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郎中摸摸下巴,没有立刻给出决断。
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尽管有这么个金刚战士在前面开路是挺好的,但毕竟不知道这是个啥生物,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狂,没有人敢率先跟上去。
“啾!”
一声柔嫩的鸣叫打破了僵持。
众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家灵宠发出来的声音,都在互相看。
很快有人找到了声源:“在那!抬头看,在那金刚熊的头上!”
还没来得及吐槽这是个什么鬼名字,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巨兽深色毛发中冒出来的一丁点亮晶晶吸引住了。
一只……小鸟?
羽毛是流光溢彩的浅金,模样看起来还是幼崽,拨开巨兽头顶的毛,在里面扑闪扑闪翅膀,好似把这个危险至极的地方当成了安心的窝窝。
奶啾很开心自己被大家发现了,低头冲着众人再度叽叽叫。
“哪里来的小鸟?”
“你们有谁灵宠是鸟吗?”
“怎么可能,飞禽灵宠是皇室的象征,我们里面难道混进来个皇室?”
“嚯,那可不得了。”
“这就是附生动物吗?”
“啥意思?”
“就是有的弱小的动物会用某些方式和大型动物构成羁绊,比如帮鲨鱼刷牙的印鱼,比如吃犀牛身上虫子的牛椋鸟。”
“啊,这小玩意儿能干嘛,帮那大家伙梳毛吗?”
“不失为一种可能。”
“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可爱诶……”
“真的,好小好小一只,感觉是那种放在手心里会蹭蹭冲你撒娇的类型。”
“而且衬得金刚熊都变得温柔起来了。好像男妈妈。”
“喂喂不要瞎给别熊起名字啊!”
“谁说是男妈妈了,说不定本来就是雌兽……”
讨论逐渐跑偏。
林小草看了又看,一脸吃惊:“我是眼花了么?”
海登:“什么?”
“这是,这是啾宝吧?”林小草不敢置信。
海登:“?”
林小草的声音都忍不住抬高:“就是太子殿下的灵宠——小奶瓶直播间!”
海登:“……你还看这个?”
女孩的话一出,不少人都有了共鸣。
太子的直播间一直是帝国人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毕竟那个永远凛冽如同山巅浮云的大皇子做这么亲民的事儿,实在罕见。
而且啾宝实在是太可爱了。
没人会不喜欢奶黄流心小汤圆,还是会换装变成不同口味的那种。
人质们也有不少看过太子直播间的,纷纷叫道:“还真是诶!”
“我去,啾宝!”
“啾宝怎么会在这里?”
“小奶瓶在这儿,难道殿下——”
皇室来救他们的可能性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但很快有人泼了捧冷水:“且不说是不是只要是小黄鸡就是你们所谓的太子的灵宠,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太子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放他出来单独乱跑?肯定殿下人在哪儿他在哪儿吧。再再再说了,就算皇室真的知道我们在这儿,会让那么尊贵的殿下只身进敌巢?做什么梦呢。”
大家都看向说话人。
他撇撇嘴:“要么,这小黄鸡不是你们的奶瓶儿;要么,他自己也跑丢了。”
有人不太服气他的猜测,可是好像也找不出什么逻辑漏洞来。
失望的阴云重新笼罩了众人。
“啾?”
那清脆的鸟鸣声如同最纯净的一律阳光,打碎了浓雾。
巨兽头顶上的小鸟儿疑惑地看着大家:“啾,啾啾?”
怎么还不走呀?
林小草对于软萌的小生物有盲目的偏爱,咬了咬牙:“你们怕就留在这儿吧,我先去试试。”
她把垂耳兔揣进兜里,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们走。”
海登面无表情跟上去。
在姐弟俩身后,脖子上缠着响尾蛇的郝郎中也很自觉地抬起脚。
医生都加入了这个行列,许多人再次动摇。
那个质疑的男人一看大家都要走了,也慌了:“你们就不怕这是又一个陷阱?他们其实和那伙人是一伙的,目的就是假装来救我们,然后骗取我们的信任——”
“那样有什么用呢?”一个中年女人打断他,“那样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也跑不出这儿,他们大费周章整这一出有什么意义?”
她说完,也走向那边的三人。
在她之后,一个,两个,三个……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离开囚室的队伍,直到只剩下那男人一个。
待在很高很高地方的小鸟儿听不清他们都在争执些什么,只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跟上来。
于是,干脆亲自飞过来敦促。
男人眼前一花,看见一团金灿灿的小东西。
哪怕那么小,丝毫不影响每一根羽毛都如此熠熠生辉,让所有亲眼见到他的人都不自觉被迷了心神。
“啾,啾啾~”
小毛球用翅膀碰了碰男人的手指,又问了一次:“啾?”
人类这才看见,原来小家伙有一双晶石绿的眸子,纯真又明亮。
那样子是真的,真的,很可爱。
好吧。
他想。
好吧……真是败给你了。
最后一个掉队的人,也回归了逃跑大部队。
小奶啾飞回最前面等待它的巨兽头顶,愉快地拍拍翅膀,抖了抖毛:“啾~!!”
雄赳赳气昂昂,成了小队长。
出发出发!
向着打倒大坏蛋,向着母星,向着饲主的身边,出发!
*
舰桥。
负责监控的星盗看看屏幕,又看了看屏幕,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瞎了。
关人质的禁闭仓储室,关灵宠的另一个仓储室,以及地窖,这三个地方的监控画面同时成了雪花点。
而在这之前已经至少有半个小时,屏幕上的人和动物都没有任何变化了。
起初他还将信将疑,是不是这些被关起来的家伙终于累了、放弃了挣扎,现在看来根本是早就出了问题。
他反复调试,重启监控,发现这三个房间空空如也。
人,灵宠,还有那个可怕的怪物……
都不见了。
完了。
这下麻烦大了。
眼罩回了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大概率是在辣手摧花;
他指定的临时代理舰长三分钟之前被一通腕机通讯叫走了,脸色急匆匆的,好像也不怎么太平。
现在出了这么大岔子,得跟谁汇报呢?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心虚一般,旁边的通讯员抖了一下,原来是大哥的大哥又弹出了视讯。
眼罩不在,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通讯员干脆甩锅,直接把视讯接到舷窗光屏上。
谁爱回答谁回答去吧。
大哥的大哥手边那杯优雅的红酒早就空了,脸色也不再淡定,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在帝国境内打转?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舰桥鸦雀无声。
平日里眼罩跟他讲话都战战兢兢的,这时候谁敢搭话啊?这不自找死路吗?
星盗们一个个低着头,比鸵鸟还鸵鸟,恨不得眼前真的有一片沙子能把脸埋进去。
大哥的大哥发现不仅眼罩不在,舰长椅上根本没人,一群手下慌乱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群龙无首。
他脸色阴得能拧出水,环视一圈,挑中了抖得最厉害的监控员:“你说,怎么回事?”
监控员知道自己确实不太幸运,但是能这么快成为倒霉蛋也是没想到的。
他哭丧着脸,一五一十把监控的事情如实禀报。
他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舰桥,每个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那些没见识的人和经检验之后没有多少攻击力的灵宠倒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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