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近竹乖巧的走上前去,“老祖宗,竹儿给你推拿一阵。”
“老夫人这倒提醒了下官,胜境关的女婿向来是归兵部辖制的。”顾伯安冷冷一笑,掏出拜帖,递给左青云,“看样子得劳驾左大人跑一趟祝大人府上了。”
左青云被秦氏冷落,正寻思着如何抽身事外,能够借此机会脱身,正是求之不得,向顾伯安拱了拱手道,“顾先生请稍后,本官一定把祝大人请到。”
秦氏听了两人的对答,知道他们说的是兵部尚书祝凯,睁开眼睛一看,见左青云果然不辞而别,心头一惊,难道他还真的能让兵部的首脑来为他出头?
慕容近竹手上在给秦氏找着穴位,心思却全在顾伯安身上。
想不到此人竟有这等手段,一个吏部小吏,竟然让他的顶头上司左青云俯首听命,已经令人匪夷所思了,如果连兵部的首脑也能被他请来,简直闻所未闻了。
难道他手眼通天,奉了皇上的密诏不成?
不对,如果秘密为皇上办事,又怎可如此明目张胆,生怕不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有什么重大的把柄被顾伯安捏在手上!
顾伯安天天跟左青云打交道,有心在背后搜集对他不利的材料,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兵部的祝凯……
“竹儿,在想啥呢?”秦氏察觉到他的手法不对。
“竹儿在想,就算兵部的祝大人真的来了,也该不会随便袒护顾先生吧?”慕容近竹专捡好听的说。
“哼,行军打仗你爹爹得听兵部的,可这慕容府上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听祖母的。”秦氏嘴里虽然在为自己打气,心里却在打鼓,难道他还真能把祝凯叫来不成?
“那是当然,老祖宗也是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呢,真要较起真来,咱们也不怕他们。”慕容近竹不断的给秦氏戴高帽,巴不得双方把事情闹大了。
顾伯安听着祖孙俩的一对一答,嘿嘿笑道,“慕容近竹,老夫今天虽说是为了川儿出头,对你也是百无一害,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分寸。”
慕容近竹正色道,“在慕容府,祖母便是在下的天,我慕容近竹谁的都不听,心里就只装着老祖宗一个。”
秦氏听了他这番表忠的话,跟吃了蜜糖似的,一时心花怒放,“等你爹爹一回来,祖母一定将你们母子认祖归宗的事做个了结。”
顾伯安面色一寒,这小子果然奸猾的很,刚才在兰雪堂门外口口声声的说要声援老夫,现在却捧着秦氏的臭脚不放,哪有丝毫要襄助的意思。
慕容近竹虽然站在秦氏身边,心思却在顾伯安身上,早已看出他对自己的不满。
便悄悄蘸着茶水在纸片上写下几个字,经过顾伯安身边的时候,故意掉在地上。
顾伯安俯首一看,见上面写了“请随我来”四个字,便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你小子可别在老夫面前耍什么手段,否则今后有你好受的。”
慕容近竹心思电转,这顾伯安靠的什么手段?暗地里到底控制了多少朝臣?
而今之计,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得先把他给拉拢过来再说。
第71章 争夺牧场
主意已定,慕容近竹一个长揖,“顾先生,自从进了慕容府,近竹母子无时无刻不受到裴氏的欺凌,近竹对她早就恨之入骨,只是……”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看顾伯安到底有什么反应。
“近竹但讲无妨。”顾伯安已经从顾倾城嘴里得知了慕容近竹的情况,知道他所言非虚。
“二哥的遭遇,近竹实在是感同身受呀。裴氏心如蛇蝎,今天她可以将这些手段用来对付二哥,改天更会用来对付近竹母子,因此近竹就算不为二哥,也不能不为自己着想。”
“既然如此,方才你为何还处处为秦氏说话?”
“那是近竹的骄兵之计。”慕容近竹急忙解释道,“祖母一向自视清高,在下的那番话,就是要助长她的骄矜和傲慢,一旦她激怒了祝大人,祝大人岂有不全力为顾先生说话的道理?”
