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里,哀家自会为你说清楚的。柳将军的忠心可嘉,但哀家自有分数,不会连累于你的。”
柳观印见太后动了真怒,这才不敢再说下去,狠狠的瞪了觉非一眼,“你要敢对太后有任何不轨行为,本将军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斩于刀下。”
“小僧若有任何不当的行为,将军随时可以动手。”觉非跟着站起了身。
柳观印如临大敌,立刻走到前面,将他与太后隔开一段距离。
几人进了偏殿,太后在正中落了座,柳观印站在旁边,眼睛像两颗钉子的牢牢钉在觉非身上。
觉非看了看众人,又道,“太后如果信得过小僧,只留下柳将军一位就可以,其他侍卫可以在殿外等候。”
太后微微一笑,“准奏,你们四个就在门外听令吧。”
其他的四个一等侍卫听了太后的命令,不禁迟疑的望着柳观印。
“怎么,只有柳将军才能使唤得动你们吗?”太后轻轻咳了一声。
柳观印赶紧朝他们挥挥手,几人这才不情愿的走了出去。这时,门外已经被侍卫和暗探们围的如铁通一般,连一只鸟儿都休想飞近。
“钰英,现在可以说了吧?”太后亲切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好像完全忘了曾经有过骆钰英残害他们母子的事情。
觉非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闻言嘴唇微微一颤,伏在地上请罪,“钰英做过很多对不起太后和皇上的事情,太后虽然不责怪钰英,钰英却万分愧疚,多次想以死谢罪,后来巧遇恩师,得到他老人家的点化,才有了今日。昔日的钰英已死,小僧法号觉非,与尘世再无任何瓜葛。”
柳观印嘴角一声冷笑,“说的轻巧!三言两语就想为自己脱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太后脸上仍是一片慈祥,“觉非,觉今是而昨非,法号很有深意,但愿你能真正做到痛改前非,果真如此,太上皇在泉下有知,也能够安息了。”
“父皇,他……他……”觉非虽然遁入空门,突然间听到隆化帝离世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自从帝都被慕容大运攻陷,你父皇便一直郁郁寡欢,前些日子突然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提起往事,太后也颇为伤感,拿出手绢来抹了抹泪。
第256章 师徒入宫
觉非默默的诵了一阵经文,算是对亡父的超度,然后才将方天赐准备南下,来找大烈皇室晦气的事情一一道来,他的口才一向很好,又善于表现语言抑扬顿挫的特质,听得太后和柳观印不由得为之动容。
等觉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太后问道,“方天赐既然是将你从法场救走恩人,你为何要将他的行动告知哀家,这岂不是显得你恩将仇报吗?叫哀家如何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觉非道行浅薄,又曾经干过许多有害大烈的事情,自是不足以取信太后,太后可召师尊来当面问个清楚,他老人家自有参研佛法,决不会在人前说半句假话。”
太后低声问身后的柳观印,“柳将军怎么看?”
柳观印这些天的任务,就是在时刻防范方天赐的突袭,但他对骆钰英的成见甚深,要他相信刚才的话,实在是千难万难,当下直言道,“启禀太后,微臣以为,方天赐想要不利于皇上和皇后确属事实,但骆钰英与此人早就认识,保不定他是在利用咱们,在取得太后您的信任之后,再借机与方天赐取得联络,暗中对皇上和皇后下毒手也未可知。”
太后略作思索,“柳将军的话确实有道理,觉非,即便哀家信得过你和尊师,但若要让哀家以皇上和皇后的安全来冒险,那也是决计做不到的。你既然已经将消息告知哀家,哀家自当将你的原话转告皇上,至于过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哀家也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请他赦免了你,从此以后你可以找一个清净之地,专心研究佛法去吧。”
“这……小僧谢过太后不杀之恩。”觉非听太后不肯让他和师傅进宫,万一方天赐来了,只怕皇宫之内无人能够抵挡得住,“小僧方才听到有香客议论,皇宫内的那些杜鹃花全都在一夜之间离奇的枯萎了,这些传言可是真的?”
