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火张口结舌半天:“那也……扣太多了吧?”
“不多。”闻枫燃说,“才扣了四分。”
闻枫燃算的很清楚:“我这次没跳到位的动作有十分之四,所以扣的分数也是十分之四。”
闻枫燃想起自己忘了约分:“五分之二。”
跟着高中三年全额奖学金的穆影帝,每天晚上补习文化课,闻枫燃已经初步突破数学制裁,还在远程线上小测里破天荒的及了格。
及格的那天,穆瑜特地领着小狼崽出去庆祝,血红大野狼得到了和上一次同款的带玩具的儿童豪华套餐。
这回的套餐里是一个戴眼镜的小黄人。
还跟上一个那么好玩,按一下脑袋眼睛就会动。
这回的大野狼没炸毛,没坚持自己不是小孩,还热腾腾红着脸自掏腰包,找机会溜去柜台,买了一份带糖醋酱的麦香鸡块。
穆影帝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喜欢糖醋酱。
还是血红大野狼目光如炬发现的——他这次考试之所以及格了,是因为考试的内容是统计与概率。
大野狼用突破制裁的数学能力,统计出了老师在有糖醋里脊这道菜的时候,能多吃十六分之一的米饭。
就像闻枫燃这些天跟着席评委和商学了很多圈子里的知识,然后把能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填进表格,统计概率还告诉他,这个圈子里头说话真有用的人,就都得有真本事。
闻枫燃几乎是迅速理解并领悟了这一点。
就像打黑拳,不是谁吵嚷的声音大、谁的调门高就说了算的,得能一拳打掉对方的牙。
这个圈子的规则其实要复杂很多。
要想说了算,要有实力、要有地位、要有豁得出去的底气。
第三样老师给他了。
闻枫燃想去抢第一样和第二样。
孤儿院的野小子习惯了这个思路,这也是唯一能带给他安全感的思路,狼崽子叼回来一个全世界最喜欢的大人,然后去抢能保护这个大人的东西。
需要什么就抢什么,他要絮一个很结实很宽敞、能挡风遮雨的窝。
闻枫燃盯着录像被暂停的画面,低声说:“现在这样不行,我水平不够……我想去那个W0D。”
练习室短暂静了静,没人说话。
整个别墅就剩这么一间窗户亮着。秋风萧萧席天卷地,树影摇动,窗外满天星斗夜色正沉。
闻枫燃就在这间练习室里被几位导师逮个正着,穿着件半旧的T恤,大片都被汗水浸得透湿。
“O。”童教练下意识纠正,“WOD,World of Dance,不是零。”
英语暂时还被制裁的大野狼:“……”
喻星火给了毁气氛的童教练后脑勺一巴掌。
“可能会很难。”童荧蹲下来,他看着闻枫燃,“那几个小孩都练了三四年,目前基础还比你强,他们心里其实对你不服气。”
这种现状既是难免,也是必然——童荧也没去中二兮兮地扯什么团魂。
一个在一起练了三四年的少年舞团,主舞骤然因伤缺位,补位进来的主舞就是自带1000%亲和力buff,也不可能用小半年的时间顶替掉原主舞在其他人心中的地位。
童荧也并不打算让闻枫燃顶替掉主舞的位置。
主舞那小孩养好伤、念好书,还是要再回来跳舞的。童教练答应了,等伤好回来还让他们成团,还是六个人继续跳。
十几岁的年纪,变数很大,谁也不知道这种承诺会不会成真,但至少目前依然保有着固执的希望——在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看来有点幼稚,但也不介意去守护的希望。
smolder要参加比赛,拿闻枫燃当工具人主舞,反过来也是一样。
闻枫燃也不会止步于一个舞团,他要走的路远比一档节目、一场比赛更长。
闻枫燃也是第一次跟别人磨合,察觉到了困难,但不打算往后退:“我去问了我老师。”
童荧苦恼了好几天,竟然没想起来这个天下第一大好办法,重重拍了下脑袋:“你——你老师是怎么说的?!”
