虞:“对啊,他是我上峰。我们玩的一个谍战剧本。太难了。时舒这么聪明都没玩下来。梁径也保不住他。”
原曦和他们玩的不是一个剧本,她和理科一班几个女生一起玩了一个三生三世恋爱剧本。这会她问梁径:“你们也一组?”
梁径点头,一边喝汽水一边漫不经心复述剧情:“嗯。爱国商人。时舒是我儿子,他不听我话,总是被敌人迷惑,我只能大义灭亲了。”
时舒瞪他:“什么被迷惑?我是进步学生!原本就是要深入虎穴探取情报的!只是剧本还没到那段!可你非不让我去和乔一销私聊,我能怎么办?”
梁径面无表情:“看,又不听爸爸话了。”
时舒:“......”
这是一句剧本台词,说完梁径嘴角微微一笑,时舒很快想起那天他俩私聊的时候梁径逗他叫“爸爸”,时舒气得踹他,踹出去的腿还没收回来,整个人就被梁径抱在怀里亲。
这会场合不对,时舒有点脸热,只能移开眼不去看梁径,过了会,实在气不过,骂他:“神经病。”
换以往,时舒骂人方安虞是要跟着同仇敌忾的,原曦是要劝架的,闻京是看热闹的。
这会,对面三人无动于衷,只想:这是打情骂俏吧???还搞父子情趣!!!
第9章
原曦和闻京对视一眼,知道糊弄过去了。
时舒还在和梁径闹。
他不看梁径,梁径非要他看,隔一会就往时舒面前凑。时舒看上去是恼了,但只有梁径知道他在害羞,很害羞,目光闪烁,避开梁径别有意味的注视,顾左右佯装镇静。
关系转变的这一个多月,他们之间有过太多暧昧时刻。
梁径知道时舒最害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知道时舒真正发脾气是什么样子。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没有阻碍他们关系的发展,相反,倒像是一种水到渠成。
周遭人声鼎沸,周五晚上闲适惬意,好像空气都变得温吞。
原曦和闻京全程看得津津有味,方安虞一脸我算是见识了。
——三人组投来的视线和貌似平常的举动交谈,总让时舒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也许是习惯了他们五个人待在一起,比起其他场合,梁径这时的眼神和动作更直接。
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似有若无,不是梁径伸来的手臂被时舒挡开,就是时舒的手腕顺势被梁径握住。
这样的“打闹”换做以往,三人组不会有任何别的想法。但此时,他们只觉得不简单。
好像藕丝,细细密密地缠绕,从时舒微红的耳朵尖,一直蔓延到梁径漆黑专注的瞳仁。
在时舒实在受不了转过身的时候,梁径伸手搭上他背,低声叫他“时舒”。
三人组对视一眼,觉得以后再也不能被梁径骗了,这叫得,根本就是哄。
梁径几次三番弄他,一串丸子都没能好好吃完,时舒彻底恼了,腾地起身挤到方安虞和原曦中间,就地蹲着吃丸子。
方安虞条件反射朝梁径看去,压根不敢动,两手规规矩矩搁桌上。
原曦咳了声,小情侣的把戏看得差不多,终于想起来帮架:“梁径,你别弄时舒了,让他好好吃一会不行吗?你在家也这么欺负他?要是这样,我让时舒今晚住我家去了,反正出门前我妈还问时舒最近怎么样。”
最后一句让闻京震惊。他扭头看原曦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没事吧?
时舒找回场子,乐呵呵点头:“好啊好啊,好久没吃阿姨做的脆皮豆腐了!”
梁径没说话,看时舒一眼,低头拿起汽水。
雨后夜风清爽,老板娘出来替换烤架,见时舒怪模怪样蹲着,不由笑:“好好板凳不坐?去坐好。”
时舒就往闻京边凑,闻京朝神色不明的梁径飞速瞄了眼,很识趣地起身让位:“您坐您坐,我......我去、我去店里看看——哎!方安虞,有冰激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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