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这么狠,即便是对待战场上的敌人,也无需这样吧?
“从前我才是在骗你!”慕容大运低吼了一声,双眼圆睁,似乎要把孟颖姑吞下肚去。
他今夜来,就是要让她彻底死心的,想不到她如此不识趣。
慕容近竹摸摸怀着的匕首,只要他敢动母亲一根寒毛,今天定然叫这个老匹夫葬身于此!
孟颖姑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扬了扬下巴,低声笑了。
“你笑什么!当年我接近你,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以此麻痹我的政敌,好为自己赢得日后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只是他捧场做戏的结果!所以他要如此对我。从前的一切都找到了合理的答案。慕容近竹并不为此感到难过。
“你问我笑什么?我笑我自己太蠢,我笑我终于看清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狼的嘴脸。”孟颖姑激动的站了起来。
娘,您终于醒悟了。慕容近竹心头一阵狂喜,将脸上的泪水统统擦去,为这样的豺狼流泪,值得吗?
“既然这样,你还找上门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我的前程的!”慕容大运转过身,狠狠的盯着孟颖姑。
“放心吧,我们母子这么多年都活过来了,过去没有连累过你,今后也绝不会连累你!我早应该听竹儿的,当初就不该跨进这道门。”孟颖姑冷笑道,“我之所以一直隐忍着,你以为就是为了高攀吗?我只是想给我的竹儿一个完整的家,给他一个父亲!既然你不念一点父子之情,那我们走,明天就走!”
“颖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实在再好不过,我很欣慰。”慕容大运伸手入怀,取出一大叠银票来,“拿着,这些钱够你们娘俩过一辈子了。”
孟颖姑接过银票,在手中看了看,“哼,哼……你以为这些年的苦,是给些银子可以买回来的吗?”她扬起头来,几把将那些银票撕得粉碎,狠狠砸在了慕容大运的脸上。
慕容大运抹了把脸,“颖姑,你这是何苦。”说完又将那柄箫了过去。
孟颖姑双手握住箫的两端,端详了很久,将它凑到嘴边,做了个吹奏的动作,忽然又放下,“要不是那曲梅花三弄,我孟颖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过,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付出了,爱了,恨了,如今还有我的竹儿陪着我,上天待我不薄。”
“既然如此,你们随时都可以走,不用再告知我。更深露重,你身子骨弱,别再外面呆太久了。”慕容大运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想再耽搁下去,“我走了。”
寒风中,孟颖姑的身子微微一颤,并没有说话。
慕容大运看了看孟颖姑清秀的面庞,虽然刻下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但还是不减当年的风韵,心中一动,忍不住双手抓住她的纤纤十指。
“拿开你的爪子!我孟颖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孟颖姑猛地甩开他,啪的一声将箫磕在花坛上。
那管箫本为墨玉所做,发出清脆的声音,顷刻间碎了。
“颖姑。”
“昔日的孟颖姑和这管墨玉箫一样,已经死了!”说完,她再不回头,快步走进屋去,好像身后没了那个人。
不一会,孟颖姑的卧室里亮起了灯,瘦弱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显得异常孤寂。
慕容大运呆呆的望了一阵,怅然若失,想不到一向懦弱的孟颖姑,并没有像其他的女人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反而直接把他独自晾在了这里。
他事先想好的应对之策,到头来一样也没用上。
他慢慢出了蘅芜苑,在院墙外徘徊了一阵,这才往春在堂走去。
慕容近竹悄悄走到孟颖姑的卧室外面,虽然隔着窗户,还是能够想见母亲内心那说不出的苦。
“竹儿,我苦命的竹儿,娘对不起你。”孟颖姑对着油灯自言自语,“娘只想给你一个正当的身份,想不到到头却害了你。”
慕容近竹真想冲进房去,将母亲抱在怀里,大声的告诉她,“娘,竹儿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竹儿也从未怪过娘亲。”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进去,否则,母亲情何以堪。母亲柔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坚强的心,才能熬过这些年来。
不一会,屋内传来无声的呜咽,虽然细不可闻,慕容近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娘,慕容近竹心如刀绞。
慕容大运,既然你从未爱过母亲和我,为何还要如此玩弄母亲,为何还要生下我!
娘今世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你,都是你这条豺狼!
慕容近竹找了块黑布蒙住脸,快步追了出去。
第82章 生死之战
慕容大运边走边想着心事,赫然发现一个夜行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微微一怔,低声怒喝道,“什么人!”一边就去摸腰间的佩刀。
“奸贼,拿命来!”慕容近竹憋着嗓子喊了一声。
一道寒光滑过凄清的月色,直奔他的前胸刺到!
慕容大运出身于军人世家,从小就练就一身好武功,尤其是家传的刀法,在大烈国也算享有盛誉。
不过现在事起仓促,再加上他做梦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在府上遇袭,他的手还来不及触及刀鞘,刀锋瞬间便已抵近他的胸膛。
对手的武功不弱,刀又来得太快,他已经避无可避。
慕容近竹手起刀落,不顾一切的刺了出去,锋利的刀锋已经割破了慕容大运的衣裳。
谁欺负母亲,谁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下一刻,这个负心人将会直挺挺的躺在这里,世上从此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号人。
听到那嘶嘶的衣服破裂的声响,心头正荡漾着复仇之后的快感,可这时母亲的身影却不知不觉钻进了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竹儿,他是你的父亲,你是不可以背上弑父的罪责的。
内心稍作犹豫的瞬间,那刀势便缓了一缓。
“想不到我慕容大运竟然死……”慕容大运听到身上的衣帛被割裂的声音,那冰凉的刀刃正一寸寸刺入了他的肌肤。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他敏感的察觉到攻击者似乎后继乏力。
不愧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临危不乱,迅速向旁边闪开两步,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刀,一招风卷残云,不退反进,攻向了慕容近竹。
慕容近竹想不到他的竟然反应如此之快,见他攻势凌厉,不可力敌,往后一闪,掏出另一把匕首,一双匕首上下翻飞,护住全身上下。
慕容大运一招得手,岂容对手有喘息的机会,运起内力,一口宝刀舞的风雨不透,将慕容近竹逼得一步步往后退去。
慕容近竹的匕首刚一跟慕容大运的大刀接触,手臂立刻被震得一阵酸麻。
他武功虽然不弱,但内力和临敌的经验比起慕容大运都差了不少,打斗起来,刹那间攻守易势,落在了下风。
他的一对匕首原本削铁如泥,可慕容大运的家传宝刀也不是凡品,两人的兵器相击之下,一时火星四溅,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不匕首利于偷袭,并不适合对战。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慕容近竹的武功稍弱的时候,更显出兵器上的劣势来,再加上他的身材比慕容大运矮小了许多,除了自保,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力。
想不到老匹夫的武功如此了得,他不由暗暗叫苦,对方力大势猛,招招狠辣,自己稍微一个不小心,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便会立刻丧命刀下。
他不敢多想,只好仗着轻灵的身法,不断的四下游走,来消减对方的攻击力道。
高手过招,出手便知有没有。
酣斗片刻,慕容大运已经察觉,对方武功虽然稍逊与自己,但内力还差了好远,顿时惧意全消,大声喝道,“你受何人指使,竟敢夜闯我关内伯府,来谋刺朝廷命官!只要你肯供出幕后人,老夫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近竹苦战之中,不敢分心说话,趁他攻势减慢的时候,默默的攻出两招,稍稍扳回一些劣势。
慕容大运是何等狡诈多智,立刻瞧破他的罩门,一边挥刀进攻,一边故意说些不堪的话,想以此激怒慕容近竹,然后趁机将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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