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李玉成冷笑一声,道:“若她嫁过来,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去求父亲。可她偏偏要招驸马,说的好听是驸马,其实就是入赘,一旦当了驸马,一辈子只能做个闲职,我怎能做出这等蠢事。”
“若公主问起,那公子要如何交代?”
“女人嘛,只要哄一哄便好,不必放在心上。”李玉成沉吟片刻,道:“不过若能生米煮成熟饭,那她就只能做个听话的工具,便不会再像今日那般给我甩脸子了。”
李环奉承道:“公子英明。”
“这事还得好好谋划谋划。走吧,先回府,向父亲禀告此事。”
凌丹青趴在房顶上,看着离去的李玉成,眼中尽是失望,想象和亲眼看到是两码事,她终于是死了心。这个男人不仅利用她,还想彻底毁了她,当真是无耻至极!
灵鹫轻声说道:“公主,失礼了。”
灵鹫说完,抱住凌丹青的腰身,纵身一跃,跳下了房顶,随后又带着凌丹青离开了大宅。待平稳落地,灵鹫即刻后退两步,拉开与凌丹青的距离,躬身说道:“事出有因,属下有所僭越,还请公主恕罪。”
“无妨。”凌丹青收拾好残破不堪的心,深吸一口气道:“是皇兄派你来的?”
“是,皇上让属下暗中保护公主安全。”
凌丹青脸上浮现羞愧之色,道:“皇兄真心待我,而我却……”
“公主迷途知返,皇上得知定非常欣慰。”
凌丹青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既已知晓实情,便不会再错下去,你只需如实禀告皇兄便可。”
“是,属下遵命。”
灵鹫护送凌丹青回公主府后,便回宫复命,将之前发生的事,如实禀告给凌南玉。
凌南玉欣慰道:“很好,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父皇的女儿!”
灵鹫请示道:“皇上,属下可还要回到公主身边?”
“去吧,保护好公主。”
“是,属下告退。”
凌南玉看向高勤,嘴角勾起冷笑,道:“明儿是个好日子,让他们行动起来。”
“是,皇上,奴才明白。”
傍晚时分,凌南玉回了王府,正巧撞上了要进宫的小敏子。
小敏子行礼道:“奴才见过皇上。”
“起吧。”凌南玉挥挥手,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待来到清晖园门口时,又顿住了脚步,回头扫了一眼,见小敏子跟在身后,出声说道:“你过来。”
小敏子上前,躬身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阿宁可在院子里?”
“老爷方才在书房习字。”
“心情如何?朕今日回来的晚了,阿宁可曾问起?”
小敏子答道:“老爷上午接到陈侍郎的传信,心情不甚美妙。本想等皇上回来解释,可左等右等,皇上就是不回来,如今……”
“朕不是不回来,是被绊住了脚……”凌南玉下意识地想要解释,“那依你看,朕这会儿进去合适吗?”
小敏子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奴才以为皇上再耽搁下去,老爷会更生气。”
凌南玉眉头皱紧,质问道:“你怎么不替朕说几句好话?”
小敏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奴才如今在老爷身边侍候,若是凡事向着皇上,老爷会以为奴才是皇上派去的细作,怕是会火上浇油。”
凌南玉知道他说的没错,却还是说道:“那朕要你有何用?”
小敏子躬下身子,道:“是,奴才无能,还请皇上恕罪。”
凌南玉冷哼一声,抬头看向院门,随即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杨清宁想着小敏子刚走,凌南玉也不知何事能回来,便打算再画几张图纸,这边刚提起笔,就听小瓶子禀告,“老爷,皇上来了。”
杨清宁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落笔,在纸上勾画着。
凌南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杨清宁头也未抬,犹豫片刻,便走了过去,看着纸上的线条,试探地找着话题,“阿宁这是画的什么?”
杨清宁没搭理他,继续勾画着。凌南玉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那个……我今日回来得晚了些,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多,我想着处理完再回来,又被李太妃绊住了脚步……”
杨清宁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打算,不过他的话倒是都听了进去。
凌南玉转头看向房中的小瓶子和小顺子,道:“你们都退下。”
小顺子应声,转身就走,可小瓶子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打算。小顺子见状又退了回来,伸手拉了拉小瓶子,小声说道:“走啊,有点眼力见。”
杨清宁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小瓶子,用眼神示意他退下。小瓶子这才转身离开房间,小顺子赔笑了两声,紧跟着退了出去。
杨清宁依旧勾画着手里的图纸,随着线条的堆叠,一朵芙蓉花逐渐出现在眼前。
凌南玉夸赞道:“阿宁,你的画技又精进了!”
杨清宁之前是故意不搭理他的,现在是专心在画图。凌南玉见状也不打扰,站在一旁认真看着,本是简单的线条,在杨清宁的手下慢慢绽开,就好似赋予了它生命一般,让人忍不住赞叹。
待最后一笔完成,杨清宁站直身子仔细瞧了瞧,这才放下了笔,用旁边的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
凌南玉殷勤地接过杨清宁手里的帕子,道:“帕子脏了,我去洗洗。”
杨清宁也没阻拦,好笑地看着,“皇上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有。”
凌南玉在水盆里洗了洗帕子,转身回到杨清宁身边,握住他的手仔细地擦着。杨清宁一怔,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很紧。
“阿宁别动,马上就好了。”
杨清宁没再挣扎,任由他帮自己擦干净了手。
凌南玉仔细打量着,忍不住感叹道:“阿宁的手就是好看,又细又长,就是凉了些。”
凌南玉说着包住杨清宁的手,就像儿时杨清宁为他暖手一般,一边搓着,一边哈着热气。
杨清宁无奈地看着凌南玉,其实他并不生气,陈慧确实是去西南的最佳人选,只是想知道凌南玉这么做,是否存了私心,道:“皇上调陈慧去西南,可存有私心?”
“有。”凌南玉老老实实地承认,“但他确实是目前去西南的最佳人选,而且兵部侍郎是三品,西南副总兵是从一品,是升职。”
凌南玉知道瞒不过杨清宁,所以从一开始便没打算撒谎。
“皇上倒是承认得很爽快。”杨清宁好笑地看着他。
凌南玉讨好地笑了笑,道:“阿宁这么聪明,谁撒谎一眼便能看出来,我又不傻。”
杨清宁挑挑眉,道:“既然皇上没觉得自己做错,为何不敢回王府?”
“我这不是怕阿宁生气嘛,便想着先躲躲,待阿宁没那么生气了,再回来。可后来又一想,若是换做我,定然越拖越生气,我就想回来,结果刚想出乾坤宫,就被李太妃绊住了。”
“李太妃去乾坤宫可是为了劝皇上早日立后?”
凌南玉奉承道:“还是阿宁聪明,一猜便能猜到她的目的。”
“皇上不必奉承我,我可不吃那一套。”
“那阿宁吃哪一套,只要阿宁能消气,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不希望是最后一个知道,否则……”
凌南玉捂住了杨清宁的嘴,道:“没有否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照做。”
杨清宁拉开他的手,转身走到窗前的软榻前坐下,道:“说说吧,李太妃是如何说的,皇上又是怎么应对的?”
凌南玉紧跟着走了过去,“我说先皇留有遗诏,皇后的人选早就定了,她最初不信,直到我说会在除夕宴上公布遗诏,她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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