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处?”
苻坚神秘一笑,又弯下腰来贴着他的身体,粘着,“那你留下来。”
萱城一记杀气重重的目光。
苻坚赶紧端起案几上的茶盏递到萱城手里,弱弱的说,“好弟弟,尝尝这茶,好茶,真的。”
萱城接过,苻坚抿嘴一笑,“你不是让张天锡去姑藏种茶了吗?他送信来了。”
萱城瞅了瞅一眼手中,疑惑的看着他。
苻坚一笑,“你想多了。”
萱城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这味道…
“慕容韡送来的。”
萱城一听脸色立马暗下来。
“你瞧你瞧,朕猜着你就会变脸,果然,你对慕容家,还是放不下。”
话中有话,萱城听出来了。
愤恨的把茶盏掷在案几上,苻坚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萱城凌厉一掌噼下,苻坚接住,“怎么,还想跟朕动手,皇弟,你这就不对了,兄友弟恭,传出去可对你的名声不好。”
苻坚是个无赖,这是萱城下了无数次的结论。
“慕容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早就不管了,放不下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萱城有些恨恨的却充满酸酸的味道。
苻坚松开他的手腕,无声的凝望着他,那眼里有一丝的悲伤,萱城的心一惊,后悔自己方才的言语了。
“朕什么都可以放得下,唯独…”萱城捂住他的嘴,一丝缝隙都没有,这样无论苻坚想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听到。
可苻坚却反手将他的手攥在怀里,“那些信是从姑藏送来的,张天锡的确是种茶的不二人选,朕打算让他暂时留在姑藏了。”
看着萱城的脸色微微发生了些变化,苻坚认真的说,“他留在姑藏总比长安好,不知为何,朕的心里始终有一道影子,总觉得他与你亲近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这差事是你派给他的,可朕是一国之主,朕不让他回来,他就回不来。王嘉也来信了,你猜得没错。都是好事,你那里收到的奏疏都是下面的官员正当上述,可朕是你兄长,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朕总要知道的。”
萱城摇摇头,“兄长,你还是不信我。”
“苻坚,你信了谁的话,最终还是不信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 侄子控
苻坚攥着他的手捂住,眼神急切却又忍耐。
萱城冷视着他,这一副姿态,这不像是兄长对弟弟的,倒像是在勾栏院里寻欢作乐的嫖客,他的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可为了博取佳人之心,他还要装的正人君子。
萱城一记苦笑。
他的手感受着对方的的热度和心跳,随即却擦着对方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耳根旁,用着一种低迷沉沉的嗓音,“若是忍不住了就说出来。”
一语既出,却不料苻坚一把掀开身上之人,萱城摔倒在地,茫然失神。
难道喝茶也能喝醉?
胡言乱语?
苻坚离开了宣室。
萱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府中的,那一夜,最终还是落了小雨。
萱城躺在榻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声,不愿意起床,明月进来伺候,抱怨了一句,“主子,这可快到午时了,再懒床,陛下怕是要派人来催了。”
“南岸说,早朝时陛下发下了诏令,要归义侯张天锡常驻姑藏,主子,这是什么道理?陛下不是要把那些亡国之君都留在长安吗?为何独独让张天锡在姑藏种茶呢?”
萱城眼皮动了一下,还是不想起。
明月在外头扬声喊道,“啊,平原公,你怎么来了,哦,我去伺候主子起身。”
萱城一股脑儿坐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时滚下了床。
明月赶紧提着鞋给塞上,萱城站在门外左瞧右看,半响,顿然醒悟,回头就斥起明月来,“好啊,竟敢骗我,我看你胆子不小啊。”
明月赶紧逃走,主仆二人晌午之时愣是在这暖阁外头追追赶赶闹了大半天。
平息下来,明月还是乖乖顺顺的服侍萱城洗漱,一边还在低声喃喃,“平原公真的来过了,辰时就来了,你没起,所以就走了。”
萱城一副怀疑的目光。
“真的。”明月又重重的咬了一声。
“那还不赶紧服侍我吃饭。”
明月蚊声喃喃,“懒床不起,没张手啊,吃饭还要我喂吗?懒死算了。”
苻晖住进了阳平公府,可自从跟着邓羌学习之后就回来的次数少了,衣食住行离不开军营,既然回来了一次,萱城懒床错过了,那自然要去见见了。
萱城去军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苻坚,萱城叫苦不迭,最不想见的人竟然天天要碰面,连来看侄子都能撞见。
苻坚嘘了一声,“好巧,皇弟也来找镇军将军?”
“非也。”萱城冷冷回应,“我来看我侄子。”
苻坚回道,“那还不是朕儿子。”
“一起去,走。”
谁跟你一起,萱城甩开他径自进了军营,新军营的士兵见了萱城比见到苻坚还要热情,个个听说了都要前来拜见,幸亏邓羌和张蚝治军严谨,立下了规矩,就算是皇帝来了也不顶用,不许扰乱军中秩序,不许疯狂追星。
可这军中老大是萱城啊。
士兵们不崇拜他们的阳平公崇拜谁啊。
苻坚酸熘熘的跟着背后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苻晖看见萱城来了,赶紧过来跪拜迎接,“皇叔安好。”
萱城握起他的手,问候了起来,“这几日学习的怎么样,有没有长进啊?太学那里学的如何?怎么不多回家几次?”
还没等到苻晖的回答,苻坚的声音便在后面扬了起来,“晖儿。”
苻晖受宠若惊,又赶忙上前去跪拜。
惹得邓羌和张蚝都要过来又跪又拜的。
苻坚扬了扬手,“都免了,朕来看看晖儿,你们都忙去吧,忙去吧。”
邓羌和张蚝径自的退下去了。
萱城过来说着风凉话,“谁要你来看晖儿,你还不在宫中看着你那恭顺孝敬的太子去,对了,还有那能文能武的巨鹿公。”
“你又在乱说,皇弟,你这么跟朕过不去作甚,晖儿是你侄子,难道就不是朕的儿子了?”
“反正晖儿现在是我带的,不用你管。”
“诶,你这就强词夺理了。”
………
苻晖尴尬了。
他左瞧瞧又望望,一边是自己的父皇,一边是自己的皇叔。
这两个人争风吃醋,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此刻他还能这般平静的看戏。
分明说的都是来看自己的,可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自己争吵讲理去了,哪里是来看自己的嘛。
良久,苻晖的心越来越平静了。
只好晾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再良久…
耳边依旧喋喋不休,无奈之下,苻晖假装干咳了一声,这下,萱城和苻坚立马停止了争辩,争先过来握住苻晖的手。
“晖儿。”
“晖儿。”
苻晖左瞧瞧,又看看,只好再一次无奈的耸肩,算了,这种待遇也不是每个皇子都有的,苻晖只好任由左右二人拽着自己的手走进了军帐。
“晖儿,近来习得可好?都学会了些什么,说出来听听吧。”
“晖儿,镇军将军现在还严厉吗?朕听说丕儿早些年跟着他学习时经常挨打,怎么样,邓羌打过你没?”
“晖儿,六韬三略都学会了吗?太公书可是兵法谋略的根本,习兵法之根还是这六韬。”
“晖儿,来,给朕讲讲,把这些日子学的都讲来听听,朕和你皇叔也可以学习学习。”
………
没完没了,苻晖笑吟吟的眯着眼。
兄弟情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傍晚,邓羌进了军帐邀请苻坚和萱城去检阅新军。
萱城微微眯眼,欣慰的笑道,“镇军将军辛苦了,这大秦的军队没有你的训练,怕是如同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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