太后将目光转移到柳观印身上,示意他作答。
“不错,皇宫内的杜鹃花确实被人给毒死了,不过方天赐在皇宫内潜伏的同党也已被抓,最后畏罪自杀了。”案子是在柳观印主导下破获的,说起这个来他颇为自得。
“这就对了,师傅曾经说过,这些黄花杜鹃散发出的气味,能够克制方天赐的先天罡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来寻仇,正是因为当年他曾在皇宫中数次被擒,如今的事态说明,他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还请太后提醒皇上及时做好防范。”
柳观印鼻孔里冷哼一声,傲然道,“皇上的皇后是何等人物,这还要你来提醒吗?实话告诉你,宫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他方天赐有上天的本事,只要他敢露面,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觉非知道,凭自己的只言片语,很难让他们完全相信他没有歹意,当下又道,“据家师说起,师门与大烈皇室有着很深的渊源,师祖与太祖高皇帝交往甚厚,师祖还曾教过文帝武功,太后将师傅叫来,当面一问便知。”
太后沉吟了一阵,“太祖和文帝的往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熟知当年情况的人恐怕都已经找不到了,你师傅就算说的都是事实,也无人能够证明他的话,这叫哀家如何断定其中的真相呢?”
觉非道,“这也不难,朝中的元老王阁老曾是与太祖一同打天下的开国元勋,有些事想必他也曾经历过的。”
太后点头,“瞧哀家这记性,竟然把硕果仅存的四朝元老王阁老给忘了。”
“太后不可轻信……”柳观印急着阻止。
太后打断他的话,“柳将军,这事哀家自有分寸,你无须再多言,再去安排两顶轿子,哀家可不想让人看见他们师徒入宫的事。”
柳观印还想再劝,但此时太后已经不耐烦的站起身来,他只得非常不情愿的答道,“属下遵命。”
出了大相国寺,太后的轿子在最前面,无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起初坚决不肯坐轿子,但禁不住柳观印的软磨硬逼,觉非也劝他为了成事,暂且从权,师徒俩也分别上了轿。
在柳观印的授意下,侍卫们将师徒俩的轿子团团围住,表面上是为了保护他们,实则是怕他们伤害到太后。
柳观印还不放心,又紧急调派了一对人马过来接应,这才指挥手下上了路,一面遣人飞报元亨帝,太后把骆钰英带进宫来了。
回到咸安宫,太后立即吩咐太监,“去把王阁老请进宫来,就说哀家有紧要事要见他。”
柳观印跟在太后身边寸步都不敢离开,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太后见他紧张的样子,开玩笑道,“柳将军,你看无名大师这样一位慈眉善目的高僧,像是一个会害人的人吗?”
柳观印却不苟言笑答道,“太后,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虽然装得人畜无害,实则暗怀鬼胎也很难说。”
“柳观印,你这是在讽刺哀家有眼无珠吗?”太后被他的话给惹怒了。
柳观印当即跪下,却不肯让步,“太后,微臣受皇上之命,只知保护太后的安全,不管他人在太后眼里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微臣看来,只要他们可能威胁到太后,微臣都会把他们当成嫌犯来看待。”
太后被他一番顶撞,虽然生气得很,但他的话又句句在理,便道,“起来吧,看在你忠心耿耿份上,哀家就不治你大不敬之罪了。”
柳观印站起身,心说等皇上来了,太后您自个跟皇上解释吧。
可是左等右等,元亨帝没等来,王阁老却匆匆进了咸安宫。
一进门,王阁老见太后下首坐了一老一少两个和尚,柳观印挺直了胸膛,站在太后身后,双眼却怒视着对面的和尚,心中不免奇怪,一时也猜不透太后将他召来,到底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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