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地回身,只见一张眼下泛着些许乌青,亦是惨白无血的脸正如风一般冷冷向他,身着与那一头束带快要坠地的发丝一般散乱,到底自己也是修法之人,即便这个手上还有血珠刚凝的人再如何强作镇定,也是气息大乱的耗损与匆忙
“你……你怎么……”吴绪涎发慌不已,因为他料想着这回随着肖苇而来,即便有天大的麻烦自己也不会是需要冲锋陷阵的那个,就连招阴的符箓香粉也没在身旁,这就有些慌张地从床上一跃而下,还不忘扯过自己的那厚实的洋装大氅披上
“不是你让人传话到东海巷说让他亲眷来接人的么?你……你是水元观的那个大弟子?”
王玖镠瞧见自己伺候得辛苦到快天亮的病号被人扒得如此透彻简直要将后槽牙咬碎了去,两人步子缓慢地在屋中你进我退地周旋,好在吴绪涎怕茅绪寿随身携了些什么挡煞避法的东西而预先在枕下留了一小截阴法炼化的畜灵骨头,就在自己刚要起术招阴之时,只见王玖镠一把“女儿怨”直朝自己面门就来,吴绪涎躲闪不得,这就尖叫着后退撞墙,眼中留下两行血泪
“我该是现在让你死了呢,还是让你师父听听你这个没有伦常,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怎么去辩!再借机得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由头来折磨你呢?毕竟……”他瞧了瞧床上那个表情旖旎,像极了曾经丰州随父出诊的富贾庭院里那条在嬉戏在院塘在白玉躯子桃花鲤的人,彻底将这几月以来那些越发精彩的道门艳事给贯连了个明白
可他还是大意了半分,吴绪涎趁着他扭头向床的那片刻之息咬破了自己的指腹,随后借着仅能看清的模糊将这指腹血摸到了王玖镠的脖颈,随后发力将人推开,手诀两换一声敕令,又将指腹血朝着床底封坛的符箓上掸去,只见这架子床如同天崩地裂地摇晃起来,阴风大起,王玖镠当即被随风扑来的一个四肢残损,眼球窊了去的炼魂咬到了血抹的脖子上,本能地惨叫一声出喉
“我这相好的可是个坏脾气的美人,你好好享受罢!”
王玖镠强忍疼痛一把推向了吴绪涎,让这与自己半斤八两的人失了脚下,撞倒了那红热的炭盆,火星溅到这洋氅子的衣摆燃了起来,本就充斥着炼魂腐臭的屋中又掺来了一股焦糊的畜毛焚烧,吴绪涎不敢多与这有备而来的人纠缠,一咬牙便甩去了这身上唯一的衣料,仅仅一条亵裤就狼狈逃出了门去
第122章 牙根疼
东洋脚车的车夫在正午过半后便会在城中三处聚集,一是衙门院墙之下,一些洋老爷们喜欢这个时辰去使馆楼里喝那些黑褐的中药汤子;二则有一些会到临近渡口的茶楼或是春花巷外聚着,许多家有悍妇,手有余钱的脂粉客怕夜里进出的麻烦,就挑选了午后来寻花问柳,良家女子鲜少晓得这些街娼楼凤的也有白日迎客的,何况男人白天逃生活去养活一家老小本就是应该,这些午后有着生意的屋中都会熬上一锅苦味浓重的草药汤在屋中,待得恩客穿戴整齐后用小笤帚蘸了药汤洒洒,借着脚车而起的风一吹,也就灭了胭脂的味道
“东海巷山眉楼!”那两三个头朝西路的脚车夫还没从刚刚那个赤脚光身,在一群街娼们的耻笑声中奔出春花巷,擦着自己的车边往西街去了的男人那缓过神来,那离着巷口最近的一人就感到身后一阵摇晃,回身之时吓得差点摔地,一个披头散发,脖颈淌血的男人怀中搂着另一个同样高挑瘦弱,却凌乱得男女难辨的人坐到了自己车上,随后一阵杂乱,好些穿红戴绿的花姐也聚了过来,朝着这二人毫不避讳地打量嘴碎起来
王玖镠喘得难再重复一番刚刚的话,他只从衣袋里掏出了半块小洋朝那车夫甩去,车夫两掌一合接了个稳当,这就握上了车杠小跑而起,将身后一群聒噪的嘴巴扔在了身后,只是这两人实在太招摇,一路而过吓到了不少老弱妇孺,他不敢回头多看,因为车后的男人虚弱了一句,倘若他的腿脚再快一些,就可再得一块!