“嗯,此计听起来不错。”顾伯安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你太小瞧老夫的手段了,不管待会发生什么事,祝大人都会全力维护老夫的。”
慕容近竹见他老神在在,更加坚定了顾伯安用某种非常手段要挟朝廷重臣的猜测。
此人如果能为我所用,日后定会成为钰昭的强助,那是再好不过。万一他投靠了骆钰英,必须以雷霆手段将他给铲除了,否则后患无穷。
“顾先生算无遗策,倒是晚辈多虑了。”慕容近竹拱拱手,“以近竹对祖母的了解,顾先生若现在提出惩罚慕容近山,她必然不会同意,不如退而求其次的好。”
“老夫洗耳恭听。”顾伯安急于知道下文,朝他回了一礼。
“顾先生可以向她提出将牧场交由二哥打理,也算是目前能看得到的最好补偿了,待会近竹也会全力劝说祖母同意的。”反正牧场不是自己的,就卖个人情给他。
“那老夫就先多谢你了。”顾伯安也意识到,在没有慕容近山犯罪的确凿证据之前,要为外孙报仇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慕容家族这块牧场,担负着朝廷提供数千匹战马的职责,每年有几万两银子的进账。负责管理牧场的那一房,除了把慕容府的开支用度上交秦氏外,还可以捞到大量好处。
以前,这样的好事自然都被裴若芙给独占了,顾氏这一房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对于顾伯安来说,既然外孙的仇暂时没办法报,把牧场控制在手里,不失为一条上策。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厅,大家都没想到,他们已经在外面密谋了一番。
半个时辰过后,祝凯还真就急匆匆的赶来了,一进兰雪堂的正厅,也不跟秦氏打招呼,马上朝顾伯安拱拱手,“顾先生,别来无恙。”
顾伯安端坐在椅子上,点头道,“实在因为小孙受到了极端不公的待遇,否则在下决计不敢劳动祝大人的。”
“老夫人,关内伯府的家事,本官本不该插手,但听了顾先生的陈述之后,也不得不出来为他打抱不平了。”祝凯自恃是慕容大运的顶头上司,根本不把秦氏放在眼里。
秦氏冷笑两声,“这么说祝大人是认定老身处事不公了?”
“顾先生的外孙受了如此伤害,几乎成了废人,除了一个牧场的主事,慕容府上竟然没有人来为此担责,难道老夫人觉得公平吗?”祝凯立刻拉下面子赤膊上阵。
他的这些话马上勾起了顾倾城的伤心事,双眼一红,小声抽泣了起来。
“如果祝大人没有其他的事,老身还要到太后寝宫去一趟,就先失陪了。”秦氏哪肯接受如此质问,毫不示弱的下起了逐客令。
祝凯见她搬出太后来压自己,一时找不到反击的话来,只得默然坐在椅子上,瞅了瞅顾伯安。
顾伯安见秦氏如此强悍,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得用目光向慕容近竹求救。
慕容近竹见双方马上要谈崩,忙附在秦氏耳边说,“祖母息怒,祝大人毕竟是父亲的顶头上司,如果不给他留点面子,父亲今后恐怕要有小鞋穿了。”
秦氏听了,这才勉强坐下,但自己的话已出口,要让她再当众收回来,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慕容近竹岂有不知,立刻代她说道,“二哥伤成这样,祖母也是痛心万分,这几日都在斋戒,为二哥祈福呢。只是现在祖母马上要去觐见杜太后,实在不能误了时辰,两位到底有什么要求,不妨长话短说,只要不过分,祖母也会酌情考虑的。”
顾伯安会意,立刻把刚才两人商量好的话说了出来,“牧场原先归长房打理,现在川儿在牧场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这牧场是无论如何不能再交回慕容近山手里了。”
“近竹,以后就由你来管理牧场如何?”秦氏明知顾伯安想把牧场纳入二房的势力范围,偏偏不肯答应。
“祖母,近竹岂敢无功受禄。”慕容近竹慌忙给秦氏叩头,“如果大哥为了避嫌,不肯再管理牧场,二哥接替他是最好不过了。二哥现在的身体,行动多有不便,今后他亲手饲养的马匹能够上阵为国杀敌,也算圆了二哥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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