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季君昱却没接,只是把头一歪,下巴放在了枕头上,眨巴眨巴眼睛,说到:“你和我说就好了,我现在不想看字。”
“行,小昱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巫渊的错觉,总觉得季君昱现在有点恃宠而骄的味道了,“蛮横”两个字居然也和他沾亲带故了起来。
“不过周格这事本来就没打算拿来处置闻子晋,这和闻子晋做的一堆坏事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巫渊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默默给季君昱按起了腰来。他知道这人腰侧有伤,只敢轻轻按着腰背,季君昱腰上的肌肉很结实,却又不失肉感,能捏到那层弹弹的脂肪,手感好极了。
季君昱觉得这人的手很烫,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天晚上钳住他脚腕的手,也是这么烫,好像带着火……打住,正在说正事呢。
他赶紧开口,把那些杂念扔到了一边,“周格是周念他爸,你是打算离间周念和闻子晋?”
“哎,这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离间?”巫渊说着,手上的力度重了点,季君昱毫无防备,直接疼得喊了出来。
巫渊听见季君昱带着轻微喘息声的喊叫,感觉自己的脸都有点烫烫的。好像自从那天晚上一过,两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点羞涩。他手上的力度轻了点,接上了那个话题,“周念这人又蠢又执着,要是我不去敲打敲打他,他能一直认贼作父下去。”
“哎,你说,闻子晋对周念很好吗?要不然周念为什么那么相信闻子晋,反而把你当成敌人。”季君昱这八卦的心思上来了,按道理周念是周格的儿子,怎么会在周格毫和闻子晋闹掰的时候,那么听闻子晋的话呢?
巫渊叹了口气,泽昇如今是一团乱,一个大的分裂之下,各种小团体数不胜数,谁知道那闻子晋对着周念使了什么巫术,让他那么死心塌地。不过季君昱这么一提醒,让巫渊想起了先前周念和闻子晋的相处。
“闻子晋对周念好像确实不错,可能是他没儿子,周念小时候又很讨喜的原因吧。”
周念小时候就像个小糯米团子,又白又软,还很听话,那时候他经常往泽昇跑,一来二去,也和周格办公室旁边的闻子晋认识了,整天缠着要去找闻阿叔玩。巫渊现在想来,闻子晋虽然行事乖张,坏事做了一大堆,但是居然没有一件事情是对周念不好的——除了亲手害死了他的父亲。
不过闻子晋这种老变态的心思巫渊懒得去猜,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扔在了脑后,接着和季君昱说:“张锵一案我们也已经牵出来许多有用证据,都交给了四季,到时候让罗队和四季好好合计合计,也能给他妻子一个说法了。”
季君昱点了点头,今天他没出过门,也是一直在想这些事情。罗晏说查案须得一个避讳,于是不让许四季去查林尧,也不让他去查季国平,一方面是沾亲带故确实不好下手,另一方面也是怕人的情绪失控。安排来安排去,让他去查了林尧,季国平则交给了罗晏去查。如今乱七八糟的证据通通涌入了季君昱的脑子里,让他的脑袋有点疼。
这下子可好了,屁股也疼,脑袋也疼。
“现在眼看找到了这么多有用的,但是还缺少其他关键证据,例如内奸是谁,闻子晋和周格经营人蛇集团的确切证据……还有最重要的,季国平和林尧的死与闻子晋的直接关联。”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是一场拉锯战,横跨了三十年,历经了两代人,却依然在纠缠着,争斗着。
巫渊的手按着按着,就慢慢滑到了下面,简直要直接贴在季君昱的屁股上了。季君昱不想和这人计较,谁知道巫渊贼心这么大,让他忍不住转过头瞪了一眼以作警告。
忽然,手机响了,听铃声是季君昱的。
巫渊的手匆匆收了回去,帮着季君昱把扔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拿过来,匆忙一瞥,上面写着许四季的名字。
他看季君昱趴在沙发上实在憋屈,干脆把电话接听了,按了个免提,远远放在季君昱脸前面,不用再那么费劲去接听。
“季小昱!明天和我一起去祭拜行不行。”
那边许四季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半点看不出来是被案件摧残的人。
“你让林运陪着你去。”季君昱随口回了句。
他现在甚至都不想问许四季去祭拜谁?去哪儿祭拜?直接敷衍地抬抬眼皮,把这事扔到了林运的肩膀上去。
