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正经的话,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时舒脸侧、耳后,底下动作却像另一个人,又深又重。好久好久,双脚都踩不到地,眼前雾蒙蒙的。淅淅沥沥的当口,时舒实在受不了,闭眼低头,再睁开,就看到小腹凸显的形状。
耳朵红得滴血,夜里瞧着显眼。
梁径一瞬不瞬注视半晌,低头凑近,哑声:“想什么?”灼热呼吸喷洒在时舒耳廓,一下子更是烫得发亮。梁径低低笑,伸手轻轻揉了揉,感觉这只耳朵再热个几度,就可以上嘴咬一咬了。
时舒不说话。装作睡着的样子背朝他就是不动。梁径揉了会,放下手环住时舒腰腹,闭上眼也不说话了。
身后气息逐渐平缓。
时舒转过身。
梁径睡着后的眉眼神情和白日里区别很大。时舒看了许多年。
他骨子里大概是一个很清高的人。有点自负的那种。
傲气又矜持、冷漠又疏离。
走神想着,冷不丁对上梁径忽然睁开的漆黑双眼。眼底笑意温柔,好像下秒就要将他柔软包裹、纳入怀中。
时舒有些意外,对视几秒,还是装作要睡的样子,慢慢闭上眼睛。
梁径好笑:“睡不着?”说着,他低头去亲时舒薄薄的眼皮。
时舒点头,没说话。
就在他以为梁径不会再说什么——或者至少会哄一哄自己睡的时候,耳边传来梁径有些低的声音。听着是有些兴奋的。
“要不要试试兔子?”
“兔子尾巴短,翘起来更可爱。”
“老婆。”跃跃欲试的语气。
时舒:“…………”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人不睡觉,全在回味呢。
时舒气得说不出话。和神情坦然、目光灼灼的梁径瞪了半晌,他一个翻身坐起,拿了自己的枕头就朝梁径砸去。
“翘什么翘!”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
梁径拿下枕头给他摆回去,一边笑出声,然后,在时舒气鼓鼓准备继续训他的时候,一把将人摁倒。他也翻身坐起来,低头注视面红耳赤的时舒。因为被枕头砸了记,头发有些乱,只是眉眼全是笑意,神情蓦地显出几分少年时的俊朗阳光。
梁径往下伸手去揉他的肚子,重复时舒的话:“我脑子里都是什么?”
“你说呢?”
“嗯?”
时舒嫌痒,左歪右歪地笑着躲他。
只是他本就没什么劲,几下交代在梁径手里。梁径撩起他睡衣下摆,低头去亲他柔软的肚子。气息热烫,一呼一吸,都有些重。时舒仰面笑个不停,加上根本躲闪不了,最后笑得快要岔气。
梁径是有点上头了。小别胜新婚。他开始胡言乱语。
“怎么这么软?嗯?”他揉着他肚子,自言自语:“谁家的宝宝肚皮这么软?嗯?”
