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是娇弱的小白花,这简直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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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渊驱车去了泽昇,在泽昇里找了一圈却都没有见到于成和的踪迹,只好给于成和又打了通电话。
“哪儿呢?”
那边于成和气喘吁吁,“不是你让我把李娟带回来好好看着吗?那我不得赶紧把她弄回国?”
“那我让你盯紧了周念你就真的要站在他眼前盯吗?”巫渊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你给我麻溜回来,让人在国外看好李娟就行,这一时半会先别回国,能赶上最后和闻子晋算总账就行。”
于成和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机场,“啊?”了一声,还是赶紧拉着行李又回来了。
他匆匆忙忙拉着箱子又回来了,倒是让闻子晋派去盯梢的人乱了节奏。于成和抹了把汗,把行李箱往办公室里一扔,凑到了巫渊的身边,问了句:“大人还有何吩咐?”
“周念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巫渊嫌弃地把他推到了一边。
于成和带着一身的臭汗,巫渊是半点都不想碰到他。于成和眼见巫渊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识相地往后退了点,坐在了沙发上,嘟囔了句“白眼狼。”
巫渊回头一瞪他,他立马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
“电话多了点,打游戏时间长了,考试又挂了两门,其他一切正常。”于成和如实回答。
巫渊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他的预想,周念此刻应该已经拿到了关于闻子晋的证据才对,无论是要把证据交给闻子晋,还是其他,总不会像现在一样选择压下这件事情,权当什么都发生。
莫非是周念这小子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暂时将巫渊和闻子晋都排出在了“可依附”的范围之外。那倒是一件奇事了。
“哎,真不行我就闯进周念他家,直接把东西翻出来得了,天天费这么大劲儿。”于成和去接了杯水,两三口就把一整杯喝下了肚。
“我要是真敢那么做,不说闻子晋怎么想,只是一个季君昱我都没法交差。我哥是警察,咱们能不能做一回文明人。”巫渊提起了季君昱,语气里总是带着柔和,和刚才劈头盖脸骂于成和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于成和叉着腰,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你托我去造假的车祸造完了,但是你能保证你的计划如约进行吗?你知道自己心脏现在什么情况吗?人家医生都又来催我,说你情况不乐观,让赶紧进行手术,你……你腿是瞒过去了,他季君昱信不信另说,万一你的猜测有误,他们的据点不是在那个地下室,该怎么办?”
“不可能。”巫渊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和韩佑已经查到了许多警方需要的东西,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地下室透露给他们,到时候就算周念这边毫无反应,地下室的那些东西,也够闻子晋关上一辈子了。”
巫渊窥探到的东西远比他说给季君昱的要多上许多,如今的每一环都正按照着巫渊的计划完美进行,就算中间环节十分难办,但最终的结果,一定会如他所愿。
“就算,我真的没办法扳倒闻子晋,我也能带着他一起下地狱。”巫渊笑着,闪过一丝可怕的近乎疯癫的神情。
整个计划中,他本身,也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一环。他将自己的身份一点点透露给季君昱,任由季君昱自己去猜想发挥,这都是他预料中的结果。
但是他忽视了一点,他计划中的那个季君昱,和现实中存在的季君昱有着很大的差异,那就是对他的信任的爱。
他远远忽视了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无条件的信任,能跨越山海,能容忍下他所有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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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申请榜单的俗俗,哭哭啼啼
