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星星的纪攸骄傲地晃了晃呆毛。
我也会画画喔!
他还没炫耀完呢,忽然被抱住了。
人类先生如同捧着最珍贵易碎的瓷器那样捧着凤凰,低下头,把之前欠着的吻还给了他。
垂下的几绺额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情绪。
“叽啾?”
突然被亲的小毛球有点儿迷茫。
从相贴的温度里,他感觉到了人类先生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心绪摇曳出一丝波澜。
纪攸很快反应过来,在精神海中张开浅金双翼拥抱住谢恺尘。
嗯,这是约阿诺在跟自己撒娇呢,一定没错。
他完全懂了。
好嘛好嘛~
那啾啾也要亲亲好啦!
*
谢鸣风正在皇帝寝宫的门口等待。
二皇子怕冷,调温贴片挡不住飕飕寒风,干脆从头到脚裹在厚厚的绒毯里。
“这鬼天气,突然一下子降温这么多。”谢鸣风嘟囔,“还不如当初推行全球恒温呢。”
他的灵宠,金刚鹦鹉店小二,鸟随主人一样怕冷,正在寻找合适的缝隙往毯子里钻。
谢鸣风不让它进来。
这玩意儿羽粉太多,要是和它一起盖毯子,自己会被染色不说,还会痒得发疯。
店小二钻不进去,急得用翅膀扇他:“我冷!我冷!盖被子!盖被子!”
“你盖个锤子你是只鸟啊!”谢鸣风紧紧抓住毯子捍卫自己的领地,“别人家的鸟都在蓝天白云自由翱翔,你看看你!”
店小二的语言系统格外发达,反唇相讥:“那别人的主人还天天带着灵宠去旅游爬山游泳呢,你看看你!”
敢这么直接戳二皇子腿疾伤心事的,可能全帝国也就这么一个了。
谢鸣风推开它的脑袋,愤怒道:“个破鸟,我今晚就把你烤了吃!!”
鹦鹉的破锣嗓子嚎叫起来:“杀鸟啦!杀鸟啦!二皇子杀鸟啦!”
谢鸣风额角青筋直跳:“憋吵吵!”
背后就是帝国最威严的地方,皇帝寝宫。
老皇帝再度病危,很有可能即将国丧,然而在这肃穆沉重的背景之前,一人一鸟毫无形象地扭打成一团。
虽然很离谱。
但如果是二皇子的话,也合理。
皇家就是个出奇葩的地方。
上到风流成性的老皇帝,下到三个性格各异的皇子,没一个正常人。
两边的守卫在寒风中摸了摸鼻子,当做没看见。
一辆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任何皇室标志的飞行车驶向寝宫。
谢鸣风眼睛一亮,难得敏捷地掐住店小二的脖子,空出手操控悬浮轮椅向飞行车靠近。
等到车门滑开后,鹦鹉挣脱了主人的钳制,拍拍翅膀飞过去,谄媚道:“太子殿下,您来了!您来了!”
“一边儿去,这话该我先说……大哥,你来了。”
披着黑色锦裘、高大冷峻的太子走下飞行车,垂眼看向他们。
花花绿绿的毯子。
同样花花绿绿的鹦鹉。
以及头发上沾了不少花花绿绿羽粉的二皇子。
谢鸣风:“……哥你那是什么眼神。”
谢恺尘:“。”
店小二:“嫌弃你没品味!没品味!”
谢鸣风:“呵,也包括你对吗?”
店小二:“憋吵吵,我最有品味!最有品味!”
谢鸣风:“……特么快闭嘴吧你!”
有店小二在的地方是不会有尴尬和沉默的,金刚鹦鹉进行了热情的欢迎致辞,叽里呱啦一大堆。
虽然都被两个人类左耳进右耳出过滤掉了。
猎猎寒风掀起黑裘的一角,谢恺尘左手下意识抬起,在领口的位置护了一下。
谢鸣风腿不行,眼很行。
早就发现那儿鼓鼓囊囊得不正常。
他哥可不是会放任仪表乱糟糟出现在皇宫、尤其是父亲寝宫的类型。
又不是自己,咳咳。
那儿藏了什么,根本不用猜,没有别的可能性。
“哥哥哥,快快快,”谢鸣风搓搓手,迫不及待,“快让我看看你的小宝贝!”
