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蠢是不是?你还爱我吗?”
他像是漂泊在海上将要溺亡的人,刑烨是他的浮木。
“好了,先起来,晚上蚊子很多,你不是最讨厌被蚊子咬了。”刑烨声音低低的,带着温柔的安抚。
他去搀扶周然,手腕却猛地被周然攥住,“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嗯?连你也不爱我了是不是!”
他的掌心越收越紧,刑烨突然觉得自己如果不反抗,骨头都由可能被他捏碎。
可他还是任由周然抓着他,他宁愿自己疼一点,也不愿意让周然更难过了。
“不是。”刑烨低下头。
顾言在的时候周然的眼睛和心都在对方身上,表现的那么明显,现在顾言走了,他又转头问自己爱不爱他。
他不想让对方难过,但也说不出更露骨的话来让自己更加卑微。
周然的食指深深没入他的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刑烨脊背一僵。
“什么不是!”周然疯狂的质问道。
刑烨觉得难过,心痛又委屈,克制的叫了一声,“哥,好疼。”
周然唇线紧紧抿着,霍地从地上起身,并没有松了手上力气,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路将人带回了家。
房门关闭,周然猛地将刑烨推倒在地板上。
周然兜着衣摆将T恤脱下随手丢在地上,不由分说的欺压在刑烨身上。
刑烨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是被邢闯和母亲宝贝着长大的,所有的疼都是周然给的。
“哥,疼。”刑烨鬓边的头发被滚烫的热泪浸湿,“你轻一点,求求你轻一点。”
周然在床上总是很凶,刑烨甚至觉得他每次的目的只是想要弄疼他,都无关欲望。
“疼也忍着!”周然暴怒的加重了动作,“你爸从前就是这么让我疼的,所以你也忍着吧!”
刑烨的呼吸蓦地滞住,杏眼慌张的瞪着,一张脸褪尽潮红被苍白取代。
他想从周然身下逃走,却被箍着腰重新拽回去。
“哥,你在说什么啊哥!”
“我爸就是因为这个才要让我移民的吗?啊...你说话!”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个月后,顾言兑现承诺将所有对赌协议上涉及的赌注付清,一朝失掉GN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后有消息传出,钱争鸣私下里已经将那一部分股份底价购入。
钱争鸣无疑变成了顾言这场游戏里最大的赢家,兴致颇高的要大办五十八岁生日宴,宾客名单上自然少不了顾言的名字。
庄念在南楚的陪同下去往公司。
叔叔生日,做小辈的总要表示。
这次是庄念唯一一次没有经过钱争鸣的允许私自进入他的办公室,而钱争鸣被内部会议拖住脚步,还没回来。
南楚扶着他坐在沙发上,两人都习惯在公共场合保持沉默,看上去总是疏离,这样更能让钱争鸣安心。
“没有监控,没有监听。”南楚突然开口说,“钱争鸣在这间办公室里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他的话没说完,庄念已经从沙发上起身。
期间并没有用谁的扶住,他脚步极快,精准的找到了钱争鸣的办公桌。
要不是到桌前那一刻先伸手摸了摸,南楚甚至要认为他的眼睛根本就看得见。
“你想找什么?他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南楚说。
“试试。”庄念说着,推开身后的椅子蹲在办公桌下面,掌心一寸寸抚过桌底,沿着冰冷的棱角摸到下面角落里的柜子。
他第一次有机会接近这间办公室,心脏砸的很重,指尖不受控制的轻轻发抖。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南楚忽然开口,庄念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南楚真的愿意帮忙。
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口头承诺,庄念一开始的打算只是确保南楚不要去告发他。
想背着钱争鸣做些什么有大把机会,背着南楚却是不可能的,他的工作就是看着他,所以他在行动之前必须要让南楚变成自己这边的人。
庄念垂睫,胸口起伏有些快,“保险箱,暗格,或者是能藏起东西的地方。”
脚步声慢慢接近,庄念侧过头,能在一片昏暗中看到更深色的影。
“你到底想找什么。”
南楚蹲在他旁边,刷拉一声拉开了旁边的柜子,接着是纸张翻动的声响。
庄念在昏暗中听着,像是愣住了,直到南楚拍了拍他,“想什么呢。”
“我...”庄念轻轻眨了眨眼,尽量让自己准确的看着南楚。
他从来不知道对方的模样,身高也只是大概估量,因此他从来没有一次好好的和他对视过。
南楚一直以来都用自己的方式在钱争鸣手底下生活。
顺从、忠诚,偶尔被鞭打,是他找到的相对安全的能活下去的途径。
现在就要因为他打破了。
“南楚,对不起,谢谢你。”庄念的眉心不舒展,看上去心事重重。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南楚突然揉了一把他的头顶,起身去查看身后那一排书柜,“你想找什么?黑账?还是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庄念稳了稳呼吸,重新摸了一遍被南楚检查过的柜子,一格一格打开来,里里外外仔细的摸。
庄念思忖片刻说,“他很谨慎,你说的那些东西他会放在公司里,还是没有监控的一间办公室。”
“呵..”南楚轻笑,“你知道就好,这样待会就不会太失望。”
“我要找的是别的,是他明知道留下来是个麻烦,却不得不留下来的东西。”庄念咬了咬唇,“我要找Kevin相关的身份信息。”
南楚手上的动作顿住。
“Kevin和钱争鸣的关系是他们两个都想藏住的秘密,有关Kevin的东西自然是放在百唐科技最安全,就算是没有监控设备的办公室,Kevin也绝不会来。”庄念抿了抿唇,手一直摸到木柜最底层,“他们都要避嫌。”
“家里,别墅,这些地方他不常回去,都不安全。”木柜的表面光滑,最下面一层却偷工减料,庄念的指腹被刺了一下,“不光彩的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不会让这些东西经别人的手,得亲自看着,只能放在这里。”
Kevin和钱争鸣有另一层关系,这些南楚也知道一点。
两人虽然念叨着要避嫌,苟且的时候又必须去钱争鸣完全放心的地方,家或者别墅这些地方。
所以钱争鸣藏起来的东西,或许不是为了防着别人,是为了防着Kevin?
用Kevin的信息防着Kevin自己?
“你之前不是说想找到钱争鸣的儿子,怎么又查到Kevin身上了?”南楚自己提出的问题,问出口之后倏地反应过来,自问自答道,“你怀疑Kevin就是在背后威胁钱争鸣的人?”
庄念刚要开口回答,手臂蓦地一僵,中指和食指曲起在木柜最下面凸起的地方摸了摸。
“找到了。”压在心口的忐忑从鼻腔中吐出,庄念笑出声,喃喃道,“找到了。”
“暗格?”南楚重新回到庄念身边,庄念摸索着去够他的手起身。
“把椅子推回去吧。”庄念站起后就将手松开,正了正领带和衣襟,抬步往沙发方向走。
两步迈出办公桌,右转走三步绕过绿植,向前两步摸到了沙发靠背,准确无误的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不看?”南楚站在原处。
“不差这一时半刻。”庄念笑笑,“倒杯水给我吧。”
南楚从来看不懂庄念做事,现在也习惯了不多问,按照庄念说的把椅子推回原处,接了杯温水递给庄念。
庄念脸上的表情很平和,又和以往不太一样,多了些生动的颜色。
南楚忍不住看他的眼睛和嘴角浅浅的弧度。
庄念的唇不薄不厚,颜色是浅浅的粉,看上去...很软。
“怎么了?”庄念突然开口,感觉到对方端着水杯站在自己面前很久没有递过来的意思,开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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