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钰昭带领全体将士,在阵亡将士的坟头祷告祭奠,惹得平时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们一个个都泪流满面。
该忙的都忙完了,孟近竹着人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将王彦民的遗体装了进去,又把王彦军叫来,吩咐道,“彦军,如今慕容大运新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战了,盛夏的天气十分炎热,你还是护送着彦民先回去吧,也好让阁老和员外见他最后一面。”
王彦军虽然不愿离开,但弟弟的遗体实在无法长期保存,自己不扶着灵柩回去,也实在说不过去,朝孟近竹拜了拜,“将军保重,末将告辞了。”
孟近竹又交代道,“千万记住,彦民的身份是西柳大营的参将,明白吗?”
王彦军大声重复了一遍,“西柳大营参军王彦民在攻打大散关的战役中,英勇杀敌,不幸中了敌箭,为国捐躯。”
孟近竹拍拍他的背,叹了口气,“去吧。”
辰玉一听说王彦民死了,哭的跟泪人似的,匆匆赶来送他最后一程。
除了孟近竹和蓝立煌,他最亲近的人要数王氏兄弟了,面对黑漆漆的棺材,想起在王家村的那些日子,辰玉悲从中来,使劲的拍打着棺木,“彦民哥,你就放心走吧,辰玉发誓要追随公子,将叛军消灭掉,为你报仇雪恨。”
孟近竹早已吩咐属下,任何人不得提及王彦民的真实身份,因此蓝立煌和辰玉也都被蒙在了鼓里。
孟近竹拉开他劝道,“辰玉,彦民要是泉下有知,看见你哭成这个样子,也会不开心的,还是让彦军赶紧启程吧。”
辰玉这才止住哭声,悲悲切切的看着王彦民的灵柩上了路。
慕容大运逃出了几十里,这才停了下来,收集人马,十万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追随他的已经不到五万了,不禁悲从中来,差点从马上坠下。
这时,不利的消息又接踵而至,山戎国丞相接受了大烈的贿赂,出兵鬼方,鬼方的联军已经回撤到胜境关一带了。
慕容大运心中一惊,却不敢在手下人面前表露出来,恨恨的道,“这帮见利忘义的禽兽,就算没有他们助阵,老子照样能夺得骆岱岩的天下!”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后方又传来大散关被占,粮草被烧的噩耗。
慕容大运急忙问,“那少帅的人呢?”
来人惶急道,“粮草被烧之后,少帅就不知所踪了。”
慕容大运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忍不住了,顿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吐了出来。
他硬生生的将嘴里的鲜血咽了下去,佩刀朝天上一指,声嘶力竭的道,“老子不宰了孟近竹这个吃里扒外的逆子,誓不为人!”
当即就地扎下营寨,派了几对侦骑,四处去搜寻慕容近山的下落。
到了傍晚,慕容近山终于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来了,父子相见,恍如隔世。
慕容大运新败,又遭受连番打击,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坐在虎皮交椅上闷闷不乐。
慕容近山吓得急忙匍匐在地,“孩儿有负父帅重托,请父帅治罪。”
“起来吧,起来吧,只要人还在,就有翻本的机会。敌军突袭我后方,事起仓促,也怨不得你,是为父大意了,竟让孟近竹这个黄口小儿给耍了。”慕容大运的脸色苍老的许多。
“父帅,山儿有一计,定能一举扭转战局。”慕容近山见他英雄落寞,便出主意道。
“山儿有何妙计,尽管说吧。”慕容大运实在不相信儿子能有什么奇谋,但也不好打击他的信心。
“山儿在南来的路上,碰到一支商队,他们告诉孩儿,雨山西部的沼泽地中部地带,由于近些年来持续干旱,已经可以通行骡马了。他们见雨山两军交战,无法通行,便赶着马队,准备从那条路将货物运往帝都去贩卖了。”
“山儿的意思是?”慕容大运眼前一亮。
“那个小杂种见我们败了,一定以为父帅会引军北还,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这条秘道向南突袭帝都,一旦将骆岱岩控制在手里,还怕骆钰昭不拱手投降吗?”