临近山眉楼后更是他活了三十多年没见过的场面,一片浓云只压在了这两层半的小楼顶上,而门前一个老道模样束发燃符的人呵出一声,一道紫绿的雷电竟然直直劈到了一个浑身墨色袄袍的男人身上,散去之时此人冒出一阵肉炙的气味,倒地瞬间已经骨肉分离的四肢碎裂滚落,他吓得当即腿软,前扑到街面上时差点把车也掀翻,让车后的两人共同遭殃
王玖镠往巷中瞥了一眼,这就将怀中披着吴绪涎那件烧了小半截洋氅子的人箍紧下车,他掏出了一张伍元的橙紫票子
“忘了你看到的!”说罢快步往着巷中而去,那脚车夫揣紧了洋票,连滚带爬地托着自己的车走了,恰好躲去了毛诡敲锣之后身后三具走僵一涌而上,抄起地上胡三洋的焦糊的残肢大快朵颐的一幕
“嚯!这边也是块硬骨头啊!”韩不悔虽未见过王茅二人,可瞧着来者皆是一头蓄发与满身狼狈便也晓得不会是两个过路来的,王玖镠没多余力气理这个自己胸口之下,吊八眼睛很是奸诈嘴脸的中年人,而是径直去向眼睛未抬起半刻的,破衣烂袄上也溅血带伤的毛诡
“人……人还算好……”毛诡点了点头,看到富贵将之后一点焦肉咽下之后终于腾出了眼睛看看自己被头发掩得不见五官的徒弟,冷笑一声
“带他进去罢,这衰仔可要体面了,待会该闹了!”王玖镠点头,朝着满地死人与打得稀烂的炼魂之物的法器残渣里,也是狼狈凌乱的韩刘二人颔首为礼便匆匆扯下了不知是谁封术在门的那道符纸推门而入,当即听到了吴巽一声高亢难听的惊呼
袭击来得突然,吴巽与段沅想必是挡下了好一阵后才等来的救兵的,虽说二人皆已经在内掌柜与昨夜那寡妇的帮助下上药换衣,可术法耗人之后那一脸的倦容与憔悴怎会一时半会就褪去,王玖镠让他们去门外帮忙山后,又拜托了内掌柜送热水布巾等一众东西上楼后,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将人送进了房中,自己在床沿缓和了好一阵,待得自己交代的摆满屋中之后才安心喝了口茶水,润湿一片布巾,先将这人唇上干成褐色的血渍擦去
他脖上鬼咬的牙印随着胸膛里的翻腾律在一线之上,刚刚好不容易将那咬着脖子的东西打开之后,他凑到床边想看看这人如何,怎知刚伸手要触就被已经春毒攻心的他发力扯过,他死死捏着自己的一只腕子看了片刻,随后忽地凑到了那还在细流淌血之处,一道湿热从血流的痕迹向上而去,最终停在了那牙印之处,当即浑身一个猛颤,这人吮上了那涌血之处,竟比刚刚的阴物还要抽魂软骨,一瞬之间就吸去了他余下的气力
“你欠我人情欠大发了!”
屋中炭火烧得旺盛,他只当自己从胸口蔓上了两颊的烫热是火烤来的,把这满身桃红花斑依旧未褪的人半身擦净之后,他总算可以将吴绪涎这破烂一副砸去墙角,在扯过厚被裹住这副单薄的身子时无意触到了这春毒引诱得最是重灾之处,本就让人辛苦的烫热更是得令般地窜进了头脑,拽出了那日荒唐可耻的梦境
一番符水擦拭眼看就快完毕,怎知在触及到背心那痂痕被人拽去一块的新肉时茅绪寿被疼得猛地睁眼,依旧木讷的眼睛在王玖镠的脸上定了定,惹得他很是恼火,但还没等着自己开口,这人又将脸凑近过去,刚擦去血渍的唇被复发而起的高热灼出了花红的颜色,带着烫热地又袭上了眼前的人
王玖镠惊慌地想将人推开,可这人力道很大,拉扯之间反而让自己被吮着的下唇扯破了皮
“要是醒了知道自己这样,你会想躲去山沟里自戕的!”王玖镠一把将人推得撞到床柱上去,随后赶忙从煨茶的炉中倒出一杯,以灯燃符
“摄汝精炁,摄汝神魂,百病消散,百毒速退,敕!”他结印持诀以燃符凭空书出一道‘百晦解’就在符灰刚落上杯中水时,床上那人竟然将原本身上裹着的薄被掀翻在地,赤脚闪到他身前,二话不说又施力上他肩头侵占上他那粘稠着少许血腥的唇上
“你疯了!”他模糊地挤出一声,半个时辰之前还是一副腿脚发软难走难站的人这会儿活脱就是副被什么牡丹花下死的登徒浪鬼附身一样,趁着他恼羞成怒的缝隙用自己口中那湿热的灵活游进了自己牙关之中,将自己舌尖打压在其之下,王玖镠奋力挣扎,待与这人分离开来时已是舌根酸麻,双颊之上也被这人半身的桃花红斑传染过去,泛起了两片粉热鲜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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