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的穆瑜也仅仅只是“条件尚可”,因为始终不习惯面对镜头,一度被塞进满是镜子的练功房里,不见出路,满眼都是自己的影子。
“没别的路选了。”低沉的声音重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表现得越差,股价就越跌,媒体和舆论只会看笑话。”
“明天再给你找个老师,好好表现。”
“你是我们家的孩子。”
……
穆瑜把那间朝阳的卧室做成儿童房。
小雪团还在他怀里昏睡,蜷成一小团,呼吸不是太稳。
穆瑜把系统从地上捡起来,拍净灰尘一起讨论:“一米五乘两米的床会不会太大?”
卧室的面积也不算大,这样一张床放进去,就没多少空余的地方了。
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幸福感又是无与伦比的。
“不大!”系统果断投大床票,“宿主也可以睡!”
穆瑜倒是不太需要睡觉。他没急着做决定,摸了摸小雪团的额头,先给小家伙定了几身足够暖和的毛绒睡衣。
这里是他们的家,不会有客人来,客厅的作用其实不大,直接改成半书房半卧室的功能区更合适。
穆瑜在厅里加了一张上床下桌,下层的空间做办公和学习区,平时用来做花滑队少年组训练计划,将来还可以教燕隼认字和画画。
系统也跟着在燕隼额头上贴贴,有些担心:“宿主,他有点发烧。”
在冰场上怎么玩怎么蹦都没事,掉进雪堆里被穆瑜拎着胳膊提起来、依旧生龙活虎绕着穆瑜转圈的小雪团,原来也会发烧。
燕隼紧闭着眼睛,小脸通红滚热,畏寒似的缩在穆瑜怀里,张着嘴吃力地呼吸,胸口微弱起伏。
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死死抱着穆瑜不松手。
“是情绪剧烈波动导致的,加上测试的后遗症。”穆瑜解释,“我想快点把家弄好,稳定安全的环境会有帮助。”
温室的孩子不会真的生病,所以不需要医生和药物,这样的情况多半是意识承受的压力过大,加上测试时那些扫描刺激了潜意识。
穆瑜看到系统的压力也很大,就又补充:“棉花糖也会有帮助。”
系统秒变冰冰凉凉棉花糖,啪一声贴在燕隼脑门上:“宿主,需要我把手册拿过来吗?”
负责绑定的机构会有照顾孩子的培训。燕隼去做测试、系统去看别人家吵架的时候,穆瑜就在接受相应培训。
系统偷看完一场吵架回来,穆瑜还在看那份厚度堪比牛津字典的手册,时而向辅导人员提问,在空白处补充不够详细的内容。
在场的家长有那么多,系统看了不少人的手册,也没见过那么多那么详细的笔记。
“不用,我都背下来了。”穆瑜说,“我的记忆力还可以。”
穆瑜:“里面有些内容不太准确,我们一样样试,将来以实际效果为准。”
系·冰袋·棉花糖·统:“……”
下一次,它必须对它宿主口中的“还可以”产生足够的警惕。
什么人的“还可以”是指一口气能背下来一整本牛津字典厚度的育儿手册?
系统隐约想起宿主刚才对“是否擅长室内设计”的回答也是还可以,被烧得迷迷糊糊的燕隼咬了一口,下意识回头:“……”
它是谁它在哪。
刚才好寒酸除了地暖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子呢?
系统不太懂人类对价值的评判标准,但隐隐约约觉得……要是穿书局把每个任务者的意识海都装修成这样,大概又有好多任务者没有积极性,只想宅在意识海里休假了。
倒也不是有多豪华、有多高端大气,也不是那种精致主义的某类明确风格。
只是这样一个环境,让人明确能想到“家”。
柔软舒适的布艺沙发,可以光着脚跑来跑去的地毯,暖色调的台灯和安静的读书角,五颜六色的捕梦网,小孩子可能会喜欢的各种玩具,关灯就会亮的一大片小星星,门框上轻轻一拨就响声清脆的风铃……系统钻进和卧室相连的小阳台,甚至发现了一辆会唱“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的摇摇车。
房间里的东西不少,但都各安其所,丝毫不显拥挤。每个房间相隔的墙体都被打通了一部分,刚好是小雪团一踮脚的高度。
卧室和厨房中间是彩色玻璃和百叶窗,阳光穿过来,就能投下瑰丽的光影。
用来分隔卧室和充作工作室的客厅的,竟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凌霄花。
……
到时候,穆瑜在这边备课,睡不着的小英雄在床上打满一百个滚,穿过神秘的凌霄花林,就能勇敢地解救出被工作纠缠的余老师。
穆瑜暂时选择了一米五乘两米的大床,准备以后再根据燕隼的喜好调整。
烧得迷迷糊糊的小雪团被轻轻放在床上,抱着带冰碴的降温专用款棉花糖,动了动,茫然睁开眼睛。
棉花糖砰地变成烟花:“欢迎回家!!!”
穆瑜坐在床边,一只手还垫着小家伙滚烫的脖颈。
他摸了摸燕隼的头发:“欢迎回家。”
燕隼的呼吸停在喉咙里。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系统的那个情绪探测仪差一点就炸了。
燕隼甚至根本没来得及看到这个家有多好,被整理得多棒、多舒服。
没看到摇摇车、玩具、绘本和那些毛茸茸的漂亮小睡衣。
那双乌黑的眼睛里什么都装不进,就只有穆瑜——只是看到穆瑜,听穆瑜说了“回家”,就有一个烧得滚烫的小雪团在这一刻成了一座小火山。
爆发的微型小火山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唯一受损的是一台情绪探测仪。
意识海里好大的“当啷”一声。
指针都磕断了。
可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等系统抱着探测仪去换了新指针,再赶回来想要继续放烟花,却发现小雪团就这么不见了踪影。
燕隼一直很乖,但今天的表现非常反常,之前就有过一次要逃跑的前科。
系统想起这是三楼就肝颤,差一点直奔阳台窗户:“宿主??”
穆瑜打了个手势,示意衣柜:“嘘。”
系统有点担心:“他不喜欢我们家的装修风格吗?”
没道理啊,情绪探测仪都崩了。
系统能肯定那一刻爆表的情绪是“高兴”,伴随的附加情绪是“害怕”,但这也正常——在高兴到极点的时候,人类是会被一种恐惧笼罩的。
害怕一切都不是真的,害怕一切只是场梦。
不过没关系,这种恐惧很快就会在现实予以确认回馈后迅速消退,有穆瑜在,燕隼可以放心地确认一万次现实。
“宿主,我还以为他是怕我们把他送给别人。”系统有些打蔫,“我的分析又错了。”
穆瑜安慰它:“是很合理的推测。”
系统闷闷不乐:“……但没推测对。”
分析原本是很有理有据,毕竟燕隼上一次去那个大厅,经历那种场景,就是被亲生父母送去燕家。
害怕被穆瑜送走、害怕离开穆瑜,所以忍不住在那张表格被递过来的时候跑掉,也是可能的。
……但如果是因为这个,小雪团现在应该特别高兴、高兴到绕着宿主“啊、啊”地蹦,高兴到在床上滚来滚去。
不该躲进衣柜里。
之前燕隼最害怕的时候,也没躲进衣柜里。
“不对,不对,也不对。”系统划掉另外几种可能,“宿主是不是其实知道答案?”
穆瑜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是伯格黑德冰雪俱乐部发来的邮件。
措辞很官方,态度很恭谨,中心思想是希望穆瑜再考虑一下,是否一定要从事花滑少年组的教练工作。
只是建议,绝对没有任何指手画脚干涉余先生不准当教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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