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茂勋开始还很瞧不起慕容近竹,以为他不过是王阁老为了延续在朝廷的影响力,特意捧上台的一个傀儡。想不到现在他三言两语就为自己解了围,不禁点头向他表示感激。
“严大人忙于公务,老夫也不便挽留,那就慢走了。”王阁老端坐在交椅上,并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巴不得这个刺头早点在面前消失。
林若望见王阁老发了话,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慕容近竹一眼,恨他端着王家的饭碗,却帮着外人说话。
刺头严茂勋一走,筵席上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慕容近竹为了跟其他官员套近乎,还喝了不少酒,毕竟是六岁孩童的身子,几杯下肚,脸上顿时起了桃花。
他虽然身子单薄,但五官长得特别精致,粉嫩的脸蛋白里透红,显得特别娇柔可爱。
孙统领见了,哈哈笑道,“这位小先生要是女儿身,一定是倾城倾国之色。”
“小人不胜酒力,让孙大人见笑了。”慕容近竹坐在凳子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扶这位小先生到我房里去休息。”孙统领更是看得心疼,挥手向身后的下属示意。
慕容近竹正想从他那里打听到更多骆钰昭的消息,只是席间人多口杂,也不方便过多的表示他对骆钰昭的关心,当下也不推辞,任由两个军士将他架进了房。
两个军士小心翼翼的把他抱上卧室里的木榻,给他脱了鞋袜,盖上锦被,栓门出去了。
不一会,孙统领哼着小曲,踉踉跄跄的进来了,“床上的美人如花似玉哟,看得哥哥我心花怒放哟,只求合欢被里共把良宵度哟……”
看见大床稍稍隆起,孙统领一把掀开被子,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第17章 略施惩戒
被子底下确实有东西,不过却是个绣花枕头。
孙统领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席间地方官员一个个都争着给他敬酒,现在早就已经七晕八素,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枕头就啃了起来。
孙统领见慕容近竹明眸皓齿,一副俏生生的模样,认定了他是王阁老父子的娈童,存心要分一杯羹,于是假惺惺的对他表达了关爱之情,暗地里却打起了他的主意。心想就算你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大爷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啃了半天,孙统领才发现自己花了眼,便大声喊道,“小先生,小先生,快点过来侍候大爷,大爷舒服了,一定重重有赏。”
一边喊,一边扶住床头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慕容近竹。
忽然啪的一声响,案上的青花瓷瓶被他碰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侍卫听到响声,立即走进卧室,低头行礼道,“大人。”
孙统领挥挥手,“出……出去,没有……我的命令,都不……不许进来。”
侍卫知道扫了顶头上司的兴,识趣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近竹,咱们……就玩玩躲猫——猫的游戏。”孙统领脱去身上的盔甲。
“孙大人,不用找了,我在这里。”慕容近竹从屏风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柔和的灯光下,慕容近竹盈盈的笑着,一双眸子好像黑色的宝石,孙统领呆了一呆,随即向前一扑,就想将他抱在怀里。
慕容近竹轻轻一闪,到了他身后。
“孙大人,你这是想干什么?”慕容近竹佯装不知,“吓得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时童心大起,存心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大爷我想干……干你!”孙统领扑了个空,立刻将装出来的斯文收起,露出武夫的原型来。
“那你得问问它不答应!”慕容近竹狡黠的一笑,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腰间。此人虽然是钰昭的支持者,但如此的贪杯好色,恐怕迟早都要误事,今天就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孙统领刚要转身,就感觉腰间一阵刺痛,知道不妙,一时又惊又惧,“你……你是什么人?”
“我叫慕容近竹,王阁老家的私塾先生。”慕容近竹将他按倒在紫檀木的大床上。
孙统领的酒醒了一大半,他也曾经是身经百战勇士,只是这些年养尊处优,早已没了当年的锐气,但也没把慕容近竹放在眼里。
“我乃皇上身边的四品带刀侍卫,今天你要是敢动我半根毫毛,定要诛了你的九族。”
“是么?这么说连王阁老一家也要跟着伏诛了。”慕容近竹叹了口气,匕首在他下巴上轻轻划了划,然后对着寒气森森的匕首吹了口气,“今天的事要是传了出去,恐怕要毁了孙大人的一生英名,以后你还怎么在皇上身边当值。”
孙统领没想到他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点出自己的软肋,感到几根胡须落在脸上,想要反抗,但大醉之后,身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来,只得服软道,“你……你想怎样?”
“孙统领放心,在下实在没有冒犯之心,只想请教大人几个问题。”
“请讲。”孙统领看着明晃晃的匕首点头道。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慕容近竹明明也醉了,现在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到头来自己却栽在了他的手上。
他要是知道了面前的是一位千年的老鬼,大概也就不会觉得冤了。
“诸皇子可曾封王了?”慕容近竹察觉到历史跟前生有了微妙的差异,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朝臣有的主张皇子一律尽早封王建藩,有的主张只立太子,其他皇子一律不作分封。但皇上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孙统领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关心这些问题。
而今太子之位未定,如果不分封的话,说明隆化皇帝并不想立皇长子骆钰英为太子,这样皇子们都留在京城,对三皇子上位反而有利。
慕容近竹轻笑一声,放开了他,“放心吧,今天的事在下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孙统领想要追出来,慕容近竹一阵风似地出了卧室。
门外的侍卫见他出来,知道他是上司看中的人,也不敢过问,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第二天,孙统领想要让属下报复,慕容近竹早就料到他这手,寸步不离王阁老左右,让他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孙统领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回京复命去了。
第18章 心有千千结(1)
两年后,慕容近竹下了课,收拾好东西去跟王阁老告别。
王阁老叫住他,“近竹,今晚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先别走,留下来陪陪客人吧。”
“阁老,晚辈先去天一阁查阅些资料。”慕容近竹躬身退了出来。
天一阁在王家府邸的东边,是王家的私人藏书楼。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因为藏书最怕的就是火灾,水能克火,因此取名为天一阁,它是一栋独立的阁楼,共有两层,四周都是水,只有一道石拱桥与宅院内相通。
自从王阁老回乡后,便特许他可以随便出入天一阁。
这对慕容近竹来说,简直是一个极高的待遇。因为王阁老规定,家族中的女子都不得出入半步,即便是王家的男丁,也得向族长提出申请,获批之后才能进入藏书搂。
可见王阁老对慕容近竹的笼络之心是多么的迫切。
藏书搂里的各种古籍起码有六七万册,经史子集无所不包,还有专门的兵法、医学甚至武学方面的书籍,有些还是慕容近竹从未见过的孤本。
每天除去在家和授课的时间,他基本上就泡在天一阁里,如饥似渴的阅读和抄写各种图书。
一个月下来,他的读书笔记都记了厚厚的一大摞。
慕容近竹进了阁楼,翻开那本已经读了进一半的《世说新语》,细细品味起来。
刚读了一章,王家兄弟就找来了,两个多月的相处,他们早已对慕容近竹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要有机会,随时随地都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
“师傅,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做得住呀。”王彦军先开了口。
“什么大事能大得过读书?”慕容近竹眼皮都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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