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穆瑜把手交给他,“小老板,帮我看看,是不是好很多了?”
闻枫燃特别紧张,搬着小马扎正襟危坐,按照在直播间里学的课程,屏息凝神给经纪人诊脉。
刚诊了两秒钟,闻枫燃又想起正事,连忙按照雪团兄弟的嘱咐,摸出两颗糖,把糖纸剥开:“喝完药吃。”
穆瑜配合地接过来:“唉。”
“喝完药再吃嘛。”大野狼的语气一秒软下来,“你好好喝药,喝完药再吃糖……我给你发奖金。”
血红大野狼现在挣了不少钱——节目组采取了相当贴心的现结模式,录完一期就结一期的账,凭本事留到现在的11号选手已经小有积蓄。
虽然一大半都被寄回孤儿院盖大瓦房、加班加点盘通铺跟地暖准备过冬了,但闻枫燃也给经纪人留了相当充足的买糖基金。
他雪团兄弟说了,老师吃到糖会开心,所以要经常给老师糖,没有人喜欢喝药,所以喝药也要吃糖。
雪团兄弟还说,老师喜欢把糖乱放,有时候会随身带七八十颗,容易被坏人盯上——这一点很危险,要交给一号兄弟负责严密保护。
闻枫燃相当郑重地接过了这个任务,坚持每天都帮经纪人把糖整理好,绝对不让像沙阳洲、秃头评委还有林家那种王八蛋看见。
至于要等喝完药才能吃糖,是从直播间学的。
直播间的大师说不能一口药一口糖,这样会影响喝药的进程,但可以在把药喝光以后,用糖压住苦味。
血红大野狼最近用眼过度,戴着老师给配的保护视力防蓝光的平光眼镜,拿着小破本盯着直播间,深以为然埋头记笔记。
因为用眼过度,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看起来特别专业的直播间,名字是《教你如何哄3到6岁宝宝顺利喝药》。
系统注意到了,穆影帝也注意到了。
但穆影帝决定不说:“唉。”
血红沉稳大野狼:“……”
闻枫燃蹭到老师身边,盯着那碗褐中带黑的中药汤,用眼睛都能闻见中药的苦味。
【直播间传授方法二:一起喝药。
如果是这种益气补身、用来调理身体,并没有明确特定适应症的中药汤,一起喝会提升服药的积极性。】
闻枫燃深吸口气,用力咽了下,咬牙横横心:“我,我陪你喝。”
“我喝一半你喝一半。”闻枫燃蹲下来,和经纪人商量,“我们干杯,看谁喝的快。”
穆瑜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帮系统把喇叭调到静音,压着笑意轻叹口气:“好嘛。”
闻枫燃咧嘴一乐,立刻蹦起来去找空碗。
直播间还说哄喝药要耐心、要循循善诱、不能发脾气。
大野狼专心致志听完了全程,对绝大部分内容都深以为然并决定实践,唯独不太明白这一段。
这有什么好特意强调,就算经纪人不喝药,他也绝对不舍得生气,只会去想办法找别的路子。
等这个节目录完、童教练说的比赛也比完,闻枫燃有点想抽时间去附近的职高打听一圈……看哪里教康复保健,或者中医针灸。
等初中毕业就可以选接下来的出路了。对筒子楼里疯跑的野孩子来说,出路一般也就是出去打工、给人当学徒、找门路做生意。
去念职高得有初中毕业证,还得至少中考每门分数都及格。
闻枫燃原本没考虑过职高。
他对自己的水平有数,中考要想及格,除非是那天他血脉觉醒传承了祖上三代的记忆。
这还得有“他祖上三代念过书”这个必要前提。
因为从生下来就不知道祖上在哪,所以大野狼也不是很敢肯定,自己的祖上就一定有把初中念完的。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中考说不定能及格。
在线上给闻枫燃讲卷子的数学老师和他说,他的做题思路都是对的,就是基础太差,不过基础也都在慢慢补——经纪人说了,从头学,肯定都能补得上。
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把基础都补上,说不定真能撞大运在中考把每一门都考及格。
