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的军士闲来无事,正在楼头上打盹。
孟近竹吊着嗓子,学起了慕容大运,“是谁在关上当值,难道没有看见本将军回来了吗!”
当值的军士立刻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往城门下面一瞅,依稀是主帅慕容大运带着一对人马赶了过来,顿时瞌睡全给吓醒了,“将军,您老人家怎么半夜三更的赶回来了。”
角楼里的统领一听慕容大运回来了,还有些不信,在军士的护拥下走了出来,拿起火把往城墙外一照,只见离护城河十几丈开外,一员大将正立在马上,手持一把大刀,不是慕容大运是谁。
统领吓得一个哆嗦,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瞎了你的狗眼,还不给大帅开门!”
喊话的正是王彦军。
第206章 混入关内
那统领看得清楚,关外的人确实是慕容大运本人,可他心中一直再犯嘀咕,主帅正在雨山前线督战,前方军情紧急,怎么会突然深夜回到大散关来呢?
这番话他只能憋在心里,是不敢当面盘问的,慕容大运一向御下甚严,他怎么也不敢说这些大不敬的话。
孟近竹顿时猜透了统领的心思,“还不赶紧开关,误了军机,当心老子剥了你的皮。”
统领一个激灵,背上直冒冷汗,慕容大运杀起人来,一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他可别撞在枪口上,当即拱手赔罪,“请大帅息怒,末将受大帅所托,负责守卫此关,不敢有任何闪失,所以才多问了几句。”
孟近竹拍马上前,来到护城河边上,“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在怀疑本帅的身份吗?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
王彦军怕他有失,急忙催马跟上。
“属下不敢,只是……”
究竟开还是不开?统领暗念了无数遍,不开,得罪了主帅,自然没有好果子吃,万一开错了,那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更冒不起这个风险。
“你是存心要为难本帅了。”孟近竹调转马头,装出要往回走的样子。
统领可不敢将事情闹僵,抱拳说道,“现在天色昏暗,实在看不清大帅的模样,大帅既然把守关的重任交给末将,末将自当殚精竭虑守住关隘,不让敌军钻任何空子。要不这样吧,末将放下吊桥,大帅一个人先入关吧。至于大帅要办什么事,属下自当令人护送大帅前往,决不会贻误军机的。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统领本是慕容大运的亲信,追随他已经多年。
慕容大运赶往雨山之前,曾经向他交代过,“大散关进可攻,退可守,关系到我军的命运,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守好了,千万不能让它再次落入敌军之手。”
统领当即立下了军令状,并以全家五十几口的性命担保,慕容大运这才满意的率军出发了。
“说来说去,你是担心本帅是个冒牌货了!我们一行不过一百人,难道还能赚了你的城池不成!你再仔细瞅瞅,附近一片旷野,可有伏兵?”
统领四下里张望了一阵,除了关下百十号人,确实不见任何人影,不禁又暗暗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决定来。
孟近竹可没有耐心再跟他拖下去,一声冷笑,望向旁边的王彦军,“违抗本帅军令者,该当何罪?”
王彦军答道,“杀无赦!”
说完这三个字,他拍马向后退了几步,忽然从马鞍上取下硬弓。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响,一只羽箭划破夜空,眨眼间到了统领面门之前。
守关的军士呼啦一声,尽数往两旁闪去,只见那统领已经仰面倒地,眉心插了一只羽箭,箭尾还在不住颤动。
众军士抢上前去,只见统领双眼圆睁,还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呔!胆敢忤逆大帅的,这就是榜样!”王彦军挥了挥手中的弯弓,大声喝道。
众军士早已吓得心胆俱裂,只得乖乖的放下了吊桥,孟近竹等人一拥而入,全部进了关。
只听吱呀几声响,身后的吊桥又立了起来。
孟近竹即刻飞身登上关楼,王彦军一只手按住腰间的佩刀,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
众军士见了孟近竹假扮的慕容大运,纷纷跪倒谢罪。
孟近竹指了指地上统领的尸体,有意将守关的士兵支开,“你们四个将他抬下去,找个地方葬了吧。”
军士不敢违抗,立刻起身将统领的尸体给拖走了。
孟近竹暗自数了数,城楼上现在只剩下十几个士兵,自己这边出了他和王彦军之外,还有骆钰昭调来保护他的暗三、暗九等四名武功高强的侍卫,要解决这些士兵已经绰绰有余。
而其他的九十多名勇士,已经按照事先商定的计策,卡住了上下城门的各个道口,万一被人识破,他们也足以依托身边的有利地势坚持到骆钰昭的大军赶来的一刻。
可是光打开前面的吊桥还不够,因为里面还有一道瓮城,瓮城后面还有一座关卡。
孟近竹看了看后面高高耸立的城楼,突然对暗三道,“本帅命你镇守此道关防,切不可辜负了本帅的重托。”
暗三顿时犹豫了起来,临行前骆钰昭曾向他反复交代过,一定要时刻跟随在孟近竹左右,现在他要保护的人却要将他支开,这可如何是好。
孟近竹知道他的难处,随即又道,“这里的防卫过于单薄,本帅再给你加派十位弟兄,协助你守城。”
说着又朝跪在地上的军士吩咐道,“都起来吧,今后你们务必听从这位季统领的命令,否则,刚才抬下去的那位就是你们的下场。”
暗三无奈,只得应了声,“谨遵大帅之命。”
眼见孟近竹转身,他始终有些不安,上前拍拍王彦民和暗九的肩头,“你们可要保护好大帅。”
暗九与他朝夕相处,经常一块执行骆钰昭的指令,早已情如兄弟,此时身处险地,不得不分离,却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无法出口,点头道,“大哥保重!”
孟近竹率着其他人下了城楼,对下面的勇士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后便有十名手持大刀的人涌上了城楼,各自盯住了一名原先的守关士兵。
孟近竹上了马,挥手道,“此处留守三十兄弟,其他人跟我进去。”
孟近竹当先进了瓮城,王彦军和暗九一左一右紧随在他身边。
孟近竹抬头望去,只见四周都是黑洞洞的城垛,城垛口上,并未见到往来巡视的军士。
负责城防的将士全都以为,大烈的军力都集中在雨山一带防御慕容大运的进攻,因此乐得偷懒,做梦也没料到,孟近竹已经率军到了他们的眼皮底下。
第二道关卡的军士一见慕容大运骑马出现在瓮城内,心想既然是从外面的关口进来的,也不敢盘问,随即打开城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孟近竹纵身下马,随即上了城楼,大声责问,“今夜是谁当值,城楼上竟然没有一个士兵!”
军士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下,“是校尉营的于二苟。”
“他怎么不来见我!”孟近竹叉着腰,厉声呵斥道。
“他……他……”众军士不敢说实话。
“还不把他给老子带到大帅面前来,”王彦民做了个拔刀的手势。
几个军士急忙跑进了最里面的阁楼,将睡梦中的统领于二苟架了出来。
于二苟昨晚喝酒到了深夜,此时仍然烂醉如泥,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此时隐约觉得自己的身子飘了起来,睁眼瞧见两个士兵正架着他往外走,便骂道,“放……放下老……子,老子要……要撒尿,自会叫……你们侍……候的。”
两个军士不敢隐瞒,急忙说出了实情,“大帅查防来了,点名要见您呢。”
于二苟用力推了一把,“哪来……他妈的……大帅……这里老子……说了……说了算。”
“放肆!”王彦民已经冲了过去,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人双耳生疼。
于二苟抬头瞅了瞅王彦民,一看并不认识,“你……你他妈……算老几……老子上阵……扛枪的时候……你还穿着……穿着开裆裤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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