“沼泽地茫茫几百里,如何轻易找得到那条秘道?”
慕容近山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来,“这是商队的地图,父帅请看,就在这个位置。”
“就算过了沼泽地,南边还有通济河阻隔,大军如何过得去。”慕容大运沉吟了一阵,还是拿不定主意。
“父帅,如果咱们就此退回胜境关,北方州郡向来贫瘠,粮草根本无法解决,一旦饿肚子,士兵非要哗变不可呀。通济河就算有驻军,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那里,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渡口,过了通济河就是一马平川,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抵达帝都,骆岱岩将西柳大营的军队都调到了前线,帝都的防御一定空虚的很,拿下帝都,兵器和粮草应有尽有,咱们还有什么可愁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父帅莫在犹豫了。”慕容近山又跪倒在地。
慕容大运仔细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忽然站起身来,“立刻埋锅造饭,大家饱餐一顿,然后就按山儿的计策行事。”
慕容近山得意的笑道,“到时候骆钰昭就算察觉,也来不及回军救援了。大事可成矣!”
第214章 兵临城下
慕容大运将队伍分成了前中后三队,自己和慕容近山带着精锐骑兵为前队,后对全是步军,由副将压阵。
大军按照羊皮纸所指的方位向一路西行,沿途荒无人烟,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概走出了百余里之后,果然发现那一带的沼泽地早已给太阳考得龟裂。
慕容大运跃马在地上踩了踩,与寻常的道路无异,顿时大喜,马鞭朝正南方向一指,“弟兄们,过了这片沼泽地,可以直接抵达帝都了,那可是个花花世界,天下的财富和美人都集中在那里,拿下帝都,弟兄们就可以尽情的享乐了。”
一番动员之后,队伍浩浩荡荡向南杀去。
进入沼泽地腹地几十里之后,前哨发现了慕容近山所说的商队,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慕容大运得到禀报,上前一看,商队总共有几十号人,赶着的骡马总共有七八十匹。骡马身上驮着的都是些从北国采买的珍玩。
慕容大运正愁军费呢,瞅了瞅身边的慕容近山,“山儿,他们是你的朋友,你看该怎么办?”
慕容近山听出了父亲的弦外音,“父帅,自古无商不奸,山儿跟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交情,更不是什么朋友。与其让他们把这些宝贝卖给帝都的大官贵人,不如用作咱们的军费更能物尽其用。”
“哈哈哈……不愧为我慕容大运的好儿子。”慕容大运笑了几声,然后做了个手势。
军士们立刻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将商队的人全部赶到一边。
商人们见了明晃晃的大刀,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得忍气吞声,将骡马和财务拱手交了出来。
慕容近山对父亲说,“父帅,如果放了他们,这些人难免不会向大烈告密,如果不放,带着他们上路,等于给我们增加了一个包袱,不如将他们都干掉来的干脆。”
慕容大运点头笑道,“此计甚妙,来人!这些不法商人,偷越国境,私自贩卖违禁物品,统统给我砍了!”
商人们一听要杀他们,纷纷跪地磕头,求慕容大运父子放他们一条生路。
父子俩并不理会,纵马走了。
行刑的刽子手各自手拿鬼头刀,砍瓜切菜似的,将几十个人全砍了脑袋。
慕容大运将商队的各种奇珍异宝尽数充了公,催动大军前行,很快便到了通济河。
面对滔滔河水,慕容大运犯了难,“山儿,这里一没有船只,二没有桥梁,几万人的大军该如何渡河?”
慕容近山不慌不忙答道,“父帅,据商队所说,下游几十里处,有一座大桥叫做通济桥,可以一直通往帝都。”
慕容大运闻言大喜,对部将道,“谁愿前往夺下通济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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