第117章 梦和道歉
季君昱松开了季冬愿的手。
刚开春的天气还很冷,柳枝上的嫩芽还带着薄薄一层霜,铺在了蜷缩的叶芽上。季冬愿看着扎在草垛上的糖葫芦,每一个都圆滚滚的,晶莹剔透的糖浆裹着熟透的红果子,只看上一眼,都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季冬愿很少走出家门,他的腿有病,他和季君昱又没了爸妈,往常双亲健在的时候,还会被街头巷尾那些嘴杂的叔叔婶婶说难听话,如今再出门,那些人更是肆无忌惮,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他捏紧了拳头,却发现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虽然平常季国平对他不好,可季国平毕竟是个大人,是季君昱的亲爸爸,对季君昱还是疼爱的多,至少能让季君昱安安稳稳长大,所以他并不希望季国平死,当他看见季国平冰冷的身体和狰狞的面容时,他是难过的。
从这以后,季君昱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他那日偷听来了隔壁婶婶的话,婶婶去找了季君昱,塞给了苦命的孩子两个鸡蛋,说让他回去给弟弟煮着吃。住在这里的都是穷苦的人,没谁能够豪气地资助起两个孩子,能暗中帮衬些,就帮着。
“小子,你这以后可怎么过呢?”婶婶看着季君昱,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她已为人母,自然知道养活一个孩子有多难,可如今,居然是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养活另一个残疾的小孩,只是想想,她都觉得一片黑暗。
可季君昱倒是乐观,客客气气接下了婶婶给的鸡蛋,笑着说道:“没事婶子,冬愿聪明,很小就会写字做算数,以后等冬愿考上了中学,我们肯定能拿上奖学金。”
他听老师说过,县城里的初中也有奖学金,只要能考上前几名,每月都能拿到一些钱。他成绩不好,这次是磕磕绊绊才刚刚过了线,可是冬愿脑子聪明,小时候别的小孩还不会说话,冬愿就已经会数数了,除了走路不利索以外,其他可比那些小孩强多了。
“那你呢?你初中的学费咋整?要不听婶子一句话……”
“婶子,”季君昱出声打断了隔壁婶婶,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委屈在,“您要是真为我好,能不能帮我找个厂子,我打小生的壮,什么活都能干。”
季冬愿愣在了原地,他听懂了季君昱话里的意思,他们兄弟俩只能有一个人读书上学,而另一个人必须负担起这个小家的吃穿用度,不得不提前走入社会,才能让两个人一起活下来。
季君昱说自己壮实,不过是这副小身板比季冬愿的要略好一点。他尚且可以打打工捡捡破烂维持生计,可季冬愿除了读书这一条路,根本没别的路可走。
而后季君昱和婶婶究竟说了什么,季冬愿一句也没听见,他只觉得自己胸口闷得很,好像在隐隐发痛,脑子里也嗡嗡叫个不停,眼泪“唰”地落了满脸,哽咽的声音在喉头轰鸣,根本压不下去。
他本来就是被丢弃的小孩,活该死在那年冬天的冰天雪地里面,变成垃圾桶里的一具枯骨。能被杨园捡回来养这么大,杨家对他早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居然要连累这个从小到大对自己那么好的哥哥连初中都上不了,要去那街上捡垃圾养自己,季冬愿觉得自己肝胆都快要裂开,心脏疼得不得了。
“小娃娃,买个糖葫芦吧。”
季君昱暂时放开了季冬愿的手。
这一路上他都紧紧捏着冬愿的小手,简直快把小孩的手捏肿了。季冬愿走的慢,他就在前面也慢慢走着,边走边和季冬愿讲着这个集市有多好,东头的面皮好吃,西边的豆沙糕也能甜得人嗓子眼疼,以后要带着季冬愿都吃一遍。
季君昱在口袋里找着钱,季冬愿笑着看着他的背影,瞧见了他身后单薄的衣物上,破了一个洞,被压成了薄饼的棉絮中间隐隐发黑,好像快要化开了一般。季冬愿不舍地摸了一下,手指微颤,然后下定决心了一般,转头扎进了人海中。
吵嚷声迭起,他听见了季君昱尖锐的喊叫声。
他翻进了臭水沟里,水沟被草丛遮得严实,从未修剪过的灌木和野草在初春时节已然疯长,从外面匆匆看一眼,根本不会发现有一个小孩子躺在里面。
他捂着自己的嘴巴,身体不断颤抖着,却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牙齿狠狠咬在手心的那团肉上,把肉咬得青紫,这才压下了彻骨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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