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竹的确没有资格,可是你的宝贝儿子非要送到我跟前来,实在是却之不恭呀。”孟近竹鄙夷的看了一眼,“您要实在觉得心疼的话,还是别答应,我宁可到大理寺跟他对簿公堂。”
“你……”裴若芙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这份家业了,流泪道,“母亲,山儿作为关内伯府的世子,总得留点什么给他吧。”
秦氏也觉黯然,可今天要不答应孟近竹的条件,后面恐怕要闹出人命来,权衡利弊,也只能如此了,“这事要怪也只能只怪山儿自己,他要不生出害人的念头,竹儿又怎么会主动去伤害他。”
“祖母,竹儿愿意从中拿出一千顷良田分给二哥。”孟近竹为了今后顾伯安能够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便主动以小恩小惠向砚香楼示好。
“近竹不愧是状元郎,心胸如此宽广,姨娘谢过了。”顾倾城想不到这次不但没有啥损失,还得了意外之财,对孟近竹顿生感激。
顾伯安明白孟近竹的意思,急忙向他表忠,“将来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近竹尽管开口,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近竹冲他笑笑,“这个自然。”
裴若芙见他们已经开始讨论如何分田产了,一时感到万分落寞,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山儿,今后你拿什么过日子呀。”
秦氏叹了口气,“去吧,把田契拿来,交给近竹吧。”
裴若芙一万个不甘心,抱住慕容近山的头,“要是你舅父在此,谁敢这样骑在咱们娘俩头上。”
“都是山儿的错,连累母亲也受到伤害。”想到今天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慕容近山也跟着垂泪。
孟近竹看着他们母子,发自内心的笑了,想不到你们也有今天。
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你们今天所拥有的,明天都要慢慢全部失去,直到你们一天天的绝望,尝尽生不如死的痛苦时,才让你们有解脱的一天!
“时候不早了,赶紧见田契拿来,大家爽快的把事情办了,免得耽误了老祖宗休息。”孟近竹可不想滥用自己的同情心,大声催促道。
裴若芙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神情呆滞的出门拿田契去了。
秦氏和裴若芙分别在田契签了名字,确认田契从此归孟近竹所有。
孟近竹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小心的将田契揣进怀里,笑着说,“多谢祖母、母亲大人,钱财乃身外之物,还请你们保重身体,不要太放在心上。”
裴若芙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绞痛,连声骂道,“用不着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来同情。”
“母亲大人,您说这话可不公道呀。刚才在牧场的时候,大哥对我下手可是绝无半点兄弟之情,我只不过从你们手里拿些田地,这根本不算什么惩罚,实在太便宜他了。”孟近竹笑着奚落道。
“近竹,田契已经在你手里了,你可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追究此事。”秦氏忽然发觉根本看不透他的这个孙儿,心里有些不踏实。
“祖母就放心好了,近竹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孟近竹走到秦氏跟前,“不过近竹也有句话要说在前头,要是慕容近山今后还敢来算计近竹,可别怪近竹手段毒辣哟。”
“他得了今天的教训,今后不会再干蠢事了。”秦氏代替慕容近山把话都说了。
“都是山儿不好,让祖母操心了。”慕容近山虽然脱了罪,但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眼巴巴的看着田契到了孟近竹手中,他心里实在不甘。
“你知道就好,这些日子哪里也不准去,每天到兰雪堂来反省你的过失。”秦氏担心了一个晚上,眼见事情总算收场了,不禁感到心力憔悴,头上一阵眩晕。
旁边的慕容晚晴忙一把扶住,不停的给她捶着背,“祖母,您没事吧?”
秦氏缓缓坐下,又咳了一阵,这才摇摇头,勉强笑道,“我老了,想过几天安稳日子,可是你们却一个个还不让我省心。”
“如果大家对今天的结果都没什么意见,近竹就不打搅祖母了。”孟近竹见此情形,不好再在兰雪堂呆下去,团团作了个揖,转身便要走。
万一秦氏有个三长两短,传了出去,他倒成了逼宫的人了。
“慢着,我不同意。”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呼。
众人抬头望去,院子里闯进一个人来。
第154章 一波三折
来人正是孟颖姑。
孟颖姑在蘅芜苑左等右等不见孟近竹和辰玉回来,心中焦急,哪里能够放心的睡下,便走出院门,想出来打探个究竟。
刚好听到几个下人嘀嘀咕咕的提起孟近竹的名字,孟颖姑便走上前去,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们一见是她,一个个吓得都闭上了嘴,在孟颖姑的追问下,才指指兰雪堂的方向说孟近竹在那里。
孟颖姑匆匆赶到兰雪堂外,一眼就见到了满身血污的辰玉,大惊之下,差点掉下眼泪,“辰玉,谁把你伤成这样?竹儿的人呢?”
辰玉见瞒不过,只好将实情告诉了她。
孟颖姑一听儿子遭了这样的暗算,发疯似的就冲进门去。
暗三和暗九知道他是孟近竹的母亲,自然不敢拦她。
云锦更是不敢得罪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闯了进去。
孟近竹见了孟颖姑,飞步迎了出去,“娘,您怎么来了?”
“让开,要不是我碰巧知道了这件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孟颖姑拨开他的手,继续往里走。
孟近竹不敢阻拦,只得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
“谁想害我的儿子,谁就得去死!”孟颖姑扫视了慕容府上上下下的人,咬牙切齿的道。
裴若芙平时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此时见她忽然变了个人似的,顿时被她的气势吓住,不知说什么好。
秦氏从来就没把孟颖姑当过儿媳妇,此时被她当着全府上下将了一军,好比脸上被扇了一个耳光,一张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要换了从前,孟颖姑敢这么无礼的闯进来,秦氏一定会毫不留情面的让人将她轰出去。
可如今世易时移,人家是状元郎的母亲,而且自己长孙的生死还攥在别人手上,虽然怒火中烧,但这火气无论如何也只能闷在心里了。
从前,她既然不肯认这个儿媳妇,现在要她低声下气的去求孟颖姑,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她摆出长辈的架势来,绷着脸问,“颖姑,你有什么意见?”
“我不敢有任何意见,只要求将谋害竹儿的凶手绳之以法!”孟颖姑迎着她目光,凛然不惧。
秦氏这才意识到,一个母亲为了维护孩子的时候,可以从一个弱小者瞬间变为世上最强大的人,只好看着孟近竹,“近竹,刚才你可是都答应了祖母的,还是你劝劝你娘吧。”
“娘,您听我说。”孟近竹眼见自己的计划要被搅黄了,而搅局者偏偏是他的母亲,他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有什么好说的,我问你,你要那么多田产来干什么,有一天你被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害死了,你是准备将它留给老娘来享受吗?”
“娘,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是……”孟近竹在母亲的严厉责问之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放过他们,一旦他们喘过气来,有朝一日还会继续来对付你的,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孟颖姑越说越气,伤心掉下了眼泪。
孟近竹陪着笑,“竹儿打小就不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娘,这个你总该相信竹儿吧,咱们先回去,之后竹儿再跟您慢慢解释好吗?”
“你走你的,今天娘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把那些害人精给送到大牢里面去!”孟颖姑说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冷眼看着慕容近山,“你是自己去投案呢,还是我去报官?”
慕容近山给她一副吃人的眼神瞪得心里发毛,急忙扭过头去,不敢面对他的目光,结结巴巴的道,“我……这只是……是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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