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学堂里的同窗,这话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带着学府里的一些高阶人频频来打听。等到马超在家里餐桌上看到补气活精的药膳之后,忍着风度没在外发作的马超当场变脸!
“哗啦啦!”
一桌子菜被打翻在地!
“混账!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账!都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菜条子谁拟的,给我出来!”
远宁侯府鸡飞狗跳,赴宴而归的马太傅听着下人战战兢兢的回话,二话不说,去请家法!
马老夫人擦着嫡孙儿背上的鞭痕心疼地直掉泪,“阿超啊,你就跟你祖父服个软认个错,可不能再这样逞能下去了。”
“我!没!错!”
马超咬牙,不让自己疼叫出声来。
养了一天,马超趁着下学回府时拦住了长信侯府的车架,怒气冲天地吼道:“宁衡!你敢陷害我!给我滚出来!”
第39章 宁衡出手
“宁衡!给我滚出来!”
朱定北正在小踏上打瞌睡,今天一天都是文史课时,他现在被盯得太紧连开小差都不行,一天下来实在累得慌。
冷不丁被这一声咆哮吓得一激灵,翻身起来:“谁啊?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朱定北看宁衡还气定神闲,自己掀开车窗看了眼,顿时拍了拍胸脯道:“我的乖乖,马超这小子把府兵都带出来了,这是想拦路打劫长信侯府呢?”
这么说着,他脸上却全是幸灾乐祸。
“阿衡,你这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他瞧着跟被破身的花姑娘似得,想勒脖子上吊啊。”
宁衡把取出来的果脯盒子放下,瞪了他一眼。
车外的叫嚣又传来:“宁衡!你有胆子做没胆子出来吗?孬种!”
“嘿,他骂你孬种。”
朱定北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重复道。
车外,长信侯府的马夫劝道:“马小侯爷,这是长信侯府的车架,按大靖律法,冒犯侯门车马如同犯一品侯府。您还是快些回去吧,否则按例办,这也是仗责的大罪。我听说前日里太傅大人打了您十鞭,伤还未好不如回去好好休养,有什么事等您好全了我们再来,好吗?”
“人才啊!”
朱定北在车里听得乐死了,忙着打听这马夫是个什么来头。
宁衡低声道:“他是御林军的人,冒犯了太后被罚过来给我驾车。”
果然外面的马超听了险些气了个仰倒,大声骂道:“我今日就是犯了又怎么样!我远宁侯府的门庭不比你长信侯府品级低!”
那马夫又道:“小侯爷这话没错。可是容我提醒您,我家主人已经袭爵,是圣上钦封的正一品侯,朝廷上挂号领俸禄的。您嘛……恕小的直言,虽说您是圣上点的世孙,可在您袭爵之前,并无半点品级。小侯爷,小的最佩服太傅大人刚正公允,他恐怕不乐意看到您这样以下犯上的。”
“大胆!一个小小的马夫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来人,把他给我揪下来打!”
“哎呀,小侯爷这可使不得!”
“哼!知道怕就给本少爷跪地求饶,爷放你一马。”
“小侯爷您误会了。”马夫诚恳道:“属下乃从四品御林军官,您府上这些府兵想打我怕是还不够格……哎,我这不是不想为您和您的手下着想吗?你瞧,这是我的牌子,可不是伪冒朝廷命官欺骗您。”
马超看着马夫递上的军牌,脸上扭曲了一瞬。
御林军。
那是皇帝亲兵,守着皇帝寝宫和金銮殿的亲卫,是禁军中的精英子弟。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出身地位,不是什么人都能参选御林军的。何况若是动了他……那就是对皇帝陛下的不敬。
马超死死地盯着纹丝不动的马车,心火乱撞。
马夫唯唯诺诺地道:“小侯爷,属下失礼了。不过,这无故拦截一品侯的马车也是不应该的。我们侯爷不计较,可要是传出去那些人公事公办起来……您看?”
马超阴沉着脸,忍住沸腾的怒火,催马让开道:“都退下。”
马夫大喜过望,卑躬屈膝道:“哎呀,多谢小侯爷体谅则个。”
说罢,扬鞭驱马离开。
朱定北早在车里笑得打滚了,马车滚动了,他还不怕死地掀开车窗伸着头对外嚷道:“马小侯爷,承让了!”
“朱定北!”
眼看着马超驱马要追,被府兵死死拦住,朱定北爽得满脸是笑。
“兄弟干得好啊!”
朱定北凑在车门上喊道。
马夫嘿嘿一笑:“朱少爷谬赞了。”
说着,执着缰绳的手还给朱定北行了一个抱拳礼。
朱定北坐回宁衡身边,也不接他递的肉干,追问:“你做了什么,把马超气的想挖你祖——咳咳,快说快说。”
朱定北及时刹住嘴。
宁衡把肉干往他嘴边递了递,见他拿着吃下,才说道:“你怕背书,他也有怕的。”
“……是马太傅!”
朱定北略一想就想到了这个关键人物。
宁衡笑着点头。
“快说明白点,马太傅可不是会听长信侯话的人。”
朱定北催促。
宁衡组织了下语言,道:“上元节那日,马超在宁家名下的花楼里闹了事,当时的那个姑娘休沐那日一早寻上了远宁侯府,求一条生路。”
“怎么说?”
朱定北惊奇。那日马超在他手里吃了亏离开时,还说去找那位柳小姐,怎么找到花楼里去了。这么看着,还犯了事?
没听说啊。
“那姑娘怀了身孕——”
“啊?!”朱定北怪叫,“那小子二两肉竟然能搞大姑娘肚子了?他这还是肾虚啊,长了四个肾都不一定这么好使吧!”
宁衡失笑,“他才多大。”
朱定北不知道他这是布了什么局,于是看着他不再打断。
“你可知道,马超小小年纪流连烟花之地是去做什么?”
朱定北摇头,他哪儿知道。
那小子和他一般大,那玩意儿站不站的起来还不一定呢。
宁衡说道:“贾十一从前说过过世的马夫人虐待他的事情,马超母不慈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被马府费力遮掩的却是另一桩事。”
他顿了顿,看朱定北大眼睛亮澄澄的,倒映着他的脸庞,不由有些失神,待朱定北催了一声,才回神说起那桩密辛来。
“那位马夫人性子执拗,孕中因夫婿病逝的消息受了刺激,此后性情便左了。她待马超其实还不算太差,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便喜欢虐待身边的丫鬟和先夫的妾室,被她磋磨致死的不少。”
朱定北错愕,没想到深宅大院里与世无争的妇道人家竟然有如此疯狂之举。
“她在虐待这些人的时候,还定要拉着马超在一旁看着,疯言疯语发泄苦闷。马超年纪虽小,但也到了记事的年纪,小时候十分暴戾,后来被马太傅强行掰过来,明面上看是个有些冲动但却也有分寸的孩子。”
朱定北听到这里,立即结果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是,他在花楼虐待那些小姑娘?”
宁衡点了点头。
“花楼里的一些玩法你想象不到,尤其是……马超十分爱看那些小姑娘受辱哭饶,或有反抗的,反抗得越激烈越和他心意。”
朱定北沉默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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