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军见慕容近竹又瘦又矮,昨天还是自己的小师弟,今天自己竟然要管他叫老师,很是不服气,见他上了讲台,便存心刁难道,“慕容老师,柳先生教的《千家诗》我全忘了,能不能现在教教我们。”
慕容近竹明白,这些学生年纪至少都比他大两三岁,今天他要不好好露一手,以后就更难服众了,于是微微一笑,“《千家诗》、《声律启蒙》还有《三字经》,随便你们说出书中的任何一句,我都可以闭着眼睛往下接。”
“去,吹牛皮不打草稿。《声律启蒙》柳先生才教了冬韵,你要真能背出来,以后我就服服帖帖的当你的学生。”王彦民冲他做了个鬼脸。
“大家听好了。”慕容近竹背着双手,学着柳先生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
大家逐字逐句的对着书本核实,果然是一个字都不差,这才相信他的确没有吹牛。
“背书其实再简单不过了,难的是要能吃透其中的意思,并且做到举一反三,这样才算是入了门。”慕容近竹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指点起大伙来。
王彦军见文的难不倒他,存心欺负他长得瘦小,又提出要跟他掰手腕比试力气。
慕容近竹却笑笑说,“君子不逞匹夫之勇。”一口回绝了他。
王彦军还不肯罢休,弟弟王彦民拉住他劝道,“大哥,刚才父亲和柳先生都交代了,要咱们一定要尊重这位小先生,把他惹急了,万一他告到父亲那里,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王彦军这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彦军同学一定是想着将来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有这样的理想很不简单,咱们的确应该从小培养尚武精神。”慕容近竹并没有将王彦军一棍子打死。
王彦军听他表扬自己,尾巴顿时翘到了天上,拍拍胸脯说,“还是老师了解弟子。”
“这样吧,明天的课就改在室外好不好?”慕容近竹想起自家屋顶的茅草还没盖好,何不趁机让他们来帮忙。
“好好好。”小伙伴们立刻欢呼起来,柳先生在的时候,每天闷在学堂里不说,坐姿稍微不标准都有可能挨他的戒尺,现在竟然可以不用在房间里念书,别提有多开心了。
“明天大家带上独轮车、绳子和梯子等工具跟我上山去运茅草。”
众人一听所谓的室外学习,竟然是上山干劳动,一个个顿时又都泄了气。
“大伙别看不起劳动,应该从小养成悯农的习惯。”
第二天,慕容近竹带上十几个学生,将茅草运回家中,七脚八手的把屋顶盖上新的茅草。
这个破旧的老屋算是整饬一新,慕容近竹再也不用担心雨季的来临了。
孟颖姑回到家,见房顶突然变成新的,还以为走错门了。
听慕容近竹把情况说了一遍,她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竹儿,这事万一给王员外知道了,恐怕会责怪你的。”
“娘尽管放心好了,孩儿自有分寸。”慕容近竹老神在在答道。
果然,王员外听两个儿子说起修葺茅屋的事,立刻把慕容近竹叫到跟前,沉着脸问,“慕容近竹,我让你代替柳先生教书,你却带着学堂里的学生满世界乱跑,还去干那些不体面的力气活,成何体统!”