要是能顺利及格,闻枫燃有点想继续上学,去念职高。
他想学按摩、学推拿、学伤病康复,想学怎么才能让特别在乎的人可以不生病不难受。
这些事终归还远,闻枫燃暂时没跟经纪人商量,只是自己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遍,又找了两只碗把药平均分。
经纪人特别斤斤计较:“小老板的碗小一些。”
“我多倒点嘛。”闻枫燃立刻又往自己那只碗里倒了五分之一,“看,这样我这个碗就高了。”
特别不好哄的大人这才被哄好了。
闻枫燃特别有成就感,跟经纪人干杯,一口一口闭着眼睛愣往下咽,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穆瑜画了个方框,悄悄给他调低了苦味,又放进去一点糖。
好不容易拉着经纪人一起把所有药都咽下去,牛逼轰轰大野狼已经变成了一滩红毛小狼饼,奄奄一息吐气:“要是我自己,一定一口都喝不下去。”
“是啊。”穆影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一样,“多亏有小老板。”
一滩小狼饼将信将疑,看着他手里的空碗:“可你看起来就像喝水一样。”
“我比较会演。”穆影帝的回答很有说服力,“大人就是容易要面子,苦也装作不苦。”
大野狼被说服了,立刻跳起来火急火燎分糖。
两个人一人一块糖含在嘴里,用甜味往下压苦药,等着带有奶香的甜一点点化开。
闻枫燃盯着表让药消化了十分钟,总觉得理当有了疗效,扯扯经纪人袖口:“我再诊一诊脉,看看好一点没有。”
大野狼甚至还特地找了块干净柔软的棉布,垫在腿上,还有一个自己歪歪扭扭缝的小脉枕。
别的不说,至少架势非常合格。
至于能诊出的内容……数心跳每分钟多少下,是不是规律、有没有过快或者过慢,也是有意义的。
直播间是这么讲的。
穆瑜配合地把手交出来。
闻枫燃暂时还不太能摸得准脉搏位置,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那一点很微弱的跳动:“明天我们还干杯,这样是不是喝起来容易一点?”
穆瑜点头:“的确容易很多。”
闻枫燃放心了:“那我明天再多熬一点药。”
穆瑜一只手给他诊脉,空着的手抬起来,揉了揉小狼崽的小红毛。
在喝药这件事上,穆瑜其实没什么特殊感想。
他对苦原本就不算敏感,幼时在孤儿院那两年过得不算好,身体有亏空,后来没少喝中药调理,其实早就差不多习惯。
对过往的记忆,穆瑜其实只找回寥寥,依稀记得那些年里的药似乎没有断过,也就逐渐品出苦汤里的药香。
方子是用来调理身体的,又兼安神效用,对这些天玩命压榨自己、不是练舞就是学习的小狼崽也很有用。
只是当家太早,闻枫燃太清楚柴米贵。这些药跑了大半个城区才买齐,榨去11号选手拼死拼活赢来奖金的一多半,每一样都挑了最贵最好的。
闻枫燃抱着小电锅,半点不知道心疼地熬给穆瑜,自己根本一口也不舍得喝。
穆瑜哄小狼崽喝了药,又把手放心地给他摸脉:“是不是好很多了?”
“好像没怎么变。”闻枫燃皱着眉毛掐了半天表,又熟练运用了加减乘除四则运算,最后得出的结果和昨天、前天都完全一样。
小狼崽的耳朵支棱不住地往下耷拉:“是药不起效果吗?”
穆瑜想了想,和他一起盘膝坐在地毯上,抬手揉了两下软塌塌的小红毛:“应当不是。”
他不提闻枫燃明显理解错了诊脉、并不是靠心跳的速度来判断人身体是否健康。也不提药喝下去总要有起效的时间,要真是十几分钟就有了变化,那多半是过敏。
……后一件事有点重要,或许也有必要找个时间,同特别厉害的血红牛逼大野狼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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