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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州第一(86)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4-12-24 09:45:23 标签:武侠 古风

  施怀假装没听见,仰头望着屋顶。东风笑道:“刚才夸你内功长进,其实只是客套,现在一看,真的大不一样了。”

  宫鸴说:“那当然。我不像你,我是天天练武功的。”

  东风哼了一声,抬起左手,捏着袖子在额角擦了擦。这两年他其实也很是刻苦,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更不愿意叫施怀觉得,他一面刻苦,一面仍旧比不过宫鸴。

  七年过去,宫鸴的《报天功》又精进一层。内功乃是其余武功的根基,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内功进步了,判官笔使得刚猛异常。方才被笔尖敲中剑身,东风已感觉手心作痛,长剑险些脱手。要是被点到手指,非得折断骨头不可。东风本想依赖奇巧剑法取胜,但宫鸴速度也快极。每每在他找准破绽、要使出“天罗地网”之际,判官笔就已转过弯来,变了一招了。

  宫鸴也歇了一歇,说:“再来。”拉开架势。

  东风挽个剑花,心想:“这么绕来绕去,力气非被耗尽不可。只有速战速决才是办法。”再不管别的,倏忽往前踏了一步,错开判官笔,一剑刺向宫鸴咽喉。

  宫鸴回笔来挡。东风又想:“比他快一寸就好。”干脆不躲不闪,仍旧把这一剑往前递去。

  但是铁笔离得更近,剑尖还差寸许距离,铁笔已扎扎实实敲在手腕上。

  终南武功自矜优雅,片叶不沾身就,从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宫鸴也没想到他不躲,吓了一跳,赶紧想要收笔。东风说:“没关系,再来。”剑交左手,又是连环三剑刺出。

  虽然右手手腕疼得厉害,肯定受伤了,东风心里却一喜。

  刚才要是性命相搏,他自己只要拼着手腕受伤,继续往前递出这一剑,宫鸴招式已经使老,既没办法闪躲,也无暇格挡,咽喉命门已避不开了。

  而且剑尖只差一寸而已。要是他能够再快一点,手腕不须受伤,也能一击制胜。

  之前他和张鬼方赌气,说“我才懒得想你的心思”,自己编出来一套剑法,全是后发制人,以快取胜,倒和现在的情境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再也不去揣摩敌人,不管甚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求七窍玲珑,但求心剑合一,的确能比平常还要更快。

  东风打定主意,干脆不用终南的剑招。剑路一转,直来直去,用起当初自己想的招式来。

  宫鸴“咦”一声,奇道:“你这剑法里面许多破绽,不是终南的路数吧。”

  他想了剑法以后,并没有真正动用过,破绽百出是当然的事。东风说:“不干你的事情,破绽多了,你岂不是更好赢么。”

  宫鸴旋即闭嘴,铁笔朝里一挥,正好夹在两剑缝隙之间。不料东风奇快无比,剑刃飞燕一般折返回来,差点削断笔尖。

  宫鸴又“咦”了一声,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东风笑道:“你‘咦’来‘咦’去的。”趁宫鸴退后,自己前进一步,总算扳回一局,从屋脊边上的鴟吻身上下来。

  叮叮当当斗到正午,两个人难分难解。柳銎睡醒了,摸索出来,问:“还不用午饭么?”

  施怀也觉得腹中饥饿,转头一看,做饭的张鬼方一瞬不瞬看着屋顶,碗洗了一半,丢在旁边,水都快要结冰了。

  他顿时有点儿后悔,不该撺掇东风和宫鸴打架。施怀叫到:“喂!”拍拍张鬼方肩膀,张鬼方哪里理会他。施怀没办法,也看不清战况,只得蹲下来把碗洗了。

  洗完回来,张鬼方仍旧看得出神。他又找了昨天剩的糕饼、卤肉,架在火盆上暖了暖,分与众人果腹。

  【作者有话说】

  快乐的日子 还有一章结束!(可能是两章)

 

 

第72章 为我吹行云使西来(十九)