那边许四季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要这么说,直接顶嘴道:“我们林运要去参加成人自考,肯定得让人家好好复习复习,哪儿跟你一样,闲得发慌,赶紧
陪我去。”
季君昱含含糊糊应下了,后来许四季才和他说,过段时间就是唐懿清的祭日了,但是他们最近这么忙,也只能挤出明天这一天,过去看看唐前辈。季君昱知道许四季对这位前辈的敬重,自己也对唐懿清这个人十分好奇,去一趟也算是件好事。
唐懿清在这个案子里居于一个十分微妙的地位,好像与这个案子里的每个人每一步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偏偏,他独立在淤泥中,高洁得没沾上一点脏污。
巫渊看了眼时间,在这边待的时间够久了,他还要赶紧回泽昇去,把手头那些搁置的合同给签了,后面一段时间就能专心在这个案子上,以确保“那些”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谁知道他这边刚说要走,季君昱就轻飘飘地问了句:“你还有事情没说完吧?”
巫渊的眼皮一跳,心里飞快地把所有事情都给过了一遍,这才打哈哈:“不会的,我把这些都告诉小昱了呀。”
“是吗?那个诊断单怎么回事?”季君昱笑着看向巫渊,就是要在这人完全放松了警惕的时候,问出这个让他没有防备的问题。
“诊断单是四季找到的,我也是她喊过去的。”巫渊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事,下意识把先前的说辞搬了出来。
可是季君昱不是那么好被瞒过去的,许四季是个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这人不会好端端想到去网上查季国平的病例,更不会在查不到季国平病例的时候,输入“季君昱”这三个字。许四季的心底是认准了季国平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中,随着另外十四个战士一起死去,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要去查一个死人的病例。
况且这些病例根本不是电子文件,而是一张一张找到的原件,这些病例单的原件有多难找,季君昱不可能不知道,他不信这些是许四季要求找、并且凭一己之力找到的。
当时的他被那些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每一个关于他父亲的可能性都在不断攻击着他的神经,一时之间颠覆了之前种种的“真相”,让季君昱虽然觉得不对,但并没有深究。
现在,正好算账。
“我……”巫渊咳了两声,没了下文。
季君昱心里知道了八成,干脆把眼睛一闭,语气中带了点生气,“当时承诺给的挺好,现在开始一问三不知了?”
他不气巫渊瞒着自己,只是生气这人不相信自己,事到如今还想着法子瞒自己。他知道那些好听话不能撼动巫渊什么,这人心里有着自己的一份坚持,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让巫渊放下的。
他摆摆手,“快滚快滚,今晚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捎一份烧烤,我要吃羊肉串,还要吃脆骨、鸡皮和鸡柳,就去我之前带你去的那家。”
巫渊的嘴角勾了勾,刚才的些许慌乱都变成了柔和的笑意,他低垂着眼眸,轻轻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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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结束~
第119章 牢
之前季君昱和罗晏抱怨过,说巫渊这小崽子瞒着自己很多事情,罗晏就反问他,他会怎么做呢?
季君昱思考了一会,回答道:“等着他以后愿意了,慢慢和我说。”
“你不是说,你最烦他什么事情都瞒着你吗?你还这么惯着他。”罗晏皱着眉头,并不赞许他这种做法。
“不是惯着,”季君昱摇摇头,眼神里多了点笑意,“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瞒着你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但全都是为了你好,全都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那你也生不起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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