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现慕容近竹去而复返,出现在客厅里,两人立刻收了声,齐声叫了声“师傅”。
慕容近竹没有答应,背着手在他们身旁转了两圈,然后停下来,一语不发的注视着两人。
慕容近竹虽然年纪比他们还小了两岁,但兄弟俩对他可是打心眼里佩服,从来不敢倚仗着家世和年龄对他有半点不恭。
如今被抓了把柄,更是不敢说话,又被他这么一直盯着,更是浑身不自在,一时如芒在背,不安起来。
王彦军首先沉不住气了,“师傅,我们错了,你责罚我们吧,可千万别告诉祖父。”
他心知肚明,这件事要是被王阁老知道了,家法伺候不说,恐怕还得禁足一两个月。
“你可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慕容近竹不苟言笑。
“我是做兄长的,应该凡事让着彦民才是。”王彦军倒是反省的快。
“你呢?”慕容近竹见王彦民还不想表态,眉毛一挑,逼视着他。
王彦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敷衍不过去,“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要是能够尊重大哥,刚刚就不会吵起来了。”
“那你们究竟是为了何事,竟然争得面红耳赤?”慕容近竹这才追问原因。
“呃……”王彦军本来嘴巴就要笨一些,现在一紧张,话到嘴边却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
“前天大哥跟我开玩笑,说他要是继承了世子之位,将来会跟我平分王家的家产。我当时不服,反驳说凭什么一定是他当世子,虽然他是兄长,但我的智慧和能力哪一样比他差了。于是我们便拌起嘴来,两天都没好好说话了,刚才师傅来的时候,我就故意跟大哥抬杠。于是你走了之后,咱俩又吵了起来。”王彦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原来事情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慕容近竹瞪了他们一眼,“给我站好了,没有我的许可,不准随便走动。”
慕容近竹走出客厅,叫过一个小厮,“帮我拿十把竹筷来。”
小厮偷偷的看见两位少爷被他罚站,知道他是阁老的座上宾,少爷们的老师,不敢多问,匆匆将崭新的筷子拿了来。
慕容近竹给兄弟俩一人递了五把竹筷,“一根一根来,把筷子掰断。”
两人不敢违抗,咔擦咔擦,客厅里响个不停,不一会,地上全是被折断的筷子。
“知道我为何要让你们掰筷子吗?”
“知道。”两人低着头,起身回答。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根筷子你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它折断,可是十根筷子放在一起,你们不管有多大的力气都没办法折断它们,为什么?因为他们团结在一起了。”
慕容近竹将地上的筷子捡起来,“筷子一旦折断了,就无法再复原了。兄弟之间的隔阂也是,咱们一定要在产生裂隙之前,将彼此之间的疙瘩给解开了。”
“明白了,师傅的教诲,我们会永远谨记在心的。”王彦军抬头看着慕容近竹。
“你们明白了就好。”慕容近竹扫了两人一眼,命令道,“把手牵在一起。”
王彦军听了,立刻朝王彦民伸出手掌。
“彦民。”慕容近竹见王彦民还在犹豫,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王彦民这才握住王彦军的手。
“这样多好。”慕容近竹开心的笑了。
第98章 合纵连横
散朝后,王阁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阁老府,而是吩咐轿夫直接把轿子抬到了关内伯府门口。
王阁老一落轿,就急急忙忙进了伯府。
门房立刻飞报慕容大运。
慕容大运一听三朝元老王阁老来访,一时大喜,立刻快步出门前来迎接,将他迎入了兰雪堂。
秦氏听闻王阁老的大名,连午睡也顾不得了,匆匆从后堂出来,与他执了晚辈之礼,分宾主坐下。
别看秦氏平日自恃门第,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对王阁老却是毕恭毕敬的。王阁老辈分比她还高了一辈,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当然不敢怠慢。
寒暄已过,王阁老说明来意。
秦氏和慕容大运这才悟过来,原来他是来找慕容近竹的。
慕容大运想起那天在祠堂发生的事情,心中余怒未消,又怕自己请不动慕容近竹,便引着王阁老直接到了蘅芜苑。
王阁老进了院子,拱手道谢道,“有劳关内伯引路了,请留步。”
慕容大运一时尴尬无比,这是在我关内伯的地头,你倒喧宾夺主,要请我走啦。
王阁老见他一脸窘像,也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赔罪,“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夫错将蘅芜苑当成了伯府外的院落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容大运抬头看看这矮小破落的蘅芜苑,自从慕容近竹母子搬进来之后,皇子、阁老,还有外国的使节纷纷来访,从来没有把他这个伯爵爷放在眼里,个中滋味,真是冷暖自知了。
慕容大运在官场混了多年,当然听得出王阁老的弦外之音,明明他是怕自己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跟慕容近竹说,这才故意赶他走的。
于是借坡下驴道,“下官还有些事情亟需处理,犬子就在里面,阁老请随意。”
说完退出了蘅芜苑,心中老大的不是滋味,之情的当然晓得慕容近竹不过是他的小妾所出的庶子,在伯府中根本没有任何地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慕容府上是慕容近竹在当家呢。
慕容近竹一见王阁老急匆匆的赶来,急忙将他迎进屋内,“阁老不避嫌疑到访寒舍,想必是加冠仪式的日子已经确定了。”
“皇上召集了几个近臣,刚把计划透出一丝口风,立刻遭到他们的群起反对,幸好老夫据理力争,皇上乾纲独断,做出了咱们预料中的决断。”王阁老想起当时争执之激烈,现在说起来还不由自主的捏了把汗,“咱们第一步的目标总算达成了。”
“不过这件事事关各方势力的切身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家都卯足了劲在使力,咱们切忌不可掉以轻心,估计到了朝议之时,还会掀起更大的反对声浪。”
“这个老夫也以想到,因此借着几个皇子参加经筵的机会,举荐你作为讲经侍从,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职,但可以侍奉在皇上与诸皇子身边,对朝廷的决策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还请近竹千万不要推辞。”
“皇上同意了?”慕容近竹想到要整日面对令人厌恶的骆钰英,难免感到不舒服,但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退在幕后了,何况他还要借机请隆化帝恩准他参加春试呢。
“上次要不是有你,那山戎国的使者可要让咱们大烈丢尽颜面了。你建了如此奇功,皇上不但没有赏你,听说还将你召进宫去训了一顿,依老夫看来,皇上不过是在掩人耳目而已。”王阁老在隆化帝身边做了多年的大臣,察言观色的本事着实非同一般。
“但愿如此吧,皇上如果真想借着我来平衡皇长子与皇次子的势力,当日在太极殿的时候,就应该恩准我参加下个月科考才是。”慕容近竹面带忧色。
“近竹虽然算无遗策,可在这一点上你就不如老夫了,当今圣上生性多疑,他在没有确定你到底支持谁之前,是不会轻易让你崭露头角的,否则万一你是皇长子的人,岂不是令骆钰英如虎添翼,太子之位手到擒来。”
“原来如此,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慕容近竹适时的拍了拍他的马屁。
“估计最迟明日,皇上就会派人来宣你入宫见驾了,所以老夫先来跟你打个招呼,也好让你有个准备。”
说完王阁老起身道,“关内伯府内耳目众多,不宜久留,老夫这就告辞了。”
慕容近竹将他送出府去,沿途在想着,究竟要不要将王彦军两兄弟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他担心的是,刚才王氏兄弟虽然当着他的面和好了,只怕彼此已经结下心结,如果没有人适时的将这道结给解开,日后难免会越结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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