“哦。是我家的。”
“让我亲一亲。”
“亲一亲。宝宝。”
时舒仰躺着,笑得声音都哑了。抬起就要踹的双腿被梁径抱在怀里,梁径对他柔软的肚子上瘾,亲来亲去。时舒觉得自己势必逃不过今晚,肯定是要笑死了。
梁径发完疯,抬起头的时候,对上时舒笑得根本放不下的嘴角,才后知后觉有些不自然。
他清了清嗓子。视线在时舒被亲得乱七八糟的雪白柔软的肚子和时舒笑得通红的脸颊、弯弯翘翘的水润眸子上来回。
两个人对视半晌。
时舒眼里的梁径,发丝凌乱。
梁径眼里的时舒,也笑出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岁月好像给予了这对少年爱人最大的慷慨,一丝一毫的杂质都未沾染,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纯粹的。
梁径俯身亲吻时舒。
第158章
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才醒。
梁径一早去了公司。
时舒那会毫无知觉,只记得被人捧着脸亲,还有梁径一身西装革履, 蹲着清理落地窗那块的模糊背影。
头顶暖融融的。
睁开眼就是小乖毛绒绒的下巴。
它下巴搁时舒额上, 不声不响,也不知道是想让时舒醒还是不想让时舒醒。总之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
梁径知道他要睡, 窗帘拉得严实。这会房间还十分昏暗。
不过时舒还是能在隐约透现的一缕明亮里看到两缕悬浮的雪白猫毛。
伸手去捞小乖的时候, 小乖舔了舔时舒手指。
猫抱怀里,闭上眼又是两三个哈欠。
小乖脑壳紧挨着时舒颈窝,望着房间某个方向,十分安静的样子。
它这些年陪伴在时舒和梁径身边,性格方面的成长和这对比起来,倒是肉眼可见的沉稳。
去年夏天因为牙龈炎引发, 生了次大病, 把时舒吓得不轻, 抱着它蹲宠物医院门口哭。梁径赶到的时候,小乖顶着一脑袋眼泪鼻涕水, 见惯了的样子, 斜睨着因为担忧面容分外冷峻的梁径, 云淡风轻地喵了一声,催他过来抱人走。
它那会瞧着很有长辈的架势。
后来,梁径搂着时舒, 时舒搂着小乖,那场面的滑稽程度和时舒内心的悲伤程度, 不相上下。
回去之后的几天, 小乖体重直线下降, 吃的越来越少, 睡觉时间也变长了许多。时舒难过到话都不想说了。隔一阵就要去摸摸它、探探它的鼻息。有时候小乖反应慢点、垂着头不作声,下秒,时舒表情铁定不对,语气立马哽咽,手上僵着,张嘴“梁径”、“梁径”地喊。
那段时间,梁径情绪也忽上忽下的——碰上恰好去瞧梁老爷子,老爷子还以为自己要怎么了呢。
终于有一次,烦死了的小乖直接朝时舒怼了一拳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时舒又惊又喜,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梁径哭笑不得。不过后面确实慢慢好起来了。
今年年初做了个检查,十分健康,时舒回来就抱着小乖猛吸。小乖被吸得生无可恋,朝一旁的梁径喵着求救。梁径盯着他老婆陷入一片蓬松雪白的十指,根根纤长细瘦,指甲盖圆润泛粉,走神走得不知道哪里去了。小乖难以置信,只好挨吸,肚皮周围的毛都瘪了。
不过它到底有了些年纪,记性方面不大好。时舒给它刷牙的时候,它总不耐烦,觉得自己刚刷过的样子,看着时舒好像在看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子。一人一猫眼对眼,一个龇牙咧嘴,一个可怜巴巴。但这么多年的陪伴,小乖也十分宠爱时舒,十次里会有十一次乖乖张嘴——多出来的一次在小乖自己的记忆里。
房间温暖。
小乖感觉到时舒又要睡过去,便喵了一声。
时舒歪头蹭了蹭小乖,轻声:“梁径给你好好刷牙了吗?”
“刷牙”两个字仿佛什么开关。
小乖一听到,就忍不住龇了下牙。然后,后腿用力一蹬,窜出了时舒怀抱,头也不回跑下了床。
下床前还翘起一只后腿挠了挠身上,好像一直被时舒搂着,毛都不蓬松了,弄得它意见很大。
时舒:“……”
梁径一刻钟前发来信息,问他醒了没。
工作室群的微信消息已经一百多条。
上飞机前时舒就把先谈下来的几份项目合作书发给了负责的蔺嘉。
蔺嘉是最初一起创办工作室的伙伴。
后面Phoenix陷入最低谷,就剩她和童小羽跟着时舒一起熬。
童小羽是蔺嘉的学弟,毕业跟着他们一起搞Phoenix,专门负责程序开发,技术水平一流。那一阵特别难的时候,时舒都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耽误了人家的前程,但又实在舍不得人才,就小心翼翼地保证说薪水肯定、一定不会断的——他那会都把自己积攒多年的压岁钱拿出来应急了。
童小羽却不是很当回事。
他大学毕业,梦想充沛,只因为时舒的游戏制作对他胃口就喜欢跟着时舒干——有时候不怪老板画饼,就怕老板饼画得太美太香。
最主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有种十分纯粹的理想主义。
不过时舒确实也没断过薪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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