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上他们两人以及慕容近竹和骆钰昭,骑上八匹马的大马车,匆匆赶往帝都。
骆钰昭看了看慕容近竹,“就你成竹在胸的样子,你也不想想,连王阁老这些见多识广的前辈们都无能为力的事……”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万一山戎国使者的难题刚好就难不倒我呢。”慕容近竹不以为然的打断他。
旁边的骆钰英见他如此托大,厉声斥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会到了朝堂上,你要是让大烈国蒙羞,本宫第一个杀了你示众!”
慕容近竹心底一阵冷笑,上一辈子已经被你赐了三尺白绫,到死都傻乎乎的信任你,这辈子还想这样的美事,你是在做白日梦吗?
他用力握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突,真想一拳让骆钰英的俊脸开花。
骆钰昭一听此话,顿时火起,“皇兄这么喜欢杀人,干脆连我也一块杀吧。”
骆钰杰忙给双方打圆场,“如今外敌当前,咱们还是想想如何为父皇分忧的好。”
“慕容公子想必早就想到退敌之策了。”骆钰英挖苦道。
“启禀殿下,近竹还真就想到办法了。”慕容近竹眼帘低垂,并不正眼瞧他。
曲晨一听他如此托大,不禁暗自摇头,看来年少才高真不是什么好事呀。
“近竹!”骆钰昭先就急了,立刻打断他的话头,生怕他再往下说出些不分轻重的话。
“慕容公子敢不敢立下军令状?!”骆钰英的嗓音本来就很低沉,现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近竹,更显得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如果在下不能让山戎国的使者知难而退,宁愿接受任何处罚!”
此话一出,马车上顿时静得可怕。
大家都是一般的心思,就算诸葛孔明在此,在不知道山戎国使者到底出了什么难题的情况下,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慕容近竹何以变得突然失去理性?
骆钰昭愣了愣,随后便反应过来,“近竹,你疯了,千万别中了人家的激将法。”
慕容近竹淡然一笑,“殿下无需为在下担心,近竹既然敢出此言,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严茂勋性子耿介,不忍眼睁睁看他稀里糊涂的吃骆钰英的闷亏,“在座的都知道公子智勇双全,可是公子连山戎使者的面都没见过,如何谈得上料敌退敌?还请公子三思。”
骆钰英阴恻恻的说,“慕容公子如果要反悔,本宫念在在座诸位的份上,就原谅你的年少莽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慕容近竹好像真的犯了傻,根本听不进骆钰昭和严茂勋的好言相劝,明摆着骆钰英在他面前挖好了一个陷阱,他却看都不看就往下跳。
“近竹,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呀!”骆钰昭气得站了起来,差点撞在马车前面的横梁上。
“好好好,大烈国能有慕容公子这样的忠贞之士,实在是咱们大烈的福气。”骆钰英哈哈大笑,“孙统领听令,请慕容公子立刻立下字句!”
“近竹不过是一句戏言,皇兄如何可以当真!”骆钰昭猛然起身,右臂一展,将慕容近竹搂在怀里,脚尖在车身上轻轻一点,飘然落在地上,大声冲车上喊道,“失陪了!”
事情来得突然,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骆钰英没料到骆钰昭竟敢公然与自己作对,一时大怒,跟着翻身下了车,怒喝道,“军前无戏言,何况慕容公子自己也承认他根本没有跟大家开玩笑。”
曲晨和严茂勋也都明白,骆钰英此举完全是在公报私仇。但慕容近竹一上来就已经自己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两人虽然都想帮他,此时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旁观了。
慕容近竹忽然发觉自己被骆钰昭抱着跳下了车,反掌便拍在他的胳膊上。
骆钰昭措手不及,手臂自然的松了松。慕容近竹趁机挣脱了他的手,站在了骆钰英身旁,躬身道,“殿下,近竹这就立下军令状!”