慕容近竹不慌不忙的回答,“我只是想让同学们从小懂得农事,长大之后,即便以后为朝廷为国效力,也会是一个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大烈开国之后,太祖皇帝曾在皇城内修建了观稼殿,要求大烈的继位之君都要在每年春耕的时候亲自下田劳作,这又是为什么呢?也正是重视农业,鼓励农桑的意思。”
王员外明明知道他就是想让学生为他整修茅屋,偏偏被他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心里虽然有气,也拿他没有办法。
第13章 阁老还乡
白天,慕容近竹在王员外家开堂授课,到了夜间,他也不敢闲着,每当母亲睡去之后,他就开始练习各种拳法和内功。
雅瑶镇上出了个神童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慕容近竹的故事被说书人搬到了舞台之上,传得越来越玄乎,最后连通州太守林若望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并派人到王员外家来探视过他。
这也正是慕容近竹想要的结果,他的名头越响,那些躲在暗处的势力就越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出手加害他的母亲。
掐指算来,离王阁老回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慕容近竹必须在他回到家乡之前,让自己的名字在他心中留下印象。
王阁老乃是大烈朝的开国功臣,三朝元老。
在大烈朝的历史上,能够经历三朝而不倒的大臣,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这与他善于见风使舵,从不参与任何朝臣或皇子的派别,因而赢得了皇帝的信任有关。
再加上他做人低调,帝都除了一所御赐的府邸之外,再无其他家产。
在京为官多年,儿子却一直赋闲在家,并未得到过他的任何提携。因此就算有人想要跟他为难,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到了月底,王阁老终于回到了通州老家,隆化皇帝不但派了侍卫沿路护送,而且亲手为他的府上题了匾额,恩宠之隆,是大烈朝开国以来所没有的。
太守林若望作为通州的地方官,又是王阁老的门生,早早的就在通州和帝都的交界处等候着他,然后一路小心陪同着到了王府。
王阁老一到家,立刻吩咐家人焚香叩头,将御赐的金匾悬挂起来。
王阁老早就在儿子王员外的书信中听说了慕容近竹,迫切的想见见他,在随后的筵席上,特意吩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弄得王彦军两兄弟是大眼瞪小眼,心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筵席上,王阁老端起酒杯,“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我大烈国国运蒸蒸日上,数十年来,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人才辈出,今天老夫要郑重的向各位推荐一位少年才俊。”
众多跟随而来的官员见王阁老身边坐了一位童子,虽然衣着朴素,却显得气宇轩昂,都以为是他的孙子,想来王阁老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所以不避嫌疑的急于举荐自己的家人了。
侍卫统领首先起身向王阁老鞠了一躬,拍马屁的功夫也是第一流的,“令孙生的一表人才,阁老举贤不避亲,都是咱们大烈国之福。”
“孙统领,老夫的孙子哪里及得上他,此子复姓慕容,名近竹,是咱村里的漂母孟氏的儿子。”王阁老捋了捋苍白的胡须。
“老师太谦虚了,彦军和彦民也都是咱们通州未来的才俊。”林若望向王阁老敬了一杯酒。
王阁老摆了摆手,叫人将慕容近竹写的对联呈了上来。
大家一看,无不齐声夸这字写得好,联做得也妙。
王阁老指指身边的慕容近竹,“大家都没想到吧,这副作品正是他的手笔。”
大家一听,惊叹之余,无不投来疑惑的目光。
虽然王阁老已经从儿子的书信中得到了确证,但也想亲眼看看慕容近竹到底还能不能写出这么高水准的字来,就看着他说,“近竹,老夫看过这副对联之后,就想将它悬挂在书房中,只是现在的字尺寸有些小了,你就重新再写一遍怎么样?”
“遵命。”慕容近竹当然明白王阁老的心思,他是要看看自己有没有作假呢。
仆人立刻将书案抬到了跟前。
慕容近竹当下也不推辞,径直走上前去,不一会便挥毫而就。
大家再看那笔迹,跟先前的作品竟然分毫不差,只是神韵上更胜一筹,一个个都是赞叹不已。
第14章 投石问路
“真是奇才呀。”孙统领是一介武夫,对书法和文学本来一窍不通,偏要在人前充内行。
林若望补充道,“我还听说他将典当行里的一个绝对都给对上了,真是后生可畏呀。”
王阁老点头道,“最近,近竹顶替学堂里的柳先生开堂授课,听说学生的学业都长进不小。以他的聪明才智,将来长大了,想必也一定能够为国效力。”
“阁老回乡颐养天年,时刻还在为国事操心,真是大烈朝之福。下官返回帝都之后,一定将阁老的话、以及通州出了神童的事禀明皇上。”孙统领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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