知道太子殿下有了灵宠不是什么新鲜事,无论宫墙内外,早就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他和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一样,天天在星网上蹲点“小奶瓶啾宝”直播间。
俨然成为了长兄家灵宠的铁粉之一。
为了得到小鸟隔着屏幕的亲亲,他也打赏了不少信用点。虽然这些钱最后肯定都落到他哥口袋里去了。
他和其他观众一样,守直播,发弹幕,送礼物。
但不一样的是,别人没机会亲眼见啾宝,他有啊!
当皇子可能也就这点儿好了吧。
马上就要亲眼见到小奶瓶了,心情堪比追星见正主。
嘿嘿……小可爱……嘿嘿嘿……
“外面太冷了。”谢恺尘皱眉,毫不留情拒绝,“进去再说。”
不仅是冷。
余光轻易地捕捉到侍卫瞧向这边的探寻目光。
关键是,人多眼杂。
虽然凤凰已经暴露在星网上了,也迟早会以他绑定灵宠的身份公开,然而今日不是为这个来的。
太子的声音比冬天的风还要冷,谢鸣风缩了缩脖子。
嘶,这个保护欲。
想了想直播间的小幼崽,根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吧?
他那铁血无情的哥,究竟上哪儿弄来这么个软萌柔弱的小东西啊?
店小二和主人心灵相通,也把脑袋缩到羽毛底下,嘀嘀咕咕:“好可怕,好可怕。”
谢恺尘:“……”
谢鸣风讪笑:“哥你别往心里去,它知道个屁,它就会吃○。”
金刚鹦鹉出离愤怒了:“你才吃○!你才吃○!”
它嗓门大,一嚎附近全能听见。
光天化日在这儿争论什么吃○不吃○的,太影响皇室威仪了。
谢恺尘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流星往前走,划清界限。
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被嫌弃的二皇子:T_T
他连忙操纵锈蓝色的悬浮轮椅,跟上去。
*
待两人都进入以后,寝宫大门在身后闭合,将风声、光明与严寒关在门外。
老皇帝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寝宫早就被改成了医疗设备应有尽有的临时ICU。
这时候走廊两边点满了蜡烛,红白相间,随着他们进来时带进的一丝气流微微晃动,有种地狱索命与人世挽留的诡异拉扯感。
谢恺尘:“先去看……”
谢鸣风:“先让我看……”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话音未落,看向对方,发觉两人想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谢恺尘的手依旧捂着领口:“这里太黑了。”
不仅是黑,烛火还很怪异,他怕吓着小家伙。
谢鸣风撇撇嘴:“相信我,哥,里面更可怕。这儿已经是阴气最弱的地方了。”
他说完自己吐了吐舌头,生怕这话被什么真的牛鬼蛇神听去。
殊不知在场只有一位神明。
「祂」既不会惩罚,也不会索要。
正忙着用小翅膀扒拉扒拉太子的衣领,试图出来瞧一瞧。
谢恺尘能感受到那对小爪子在自己颈部皮肤掻来搔去软绵绵的触感。
小朋友着急了。
于是他轻声问:“想出来玩吗?”
旁观的谢鸣风悚然。
这这这,这么温柔的声音,是自己那个万年寒冰的大哥能发得出来的吗?!
该不会是戴了变声器吧!
早就从各种蛛丝马迹中能看出大哥对小奶瓶的宠爱,可真的亲眼见到,还是很震撼。
接下来还有更震撼的一幕。
谢恺尘松开领口的系带。
在这样除了烛火几乎没有光源的晦暗中,一团明亮的金色从里面冒了出来。
那几乎看起来像一个漂浮在掌心上的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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