  鏖战到胶着之处,底下的人说了什么话,谁走了,谁留下来看,上面的两人一概注意不到。

  东风站在屋脊边缘,踩得久,脚底仿佛适应了瓦片形状,也感受不出和平地的区别。只觉得周身北风慢慢变凉,太阳也在余光之中,慢慢往西落下。

  银光一闪,一道灿烂弧线。这支铁画银钩的判官笔,又亘在面前了。起初他在心里默默数着,这是二百招、三百招,数到后来,两人越打越快,自己都分不清是第几招。

  宫鸴这几年勤学苦练,功力已经今非昔比。好像不会累一样,额角一滴汗都没有,面不红气不喘,招式仍旧刚猛绝伦,力道跟刚跳上来时一个样。

  譬如海边的潮水,一浪两浪,对手尚不惊奇。但若久战不胜,感受到对方出招之绵绵不绝,好像永远不会停一样,则越发灰心绝望、觉得自己渺小。东风对了几剑,因不愿意占兵刃的便宜,都在紧要关头把剑锋转过,只用剑身平的一面去和铁笔相交。手心早就震得发麻,受伤的右腕更是又肿又热。

  西边日头一晃,东风振作精神,看准判官笔从左边来,横剑截住宫鸴手臂的去路。宫鸴松开手,把笔微微掂起来,铁笔在上,手在下,刚好从剑锋两边绕过去。接了兵刃,更无丝毫犹豫,铁笔用作一支匕首,反手刺向东风胸膛。

  东风暗想:“再这样耗下去,非得输给宫鸴不可。”这是他最不甘心的事情。心念电转,干脆往后又退,脚跟已经悬空在屋檐之外,只有半只脚掌踩在实地上。

  宫鸴果真往前逼近一步,想将他一口气逼下房顶。东风将剑在左边一晃,眼看宫鸴往右侧身,让开一条窄窄道路,他脚尖一点,飞身从那条道上越过去,局势登时扭转,变成宫鸴站在边沿、快要掉下去,而他自己稳稳站在当中。

  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宫鸴道:“你竟然使诈!”

  东风笑道:“我能跳得过来,不该夸我轻功好么?”连环两剑,封住宫鸴上路,叫他一步都走不回来。宫鸴已经退无可退了,铁笔在身前一转,一招“孔雀开屏”,挡开长剑。

  不论用的是何种兵刃,“孔雀开屏”都是最为严防死守的一招。东风不和他硬碰硬,但也不完全退让。剑锋还未沾到铁笔,即刻往回一收。趁笔从左边转到右边,一剑刺向宫鸴前胸要害。

  这正是宫鸴招式使老,无法转圜的时刻。铁笔去势未尽,只要去剑够快,就能在铁笔回转之前,先将宫鸴逼得在退一步。

  闭上双眼,东风什么都不想了。这一剑仿佛不是为了把宫鸴逼退,更不是为了给终南挣面子,不是为了让施怀认他做师哥。甚至不是想要武功更上一层楼。出这一剑,完全为了印证他能多快。

  说是闭眼,其实不过是眼睛一眨的时间。宫鸴前胸一凉,剑尖已经穿过铁笔缝隙,刺破外袍,稳稳点在皮肉之上。他不禁一怔,东风也始料未及,连忙说:“得罪啦!”把长剑缓缓放下来。

  施怀刚巧擦完桌子,从堂屋出来。见他两人停手了,大为遗憾,问:“谁赢了?宫鸴前辈赢了?”

  宫鸴从屋檐上跳下来,说:“我输了。”说得倒是十分利落。

  施怀不死心,又问:“我瞧你一点儿汗都没出,是让了罢,没尽全力罢。”

  丁白鹇插嘴道:“对啦,我也想过这个事情。后来我才晓得,我表哥和别人不一样,天生就不会出汗的。”宫鸴毫不在意被揭了短,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丁白鹇拉着表哥,回屋里坐下,无意中占了东风的藤椅。施怀仍旧不敢置信。怎么刚巧在他用饭的时候,胜负突然分出来了呢?

  张鬼方说:“怎样,终南厉害还是泰山派厉害?”

  施怀想也不想,答说:“终南厉害。”张鬼方又说:“那是你师哥厉害,还是宫鸴厉害?”施怀一跺脚,也跑回屋里去了。

  院里只剩下张鬼方。他抬起头一看,东风还长身站在屋脊。

  他们家主屋是肖家村最高一幢楼,站在上面,能看见全村覆着薄雪的田地,看见别人喝茶聊天、编竹篓、编草鞋。风长山远,心胸也跟着开阔。但东风不看别的,只是低头看他。张鬼方被他看得有点儿慌神,说:“快下来罢。”

  东风说:“不要。”张鬼方说:“要二请三请,才肯下来,是么。”东风哈哈一笑,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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