他的声音没压住,调门起的有点高,闻枫燃被他一嗓门喊得愣了下。
“喊什么喊。”席野按倒沉不住气的完蛋玩意,交给喻星火拖走。
商老板用戒烟糖沉稳套狼崽子的话:“快说快说,你老师是怎么说的?”
狼崽子:“……保密。”
商老板:“?”
“老师说让我保密。”小狼崽忍不住晃起尾巴,两个月淬炼得越发冷厉悍骜的气息倏然一散,变回十三岁有人养的乖小孩,“跟谁都不能说。”
“跟我都不能说吗!”被压制的童教练难以置信爬起来,“我是你战队导师!是你评委,是你教练——”
也不能说。
不光不能说,十三岁有人养的乖小孩还必须立刻回家。
因为老师就让他出来练四十五分钟,他要回家上文化课、跟小屁孩们视频、给老师熬安心养神补气益血的中药了。
乖小孩的腰特别好,嘎嘣脆一鞠躬:“对不起教练!”
童教练:“……”
四位成熟稳重的成年人棋差一着,眼睁睁看着小狼崽满心期待地把尾巴摇成螺旋桨,向四位评委鞠躬道谢说再见。
练习室的墙上有挂钟,闻枫燃看了一眼时间,拎起放在练习室角落的打折款超便宜登山包,卡在四十五分钟的最后一秒极限冲刺出练习室。
练习室在一楼,有人下来接他。
时间点卡得特别准,小狼崽背着登山包,杀到楼梯口的同时,下来散步的经纪人也恰好走完最后一级台阶。
有人养的乖小孩扑过去扶住老师,低下头老老实实被胡噜脑袋,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今天没练过头,其实还少练了一会儿。
那个被他扶住的身影,其实也并没身体不好到一定要扶。
除了大概是因为秋冬季节交替、终归难免反复,发作过几次的腿伤,那位庄先生的身体一直被血红大野狼照顾得很好。
只不过夜里降温风冷,庄先生只穿了件薄款的工装外套,怎么看都有点少了,难免着凉。
四位评委在门口挤成一团,看似礼貌谦让、互相关心,实则暗流涌动:“喻粉头最近在感冒吧?风这么大,就不要脱外套了。”
喻星火当然清楚这群混蛋安得什么心:“没有!我吸氧是被气的,童荧最近才是真累病了!你脱衣服干什么?”
童教练矢口否认:“我很健康,但以为自己累病了,杞人忧天,衣服穿多了。”
“你们两个的外套庄先生穿得上吗?”席野都懒得理那两个人,按住被他偷了拉链头的商远,“都别出声,我过去问问……”
席老板没来得及过去问“庄先生冷不冷、需不需要一件不薄不厚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外套”,因为庄先生显然不冷。
那个夺门而出的狼崽子,熟练地从硕大的背包里翻出外套给老师披上,又一瞬间掏出了暖手宝、热水袋和保温杯。
后面三样都是闻枫燃经常提及、但几位评委素未谋面的“雪团兄弟”托付的,每一样上都有一个表情相当犀利的、戴墨镜的冷酷雪团。
……席野回来的时候,另外三位评委蹲在门口,嘎嘣嘎嘣嚼戒烟糖,身心都挺平静祥和。
“术业有专攻。”商老板依然没找到自己丢失的拉链头,拍拍手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拆卸峰景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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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业有专攻。
比如专门负责照顾老师的大野狼,现在已经能完美掌握中药的火候,知道怎么熬药效最好,熬多久最合适。
甚至还能精准把控时间,在端着药送过去的过程里,恰好把药晾到不烫也不凉,刚好能一口气喝掉。
穆瑜接过药碗,笑着揉大野狼被汗水泡得多了、又有点褪色的红毛毛:“多谢。”
小狼崽蹲在他身边,听见道谢就囫囵摇头,还是用那种小心翼翼的力道揉他胸口:“有没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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