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被顾言看着,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
太丢脸了,除了觉得丢脸,还随之生出了深深的忐忑。
这些年他放任自流,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身体,七年间到底发生了多少变化,他自己都不清楚。
现在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了顾言面前。
虽然知道他和顾言不可能,但也不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太...差强人意。
他的耳根和脖颈闷的通红,埋着头,看不见顾言的状态其实比他好不到哪去。
他的下颌线紧紧绷着,眸子里装着海潮般汹涌的欲望,却只皱了皱眉,用细长的指尖挑起被子里卷着的浴巾往庄念腰下一甩,盖住了分寸。
“羞什么。”顾言转过身咳了两声,语调还算沉稳,“又不是没看过。”
他回房间之后发今早现走的太急,庄念用的外伤药没有带过来,于是下楼去买才赶回来。
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修身的西装裤没有换掉,此刻略显紧绷。
腮骨微动,顾言微微垂着头,盯着电视机下面空无一物的桌面,很久都没有出声。
相比七年前的稚嫩,庄念的身体显然和从前那个少年不同了,变得越发...诱人。
匀称的身体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稍稍有些清瘦。
除了背上的伤很刺目之外,皮肤几乎没有变化,还如同透白的羊脂玉一样,腰身看上去又窄又软,仿佛用力一点揉搓就会断掉。
双腿长直,漂亮的脚趾因为紧张蜷缩着。
顾言的喉结滚了滚。
从前庄念只有在受不住了的时候才会蜷缩起脚趾,仰着脖颈在耸动的频率中哭着央求他慢一点。
他觉得热,快要焚身了一般的燥热。
不能在在这里待下去,顾言突自想着。
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想要把对方弄哭。
“先穿好衣服,我等下过来给你擦药。”顾言的声音透着哑,丢下一句就脚步匆匆的离开。
庄念始终趴着,被人掏了筋骨似得动弹不得。
他紧紧拽着床单,耳根连着脖颈都一片潮红,似乎是在克制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
喘息声湍急,身体跟着小幅度起伏。
庄念忽然意识到,身前的床单,身后的浴巾,哪怕一点点轻微的摩擦都变得异常难熬。
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顾言是这么说的。
何止看过,他身体的每一寸,顾言都抚摸过,亲吻过。
掌心的温度,唇瓣落下时带起的酥麻,那些令人心悸的感受几乎没有被时间淹没分毫,还清晰的让人忍不住颤抖。
从前想都不敢去想的片段,磨的人心肺痛痒的情话,此刻如山崩地裂般地涌进了脑海里。
和顾言分开之后,庄念甚至连手//淫都很少有过。
他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不知过了多久,庄念才虚软无力的抬起头,慢慢的穿好衣服,等着顾言。
虽然是五星级酒店,但太过安静的时候还能依稀听见隔壁的动静。
从他注意到水声开始,又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停下。
庄念抱膝坐在床上,双脚不安又焦躁的缓缓绞动着。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于他而言简直就像在渡劫。
想要顾言,发了疯一样的想要。
甚至觉得拥抱和亲吻已经不足以纾解暴涨的情绪。
这样太危险了。
庄念如同惊弓之鸟,隔壁的一点响动都牵扯着神经,他不得不气急败坏的起身,攥着药膏站在走廊里等着顾言。
出门前手机里接到了夏青川的来电。
这刚好是一针清心且强心的针剂,庄念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
“怎么回事,遇到麻烦了?我才处理好一个案子,打电话过来问问。”夏青川说。
庄念斜靠在墙上,曲起一条长腿用鞋尖一下一下搓弄着走廊里的地毯,花纹被他弄皱了又重新抚平,如此反复。
“嗯,遇到了点麻烦,已经没事了。”庄念答道。
他想起顾言说的话,问道,“你那天说生病,是假的?”
对面的夏青川一时没了声音,好半天才感叹出一句,“你那个前男友,真的太可怕了。”
第三十六章
庄念还是第一次听到夏青川这样揣着满腹法律知识的成年痞子说怕谁,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你都跟他坦白了?”庄念问,“告诉他你不是我男朋友了?”
夏青川那边长吁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好不容易治好你,你没发话我怎么敢随便承认什么,还没被你折磨够吗?”
庄念笑了笑,“哦。”
“哦对了,你们医院那个赵田陈...”夏青川意味不明的咳嗽了两声,“你能不能让他不要再来给我送温暖了,我真的不习惯。”
庄念有些意外,随即笑出声,“我们天真吗?我只叫他送了一次药给你,其他的温暖嘛...”
话没说完,对面卧室的门被推开,顾言顶着一头湿法看了过来,有些意外,“怎么等在这?”
庄念摇了摇头。
总不能说共处一室怕忍不住会饿虎扑食?
或者说,顾姓少年,一起下地狱吧。
“屋里有些闷。”他胡扯道。
顾言看他手里的手机,“跟谁打电话?男朋友?”
庄念对这个称呼还有点陌生,反映了一会才点头应道,“嗯。”
“我能跟他说两句吗?”顾言走到近前,“谢谢他今天出手帮忙。”
对面的夏青川听到顾言的声音,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通哀嚎,“别别别,让他千万别客气,你们两个聊,我先挂了。”
庄念,“...”
一阵忙音突兀响起,庄念觉得这样匆忙的结束非常不符合男朋友和男朋友之间的人设。
于是硬着头皮自导自演了一段不咸不淡的结束语,“你忙的话就先挂吧,我来跟他说。”
手机揣进口袋,庄念说,“我男朋友说不用客气。”
顾言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摊开掌心说,“药拿来。”
令庄念意外的是,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端着药膏等在走廊里,顾言竟然没有提出任何疑义或反驳。
好像擦药这件事本就应该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
可在公共场合里袒胸露背到底是一件非常不体面的事情,即便没有人也有无死角监控,要不是秉承着医生过人的觉悟,庄念真的很想拒绝擦药。
他依言背过身去,勾手就要将后襟撩开,却被顾言挡住。
“不看着,怎么擦?”他面对着墙,呆呆的发问。
“昨晚看了很多遍,位置都记得。”顾言随口说,
庄念浅色的瞳仁轻轻一晃,埋下头去不做声了。
冰凉的药膏沾在皮肤上,被顾言温热的指腹轻轻推开。
浅浅的痒是前调,带起一震强烈的酥麻,顺着尾椎蔓延至腰腹,几乎每寸毛孔都在震颤。
庄念喉结轻轻一滚,落在身侧的长指缓慢的绞动着裤线。
“差...差不多就行了。”他偏头清了清嗓子说。
顾言沉沉的应了一声,手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敏感而产生了那么一点度日如年的感觉,总觉得这药擦的太久,而且顾言的手总是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他侧腰最敏感的位置。
为了不被瞧出别的心思,庄念咬着牙关忍耐,直到旁边套间又传来开门声,顾言才收回手,替他理了理衣服。
庄念松了一口气,仍背对着他。
刚刚开门的那两个人大概是一对夫妻,往这边瞧了一眼离开。
“谢谢。”庄念拉长呼吸,转头却见顾言已经突自走到了房门口。
他也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里的药,“明天继续。”
房门一开一合,顾言快速的消失在了视野里。
庄念,“...”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拿着日新两万的工资,充当着助理和私人医生的角色。
多年以后再一次过上了和顾言朝夕相处的日子,像一场梦,只求长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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