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朱定北一行直接赶到博海城与部下汇合。
博海城,位于南海城与金乌城之中,是海寇前后大军的主要军资和兵力补充的枢纽,朱定北的部下便是盯准了这一点,才破釜沉舟集齐所有兵力夺回博海城。虽然代价是惨痛的,但结果是喜人的。
博海城生变,海寇必然分散兵力重夺博海城,而从宁家口中提前得知这个消息的周副帅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派兵设伏断海寇后路,前后围杀海寇,让他们分身乏术。
如此一来,只有南海郡中与南海水师仍然在海上殊死相斗的海寇出手解博海城的危机。
而朱定北等的就是这一天。
“主君,两里外。”
趴在土地上听敌军前行动静的部下告知朱定北,朱定北凝眸:“准备行动。”
从千里眼中看着敌军不断靠近,直到他们的主力军踏进袭击范围,朱定北抬起的手猛地挥下,收到信号的士兵立刻行动。只见一条条草绳突然从地里弹出,狠狠抽向马腿,马匹接二连三地往前扑出将马上的寇贼摔在地上,没等他们抽到爬起来,突然漫天火箭铺天盖地而来,那地上竟不知何时埋了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火引线!
这该有多少火雷!
海寇领将大骇,高吼道:“走!快拉上兄弟们往前冲!”
他们往前狂奔,用尽全身气力!转瞬之间冲出五百米之外,这时候海寇领将才突然回头——本该炸开的火雷根本没有炸开!不好,是陷阱!他刚刚开口让全军退避,突然之间他们脚下松软的土地炸开了!
之前的火雷引线只是假象,火雷实际上就埋在这里等着他们自投死路!
“啊!”
惨叫声漫山遍野!但一遍炸过之后,火雷就停止了,千名海寇前锋队伍被炸死炸伤近五百人,但仍剩下一半人马能够动弹,包括海寇首领。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的部下,立刻稳住了自己同样恐惧的心绪,安排道:“你等五人回去后方报信,其余兄弟跟本将一起继续往前!”
“是!”
可没等那五名回去报信的人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矢,一箭一个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谁?!出来!”
海寇首领暴怒,可没等他吼出第二声,他错愕地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口,后知后觉的疼痛感袭击而来,他口中溢出鲜血,死的时候不肯瞑目的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他倒下了。
“将军!!”
“快撤!兄弟们带着将军快撤!”
群龙无首的士兵们被相继而来的变故让海寇前锋军自乱阵脚,不知道谁喊出了撤退,其他人赶紧带上海寇首领的尸体慌不择路地往回城狂奔而去,留下一地苟延残喘鲜血淋漓的重伤海寇兵。
朱定北这才放下千里眼,百人奇袭小队中五十人冲入刚刚炸过的火雷圈中,把还没死透的敌军送上西天。朱定北带领剩余五十人下来,一名士兵禀报道:“主君,有几个寇贼的脚有异状!”他将一名海寇明显与他们不同的军靴化开露出那人的双脚,脚趾的地方比常人宽大数倍,竟是如蛙类一般的蹼足!
朱定北眼睛一厉,陡然色变!
这样的蹼指他不是第一次见,俞登一族的特征便是他们常年水生而衍化出来的蹼足。
他立即想通了一些关节,为什么水师未灭南海城却被海寇占领,分明是城内内应与海寇里应外合,占了南海城成功登陆夹击身陷其中的广州水师。朱定北道:“你亲自去一趟通知宁衡,告知此事。其他人,跟我走。”
而这头,狼狈逃窜回来的海寇前锋军与后方大部队汇合,看到前锋首领的尸身,几人顿时意识到不妙。
重夺博海城的海寇领将问过事情的始末之后,才道:“看来博海城中的大靖兵力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多,博海城中有我们留备给大军的火雷,足以炸毁一座城,现在被他们占为己有,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少主那边可有什么指示?”
“二将军,少主只说让你全权负责此事,并无他话。”
领将暗骂了一声,又道:“将此间情形告知少主,请他尽快回来主事,切莫为一己之私误了大业!”
听命的属下为难地看着他,道:“少主还有一言,若是二将军连小小的博海城都拿不下,这个领将的位置……能者居之。”
领将面色一变,虽然心中仍对少主在如此至关重要的关头还因私忘公心中愤懑,但对方积威已久他不敢违抗,只得道:“暂且在此扎营,通知后方军队加快速度赶来不得耽搁。”
“是,将军。”
下属这一次应答十分干脆。
等到下属退下后,二将军才露出一张冷脸,不多时从隔幕后走出一人,他看二将军满脸的不痛快不由道:“将军为何气愤?我早便说了少主少年英雄难过情关终将为其所累,莫非将军以为我只是说着好玩的,不曾放在心上?”
“那我就杀了那个祸害!”
见二将军杀气腾腾,那人冷笑了声,“少主此时已被蛊惑,怕是不能领受将军大义之情,到时候即便少主夺得大业,恐怕第一个就是要找将军您的麻烦。现在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将军您看他们谁想过要动这个手了?还不是都等着您出手,如此一来他们建功立业,将军您劳苦功高却失了少主的心,还让他们少了一个争权夺利的对手,对他们来说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二将军暴怒道:“难道坐视那人一直蛊惑少主的心智不成?!我们等了几百年,一代代人的希望,眼看就要实现,难道还要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功败垂成吗?!”
“将军息怒。”那人见他怒得抽到劈了桌子,连忙安抚道:“将军大义属下心里明白,只是,将军也不能不为自己想一想。那祸害必然要除去的,可不能由将军出手,或者说,不能只有您一个人得罪少主。”
“此话何意?”
二将军看自己的军师分明已经有了主意,不由催促他说个明白。
军师道:“博海城难以攻下,将军纵然有心铲除奸佞还少主清明心智,但也分身乏术。不如就此恳请其他三位将军共谋此事,届时法不责众,就是少主心中有怨气,也不会独独对将军您如何。再者说,少主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等大业成就,少主自然便会明白比起眼前缥缈情缘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得还得感谢将军呢。”
二将军哼了一声:“本将军是不盼着他感激,只要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便是我族人之幸了。听你说来,此法可行,我这就修书让人快马加鞭送出去。”
而这三封信,最终却落到宁衡手中。
此时他已经得知海寇与俞登的渊源,对信中所说的少主身份差不多能够确定就是俞登本人。若是如此,他们心中声讨的要诛杀的祸害,无疑便是战前失踪的黄煜了。
后方大军赶到,二将军久久等不到三方回信不由恶狠狠地砸了桌子道:“一群只知道拍马奉承的小人!”
他只当这个行为是拒绝合作的意思了,而他派去的人有去无回,更是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不会沾惹少主的私事。
军师皱了皱眉,这个情况在他的意料之外,但还是镇定道:“将军,既然他们不肯做,我们也没必要当着个罪人,不如将消息送回岛上,请族老裁决,如此一来不论将来如何,少主都不会怪罪到您的头上。”
二将军眼睛一亮,当即道:“如此甚好!便给蓝长老递消息吧,他可是一直把自己的孙女当做少主正妻培养的,现在杀出这么一个男祸水,想必他很愿意替族人成全大义!”
二将军与军事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闪过一丝奸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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