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笑着笑着,他将头埋进了胳膊里,悄悄红了眼眶。
他不是不明白今天季君昱暧昧的态度来自于何,并非是有多喜欢他,或是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而是因为他是最好的人选,季君昱不得不将这个宝押在巫渊身上。
“为了季冬愿,你真的愿意把自己都献出去吗?”巫渊在心中问着,“值得吗?”
季君昱连但当时他走丢的原因都搞不明白,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找到他呢?巫渊莫名有些恼火,要是他一辈子都躲着,季君昱难道真的要找一辈子吗。
这个人对他越好,他就越有难言的负罪感。他只是想让季君昱活得更好,可是好像自打他被生下来、被杨园捡到的那一天起,他就成了季君昱“活得更好”这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如今季君昱尝试着去接纳以这样肮脏姿态出现的他,他却早就排练好了最后如何在季君昱的生命中谢幕。
他卑劣、下等、冥顽不灵,可是他爱季君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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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慢慢解开心结啦!老季快冲!!
第43章 第43章 燥
这出戏一闹,两人都完全清醒了过来。
躲在卫生间的季君昱用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敢出去看见巫渊那张脸。
他不知道自己对巫渊到底是什么态度,但是应该不是爱。这个结论一得出,季君昱更想去扇自己巴掌了,这种欺骗小白兔富二代的渣男行为,实在是可耻。
其实长这么大,季君昱没怎么谈过恋爱。高中时候被一个女孩子追了好久,心一软就答应和她在一起了,可是他感受不到所谓的令人心动,也无法和那个女孩产生怎样的共鸣,这场短暂又荒诞的“爱情”随着高中毕业自然而然结束了。
到了大学,不断有男男女女向他抛出橄榄枝,而他的心脏好像感受不到爱,明白不了影视作品中出现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谈了几场恋爱,看似男女不忌,到最后反倒像是男女都不行。
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其实早就做好了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打算,直到巫渊的闯入,以那样俗套又不太熟练的追人方法,紧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像个粘人的小兔子,用笨拙的方法讨他开心。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动,可是至少,他不忍心让这个人难受。
可是现在,自己又用着同样的方法,将这份感情与利用挂上了勾。
凉水顺着他的脸颊滴下,恍惚间,他竟然有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无助感。
推开了卫生间的门,他慢慢走了出来。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痕,薄荷牙膏味在嘴里绽开,他走的步伐很慢,轻轻吸着干热空气中夹杂着的早餐的香味。
巫渊踢着拖鞋朝着他走来。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他平常走路声音很轻,别说这种令人有些心慌的脚步声,就连开关门和奔跑的声音都静得不得了。
他故意让季君昱知道他的一步步靠近。
“巫……”
名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
这人就被一只野蛮的手按住了头,一个带着豆浆味的唇毫无防备地贴了上去。
季君昱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两秒。
“啪!”
一个巴掌朝着巫渊耍流氓的脸直接打了上去。
但是巫渊这人脸皮厚,季君昱当时那么重的一踹,他连皮外伤都没有,更别说这次还没拍蚊子劲儿大的巴掌。
巫渊好像笑了一声,轻飘飘的带了点挑衅意味的笑顺着季君昱的耳垂向上爬,耳膜都在震荡着。
这人的手不仅没松开,反倒将他的后脑勺禁锢地更紧了。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他的发丝间探寻着,滚烫的手心顺着他的后脑勺向下滑,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
季君昱的脖子很长,带了个优雅的弧度,皮肤又滑得不行,摸起来手感很棒。巫渊的指腹间生着老茧,在不断触碰他脖子敏感之处的时候,沾染上了一丝不太对的感觉。
燥热,烫得他的脖子发红。
“巫渊!”趁着巫渊喘息的间隙,季君昱低声吼了他一句。
巫渊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他,将那些情绪直白地传递给了他,不加修饰,让季君昱有些不敢接下。
“是小昱说的,要排练……接受我。”巫渊的话里还夹杂了一丝委屈,如果不是那个眼神太过理所应当,季君昱怕是会被他骗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整个人贴着季君昱,把他一步步朝着墙壁推去,“打都打了,我要是不亲回本,多丢泽昇的脸。”
那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满腹的深情交融在了一块。
季君昱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然贴在了墙壁上。虽说室内温度不低,但是穿着薄睡衣的他在贴到冰冷墙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巫渊的左手一直护着季君昱的后脑勺,和季君昱一同感受着来自墙壁的温度。
“你就是个流氓。”季君昱咬牙切齿,踩巫渊拖鞋的脚跃跃欲试。
谁知道巫渊挑挑眉,全当这是在夸自己,“泽昇就是干流氓生意完成的原始积累,小昱一定都调查清楚了。”
他的头越来越近,湿润的唇再次贴近。电器的嗡嗡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大声,迎合着地动山摇般的心跳,在季君昱的胸腔中炸开。季君昱自暴自弃似的闭上了眼睛,却听见这人在自己的耳边说了句“我爱你。”
一个吻落在了季君昱的耳垂上。那块软软的嫩肉,带着沉甸甸的告白和炽热的吻,酥麻感四散开来,渗入了季君昱的五脏六腑。
这是来自巫渊真正意义上的告白。
虽然季君昱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爱来自何处,但是这个时候,他真切体会到了那个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里心脏的强烈震荡。两颗心脏的跳动最终保持着同样频率,他们的主人在此刻默契地认同了一个无声的约定。
唇与唇相贴,交缠着的舌头融合了薄荷的清凉和豆奶的香醇。
季君昱仿佛被这个疯子调动了心中的疯狂因子,报复似的吮吸着。他已经认不清面前这个人究竟是谁,巫渊的影子渐渐和昨晚的肉体重合,忍不住溢出的喘息声挑动着他的神经。
可究竟在报复谁,季君昱自己都不清楚。心动和心如刀割共存着,将那些美好的记忆通通搅成了碎渣。他紧闭着眼睛,胳膊紧紧抱着巫渊的腰,整个人都在颤抖。
“吱——”
门被打开了。
“季小昱我跟你讲,今天花展的人特别多咱们得……”许四季推开了门,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却在真正将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闭上了嘴。
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原路吞了回去,瞪圆了的大眼睛瞬间无处安放。她的脸蛋几乎是瞬间红了起来,手忙脚乱就往转身往后冲。
结果她忽略了后面的跟屁虫林运,一下子和这人撞了个满怀,整个脸都砸进了林运的胸膛上,被拉开帘子的羽绒服裹了起来。
林运好奇,探着头想往里面瞅。
“不许看!”许四季扯着喉咙一喊,吓得林运一个哆嗦,立马把眼神收了回来。他连忙轻轻揉了揉许四季的红扑扑的脸蛋,看着这人把鼻子都磕红了,却还是一脸被吓傻了的模样。
许久,许四季的脸上浮现出了名为“惊喜”的神态,那笑容根本憋不住,一点点绽开来,念叨了一句“搞到真的了。”
那个表情复杂又兴奋,吓得林运连忙弯下腰又揉了揉许四季的脑袋,生怕这一磕把姑娘给磕傻了。
季君昱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把巫渊推出去多远,欲盖弥彰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巫渊轻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失去了力量支撑的季君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站不稳。
他的腿都在打颤,锻炼的肌肉连同那两根骨头一同罢工,软绵绵的,他紧紧靠着墙才勉强站稳。再抬头一看,巫渊倒是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丝毫没有什么不适。
“混账玩意。”季君昱低声咒骂道。
巫渊只当自己没听见,低头笑了笑,把季君昱往旁边卫生间里一推,轻靠着墙,对外面那俩人喊到:“两位贵客,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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