孙统领见双方僵持不下,打了个哈哈,想要蒙混过关,“既然两位殿下尚未取得一致意见,以末将看来,慕容公子的话还是不必当真的好。”
“混账东西!孙统领出宫之时,皇上可曾令你一切受本宫节制?”骆钰英目露凶光,狠狠的盯住他。
“末将该死。”孙统领吓出一身冷汗,临行前,隆化帝的确有过口谕,只要骆钰英能请到退敌之人,一切都可便宜行事。现在如果违抗了骆钰英,就等于违抗了皇上。
“起来吧。”骆钰英看着跪在地上的孙统领,稍稍和缓了一下语气,“孙统领一向是忠于圣上的,刚才不过是一时糊涂,本宫决不会为难与你。”
骆钰昭见事已至此,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慕容近竹在军令状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严茂勋一向看不惯官场那种唯唯诺诺的风气,如今目睹了骆钰昭和慕容近竹的坦荡与风骨,不禁对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见骆钰昭怅然若失的样子,急忙趋前几步,“殿下尽管宽心,待会到了朝堂之上,草民一定誓死维护慕容公子的周全。”
“多谢。”骆钰昭抱拳表示感谢。
慕容近竹笑道,“两位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在下上的是金銮殿,可不是断头台。”
骆钰昭瞪了他一眼,“亏你还笑得出,待会你要是少了一根寒毛……”
说到这里,感觉有些不吉利,便住了口。
太极殿内,山戎国的使者傲慢的看了看金銮殿上的众大臣,向端坐在龙椅上的隆化帝施礼道,“尊敬的陛下,既然贵国无人识得本国的国书,索性在下来为诸位翻译翻译,免得有失贵国的体面。”
丞相吴文瀚瞪了他一眼,“小国蛮夷,休得在此逞口舌之利!”
使者晃了晃脑袋,“双方约定的一个时辰已到,贵国君臣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却又拒绝在下的一片好意,在下实在是为你们着急呀。”
“哼!”镇南将军裴毅跨上一步,声如洪钟,“你要是安了好心,还会弄这么个劳什子来为难咱们吗?”
“将军难道要动粗不成?”使者见他身材高大,全身都披了铠甲,顿时向后退了几步。
“就凭你这么个鼠辈,也敢跑来我大烈朝堂上撒野,信不信老子捏死你!”裴毅一介武夫,说话粗鲁的很。
使者定了定神,“在下出使的时候,已经想到万一贵国君臣都不懂咱们的国书,一定会有人恼羞成怒加害与我,于是早就安排好了后事,将军要是想要在下的命,尽管拿去便是。”
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像根本不怕裴毅,心里却直发虚,一个劲的往吴文瀚身后躲。
“裴爱卿,不得无礼!”隆化帝厉声喝止。
这么多文官,竟然没有一个懂得山戎蛮文的,隆化帝心中懊恼,正没处发火,偏偏裴毅还要出来捣乱,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下官遵旨。”裴毅一个哆嗦,站回了武官的行列中。
“陛下,众皇子已经到了。”李德群俯耳启禀。
“还愣着干嘛,赶快宣他们进来。”隆化帝心中一喜,今日到礼贤山庄的人,都不是平凡之辈,说不定真有人能为他解围。
山戎国使者听说有名士觐见,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心里嘀咕,难道他们真请来了懂我国古文字的高人?
目光随着众朝臣往外一看,顿时乐了,除了两个中年人年纪稍大,其他的都是些后生晚辈,不由松了口气。
王阁老见慕容近竹跟着上了大殿,心头纳闷,这古怪的文字老夫也不懂,难道他会识得。
这小子身上究竟到底装了多少秘密?
隆化帝见了他们,暗暗叹气,皇长子骆钰英马上就满二十岁了,做事竟然如此不动脑筋,这满朝文武都束手无策的难题,眼前的这几个人岂能胜任。
群臣本来满怀希望,现在见了他们,一个个也是大失所望。
骆钰英为了除掉骆钰昭身边的强助慕容近竹,早已不顾大烈国的体面,此时见了大家的表情,也有些惴惴不安,“启奏陛下,儿臣带来一位自称精通山戎文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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