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思索。
小凤凰找不出好理由。
小凤凰决定萌混过关。
“miu~”他软软地一叠声撒娇,“Miumiumiu~~!”
谬儿:“……”
真拿这小东西没办法。
自己认的小弟,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猫咪低头舔了舔他的羽毛:“好了,跟我走吧。”
“好~”
纪攸飞到它的头顶上。
那已经是他的专属位置啦!
一群人类对这一猫一鸟的和谐相处目瞪口呆。
最后黑猫张嘴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准备吃小鸟了呢!
谬儿驮着纪攸,跳下桌面,向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发现米娅还没跟上来,转过头催促:“走啊?不是说铲屎官需要我吗?”
虽然在米娅听来只有喵呜喵呜,女孩子还是及时反应过来,跟工作人员道了谢,弯腰连猫带鸟一同抱起来。
“救急如救火——你就是去救火山的火啊啊啊!!”
优雅走路突然悬空的黑猫:“?”
以为在玩游戏被举高高很愉快的凤凰:“啾~!”
*
危房还是那个危房,早上一大堆人围在里面热热闹闹开拍的氛围荡然无存。
剧组的工作人员自发远离十米远,围成了一道人形的警戒线,谁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米娅带着谬儿回来的时候,所有人看见她——准确来说是看见她怀里的猫咪——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呜我真的要吓死了……”
“导演今天真的发了好大的火,也不知道野哥到底是怎么惹他生气了。”
为了不引起围观群众骚乱,在回来之前米娅把纪攸藏在自己的帽子里,并且叮嘱他要躲好,不能随意跑出来。
凤凰把这当成一种新型peekaboo,听话地遵守了游戏规则。
米娅几乎是一路狂奔回来的,这时候体力不支,弯腰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怎、怎么样了?现在里面什么情况了?”
副导演闭了闭眼,一脸不忍直视:“这下麻烦大了,一时半会儿都开拍不了了。我已经让他们今天没什么戏份的人先回去了。”
副导演也是兢兢业业的人,而且对裴桉颇有些畏惧。
能这样自作主张的安排,那说明……
米娅悚然。
早在她到达的时候,黑猫就已经从她怀里跳了下来,这时候正抬起头,颇为嫌弃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危房布景。
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几乎没起到什么隔音效果的破财门框仿佛也在瑟瑟发抖。
“……好。”
这是影帝司野的声音。
“这可是你说的!”
音量较之前提高了许多,就算在警戒圈的人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面面相觑,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野蓦地拔高音量:“好,我不演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我伺候不了你了!”
说完夺门而出。
外面的人们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没看任何人,气势汹汹地从人群中间走过。
他的两个助理在原地呆了几秒,连忙拔腿追上去。
“……怎么闹到这个地步?裴导不是一向很宠爱野哥吗?”
“是啊,之前都带着他拿了好几个奖了,有一段时间都快成了绑定关系。”
“而且,我还听说他们之间有些那样的传闻——”
“嘘,别瞎说,这种话可不能乱造谣。”
众人的窃窃私语很快被屋内传来的一声巨响掩盖过去。
站在离窗户最近的人惊叫一声。
那里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半扇窗户彻底掉了下来,玻璃砸了个粉碎。
很明显,拜暴怒的导演所赐。
和大多数帝国的精英阶层一样,裴桉的精神力等级是A。
A级的破坏力很强,再加上裴桉本人又敏感易怒,两重buff叠加,造就了他“休眠火山”的名头。
“危房”的质量本就堪忧,这回成了导演和主演之间的纷争的炮灰,怎么看都坚持不了多久了。
道具组成员唉声叹气。
谬儿尾巴耷拉下来,慢慢走进了没有光的屋子里。
副导演见唯一的救星已经进去灭火了,冲着其他人拍拍手:“好了好了,都别围在这儿了,找个地方休息,有什么变动群里通知,注意查收腕机消息。”
“是。”
众人作鸟兽散。
很快,门外只剩下了不敢走的米娅。
小凤凰本来还乖乖待在她帽子里,听见其他人都离开的动静,再也憋不住好奇心,窸窸窣窣钻出来。
“啾?”
他飞到米娅面前,疑惑地看着她。
大家都去哪里啦?
米娅唯恐他飞进去破坏了里面正在进行的疗愈,赶紧伸手。
可惜纪攸唯一会爱的掌心只有谢恺尘的,别人的都没那么舒服,偶尔一两次就算了,多了可不行。
他没有落下来,扇扇翅膀,在她附近盘旋。
米娅清楚小家伙关于这个问题的坚持,一时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好竖起食指:“嘘……”
小鸟眨眨眼睛,模仿她的声音:“叽……”
尽力了,但确实学不来。
米娅被他逗笑了:“难怪殿下要那么叫你。”
“啾?”
米娅竟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小叽呀。”
她说完捂住嘴,然后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抱歉,这是殿下专属的昵称,我不该喊。”
小叽。
纪攸想起来了。
约阿诺临走前,的确给他起了这么个新名字。
在梦到人类先生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温柔地喊他。
小凤凰还没来得及伤感,被屋里的异样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种奇特的波动。
隔着墙看不见,也没有声音和气味,纯粹是一种「感受」。
就好像约阿诺在摸摸他的头那样,传递来的温和与舒适,叫他不自觉想要再靠近一些,想要再多一点。
凤凰着迷地感受着这种溪水和春风拂过羽毛的萌动,连在空中需要掀动翅膀都忘记了,米娅赶紧接住他。
他是从荒星来的野生小鸟,没有接受过任何成为灵宠的训练课程,也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向捧着自己的人类:“啾?”
“是谬儿在安抚老板呢。”米娅轻声问,“你没有见过吗?”
“啾啾。”
没有喔。
“啾……”
想看看。
米娅听不懂鸟语,但从小东西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种向往,猜测道:“你是……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吗?”
“啾!”
女孩有些为难。
那可是盛怒中的老板啊……
可是谁能拒绝一只奶黄包的请求呢?
她犹豫再三,还是冒着被岩浆波及的危险,悄悄带着纪攸去了另一扇可以看见里面、但反过来行不通的窗户,原本是用作机械臂从外面拍摄的,早就踩好点了。
“不能出声哦。”她说,“绝对绝对不行,要‘嘘’——”
小凤凰也很小声很小声地回答:“叽……”
纪攸顺着米娅面朝的方向看向屋里。
平时里那个猫一样慵懒优雅、对吃穿用度极为讲究的房东先生,正蜷缩在一张破烂不堪的床上,也没心思在乎上面的脏乱了,捂着头,神情扭曲而痛苦。
真正的猫咪正在他身上,两只前爪一抬一放,交错着,似乎在按摩。
纪攸不是第一次见到谬儿做这种动作,在裴桉家里时,猫咪也会这样“按摩”枕头、靠垫、或者任何表面柔软的物体。
谬儿告诉他,这是在“踩奶”。
那时候小凤凰不解地问:“没看见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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